许霄站在女子的面前。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许褚、张辽两位大将。
女子怔怔地看着许霄,脸上尽是不可思议之色。
她分明看见许霄中毒身亡,怎么可能现在许霄又能站在她的面前。
忽然,她的心里有了一个十分可怕的猜测。
“你……你早就知道我的所有计划,刚才我见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是你刻意伪装出来的……”
许霄颔首,算是承认了此事。
女子神色大变,她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这是一个阴谋。
许霄就像想利用她将错误的消息传出去。
可是……现在已经迟了。
小鸟已经放飞,消息在不久之后就会传回女王那里,她便是想要收回都不可能。
想到这里,女子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了地上,神色颓然。
“或许,你应该庆幸,现在我还能站在这里,否则整个倭国将会灰飞烟灭,片甲不留。”
许霄神色平静,淡淡地道。
女子没有多说什么,双眸之中也失去了神采,只是怔怔地问道:“你怎会知道我们的计策?”
“这一切本该天衣无缝才是。”
“天衣无缝?”
许霄轻笑一声,连连摇头,“分明是漏洞百出才是。”
“倭国女王为了求和送来的女仆,竟然懂得我们大汉的语言,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你的身份即便是在倭国之中,也绝对不低吧,这样的人怎会作为女仆送到我军帐中?”
“你们的女王或许是想送来一位出色的女子,好能留在我的身边,更加方便行事,却没想到这却成为了她最大的破绽。”
“我当时心中就已经对你就有一些怀疑了。”
许霄没有说,由于后世发生的那些事情,他对倭国人几乎是保持着一种天生的怀疑。
这几乎是一种本能。
倭国这个民族就如同一匹最狡诈的狼,平日里装作狗的模样,让人真以为他就是一只狗,却会在最致命的时候露出自己凶残的真面目。
“如果怀疑,为何刚刚到军营之时,你没有立马出手将我们扣押起来,而要给我机会?”
“你当时只是怀疑,并不是确定,更不知道我的计划,不揭穿就是在给我机会!”
“你就那么自信,能在我的计划之中活下来?”
女子看着许霄,目光之中满是不甘。
即便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无可挽回,她依旧不能释怀。
“我当然能。”
“你以为没有我的军令,你能在这军营之中四处走动,无人阻拦,甚至还能在我身边无人之时接近我?”
许霄低头看着女子,笑道:“其实,当你感觉一切顺利,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之时,就该知道这是一个圈套。”
女子沉默了。
说到底,其实还是她太过大意了,这才导致了如今的这种局面。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道:“那你又怎会得知我的计划?”
这件事除了那位女王之外,就只有她与一起送来的另一位女子知晓。
可是她们两位可都对女王忠心耿耿,是绝不可能背叛的!
提起这件事,许霄的神情也多了几分怪异。
不过,他还是回答道:“是与你同来的那位女子交代的。”
“不!绝不可能!”
女子不相信。
“事到如今,我没有必要骗你,事实就是如此。”
许霄一脸平静,波澜不惊。
其实,连他都有点想不通。
起初时,他对这些被当作礼物送过来的倭国人只是怀疑,信不过。
可这其中究竟有什么什么阴谋,有没有阴谋都不能完全确定。
直到三天前,吕布忽然来到他这里,将这一切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他。
这才有了今日这细致的谋划。
值得一提的是,在吕布说完这一切之后,向许霄请求一定要力保赐给他的那一位倭国女子的性命。
许霄答应了。
同时,在他的心里也有了一些猜测。
可能,那位女子就是被吕布“睡服”了吧……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名不虚传!
不然凭吕布怎么可能察觉到这些,还能了解得如此透彻。
女子的目光之中带着强烈的恨意,“那个贱女人!竟然背叛了女王!”
她抬起头来,目光倔强,“你杀了我吧!”
“休想从我身上得到任何消息!”
许霄微微一笑,如春天第一缕春风温暖、清新。
只是这样的笑容在女子的眼里却要比魔鬼还要更加可怕。
她已经受够了许霄不管什么时候都尽在掌握的模样。
许霄道:“我不会问你任何事,我想知道的早已经有人告诉了我。”
“我需要你做的,你也已经做了。”
女子一脸绝望,几乎要完全崩溃,情绪失控般地大笑起来。
她的自作聪明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小弟,这女人如何处置?”
许褚问道。
许霄略微思忖了一下,有些意味深长地道:“交给吕布吧。”
“说不定吕布又能‘睡服’一个呢?”
“不!不要!”
女子的脸上忽然多了几分畏惧,“不要将我交给别人,我宁愿一死,也不愿意去服侍他人。”
许霄看了女子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去。
作为俘虏就要有俘虏的觉悟。
当被抓的那一刻起,命运就不由自己做主了。
正当许霄离开的时候,他听到身后的女子喊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样将毒药带在身上的吗?”
“我告诉你,你赐我一死!”
“这件事只有我一人知道,你算到了一切,对这件事就不好奇么?”
女子在赌。
赌的是如许霄这样的聪明人不会给自己留下一个疑惑的点。
赌的是为了解决这个疑惑,许霄就一定会回过头来。
这一次,她赌赢了。
许霄果真回过头来,看着她道:“说。”
女子朝着许褚和张辽看了一眼,微微低下头,等她抬起头时,脸颊已经多了几分红晕,似是有些羞涩。
“这件事……我只能告诉你一人。”
许霄缓步走过去,蹲下身子,将耳朵凑了过去。
这个距离,他闻得到女子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与大汉女子身上的味道有些不同。
女子说话是呼出的热气落在他的耳旁,有些痒痒的。
“毒药……我一直都是带着身上的,检查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