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你……你说的是真的?”
高顺有些不敢相信。
“自然是真的。”
许霄微微一笑,道“你以为我已经完全忘了此事?”
“不,不会!”
许霄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那么多陷阵营的兵卒因为我许霄的一个军令英勇战死,何等壮烈。”
“我怎能忘记,又怎敢忘记!”
听到许霄这么说,高顺的心里一阵感动,“丞相如此牵挂陷阵营,陷阵营的弟兄们九泉之下得知也会明目了。”
“只是……末将有一事不解,还望丞相赐教。”
“你说。”
许霄看着高顺。
高顺道:“丞相为何想建陷阵营?”
“以建造陷阵营花费的人力、物力、财力,完全可以建造出一支天下一流的骑兵。”
“可是……陷阵营只是步卒,花费这么大来建造一支步卒,真的值得么?”
“还是丞相只是因为当初的承诺。”
“我当然不只是为了当初的承诺。”
许霄不假思索地道:“骑兵是当今天下的王牌不假,步卒却未必没有自己的优点,重要的是要看怎么去用。”
“看重骑兵可以,但却不能忽视了步卒的发展,这是其一。”
“至于其二么……”
许霄略微顿了顿,接着道:“近来,我正在想一种以步卒克制骑兵之法。”
“我希望陷阵营不只是一支精锐的步卒这么简单,它还是一支无惧骑兵的步卒,我要让它成为骑兵的天敌。”
骑兵的天敌……
高顺的心里惊讶之中又带着一股狂热。
自古骑兵就是要强过步卒,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共识,就连他自己也一直都这么以为。
所以,在许霄提出重建陷阵营的时候,他会疑惑同等的消耗为何不是建立骑兵,而是步卒。
可是现在许霄的一番话却像是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一般。
谁说步卒就一定不如骑兵。
他的若是能组建一支可以克制骑兵的步卒呢?
许霄看着高顺,“以步卒克制骑兵,此事我在私下里想过许多次,倒是摸索了一些头绪。”
“不过却仅限于构想,真正能不能成还得试过之后才知道。”
“待会儿,你可先去督造兵器、盔甲,另外我冀州军中的将士只要是你选中的可以无条件直接带走,这是我的军令,任何人不得违抗。”
“至于练兵之事,你还需要与另外一人商量着来,这个人或许能给你一些帮助。”
“哦?此人是谁?”
高顺问道。
陷阵营是他的军队,他自然是不愿与他人共享统领权的。
但是,想要建成一支克制骑兵的步卒,一定不会简单。
仅仅靠他一人未必能成。
许霄所说的助力,或许是他需要的。
许霄微微一笑,先买了个关子道:“他日,你一见便知。”
“如今,建造盔甲、兵器,再挑选兵卒这些事就够你忙的了。”
高顺的心里虽然好奇,可也不好多问,只好道了一声喏。
许霄站起身来,单手负在身后,“我欲重建陷阵营,新的陷阵营是一直与之前的陷阵营一般精锐的军队,却还有着对抗骑兵的本事。”
“这样的陷阵营一定会成为我平定天下的一大助力。”
“不过,这却不是我要组建陷阵营最重要的原因。”
“超越这一切的是精神层面的东西,当初的陷阵营面对数十倍于己的敌人死战不退,何等壮烈,惹人钦佩。”
“是他们让‘冲锋之势,有进无退;陷阵之志,有死无生’八个字不再是空洞的字眼,而是真真正正存在的事,他们证明了只要想就真的能做得到。”
“他们虽然战死了,可是他的所留下的精神却永远都在。”
“他们会成为我们军中所有兵卒的图腾和信仰,让所有人在面临绝境之时,都能涌出拼死一战的决心好勇气。”
“所以这样的一支军队不该消失,也不能消失。”
“只要我许霄在,他们就应该在。”
高顺聚精会神地听着,到了后来已经热泪盈眶。
他的那些弟兄虽然战死了,却又一直都在。
他们活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只要有人提起陷阵营时,都会被陷阵营视死如归,英勇赴死的精神触动、激励!
也许,这也是在以另外一种形势活着吧。
高顺缓缓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给许霄行了一礼。
许霄将他扶了起来,微笑道:“我要的不只是一支精锐的步卒,也不只是一支可以克制骑兵的步卒。”
“他们还得传承下当初那支陷阵营的意志。”
“唯有这般意志才可以叫陷阵营,才配被称为陷阵营。”
“这样的陷阵营打不跨,也不可能被消灭!”
“如今,这一切可都在你的肩上了。”
高顺双手抱拳,斩钉截铁地道:“末将一定不负丞相所托!”
“好。”
“我相信你。”
许霄轻轻地拍了拍高顺的肩膀。
随后,不过多久,高顺便退下了前去准备了。
而许霄也前往皇宫,与小皇帝“共同”处理政务。
一夜未免,他的状态其实并不好,可是他却不能因此而懈怠,更不能不做。
在他的肩膀上担负了太多的东西,他不能偷懒,更不能休息。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上,就要去做什么样的事情。
这是现在的许霄必须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