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才,公孙越的一句话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张郃和高览两个人的头上。
现在,鞠义的一句话却是将过错拉到了所有人的身上。
而且他说到的只是自己,对于那些幽州的将领则是一个字也没有提,却又点到了他们,真不可谓不高明。
公孙越闻言立马就要反驳,却被田豫给阻止了。
先前,他们把袁谭留下的冀州旧将都调到大营的外围,让他们去承受许褚、张辽没日没夜的突袭已经引起了许多的不满。
现在发生了这样的过错,公孙越直接把一切都推到了张郃、高览的身上,公孙瓒若是也真的这么处罚了,恐怕会让他们双方的矛盾更加激化。
如今,他们与冀州军的大战就在眼前,最应该做的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应敌,绝对不能搞窝里斗。
他对着公孙瓒双手抱拳道:“主公,末将以为鞠义将军所言有理。”
“此番过错乃是我们所有人的错,决不是单单只有张郃、高览二位将军,若主公要责罚,就请责罚我们所有人吧!”
公孙瓒看了看田豫,又看了看鞠义,最后落在了张郃和高览的身上,略微犹豫了片刻之后,他的心里也想通了这其中的关键所在。
原本心中满腔的怒火渐渐消散,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道:“罢了,念在你们乃是初犯,我便暂且绕过你们,不予处罚。但是!”
说到这里,公孙瓒的声音一冷,“若是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定斩不饶,我绝不留情!”
“你们可记住?”
“喏!”
下方,一众将军齐声道。
有了这一夜的教训,不论是谁都不敢如之前那般行事。
每一次许褚、张辽领着骑兵前来突袭,幽州军都得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即便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一样,许褚、张辽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他们也必须得候着。
这样的成果是显而易见的。
幽州军再也没有发生过如之前那般无比巨大的损失。
或者说,许褚和张辽也没有再真的突袭一次的意思。
因为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延缓幽州军的行军速度,打压幽州军中的士气,让幽州军人心惶惶!
就这样,幽州军一路向前,许褚、张辽一路随机突袭,共同朝着正面战场而去。
……
而此时,在扬州的许霄、赵云也陷入了困境。
“云逸先生,我们在此已经驻扎了十日之久,周围的地形、地势以及大体上的情况也都已经调查清楚,为何我们还是要按兵不动?”
“那曹操和孙坚来到合肥之后,似乎并不想攻破合肥城。”
“几乎每一次会谈时,他们都说要从长计议,不得鲁莽。”
“可是……从长计议总该有一个期限吧?”
赵云皱着眉头,心里郁郁不快。
许霄看着赵云,微微一笑道:“如今我们的盟军来到了合肥城下,那袁术坚守不出,看来是打定主意要与我们耗下去了。”
“而合肥城有多难攻打,你也清楚,想要拿下合肥城的确不易,若是选择强攻恐怕我们会伤亡惨重,还不一定能拿下合肥城。”
“所以从长计议,商量出一条最好的计策来并没有错,不过……”
说到这里,许霄的话锋一转,略微顿了顿道:“不过这却不是我们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对策最根本的原因。”
“云逸先生,那最根本的原因是……”
赵云问道。
“最根本的原因,其实你已经提到了。”
许霄负手而立,双眸之内仿佛迸发出了一抹精光。
“曹操和孙坚并不想拿下合肥城,或者说他们并不想这么快拿下合肥城。”
“为何啊?”
赵云不解,“我们乃是同盟,在这一战之中我们都得到了不少城池,尽快击败袁术,我们便可以将我们的重心转移到休养生息和城池建设上来。”
“这对于我们几方都有好处,他们为何不想尽快攻下合肥呢?”
许霄神情淡然道:“子龙,你说得不错。”
“尽快击败袁术对他们而言的确有利,但是却不只有利,还有弊!”
赵云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在心里细细是思忖着许霄的话。
击败袁术,拿下合肥城对他们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怎么就有弊了呢?
“这个弊端当然不是击败袁术,拿下合肥城带来的,而是我们带来的。”
许霄看出了赵云心中所想,接着解释道:“这一切都因为拿下合肥对我们的好处。”
“只要击败袁术,我便可以领着兵马回到冀州,集中力量去应对公孙瓒,而公孙瓒绝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一统河北,成为整个北方、乃至整个天下最为强大的诸侯。”
“到那时,我们对于曹操和孙坚来说就犹如悬在头顶的一柄利剑!”
“他们自然是不愿见到这种情况发生的。”
“所以他们一定要想方设法地阻挠!”
赵云恍然大悟,口中喃喃道:“就是因为这样,曹操和孙坚才刻意不出兵,想用这一座易守难攻的合肥城以及袁术拖住我们,给在幽州的公孙瓒创造机会。”
“若是我们被幽州的公孙瓒击败,或者说是两败俱伤,那就是他们最想见到的局面!”
“正是如此。”
许霄欣慰地点了点头。
这正是曹操和孙坚的目的。
赵云冷笑道:“只可惜,那曹操和孙坚心里想的倒是很好,却注定要失望了。”
“冀州可不只有云逸先生一人,我们还有奉孝先生在!”
“恐怕谁也想不到,之前将公孙瓒的幽州军打得节节败退的并不是云逸先生,而是奉孝先生吧!”
在经历了之前那么多次的大战之后,郭嘉在军事上的能力展露无疑。
赵云对他也十分认可。
许霄笑了笑,不置可否。
有郭嘉坐镇,冀州不会出任何的意外。
他对郭嘉也有着百分之百的信任。
只是……
不知道为何,近来想起冀州之时他的心里总感觉有几分异样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