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高顺可是求了他许久,他又看在往日的恩情上,最后才答应下来,去见许霄的时候当面问及此事。
不过他问是一回事,许霄会不会答应是另一回事。
这二者之间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他们两人都非常清楚。
许霄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个高顺……”
“你告诉他,时机未到,让他继续等着。”
“喏!”
张昭拱手道。
他就知道,如果许霄有意让高顺出手,他不用多问也一定会让高顺出手的。
但如果不是,他问了结果还不是一样?
这个高顺,往日里倒也挺沉稳的,怎么现在如此心急了。
不过,他还真有些好奇许霄会让高顺什么时候出手。
他看得出来,许霄对高顺,尤其是高顺麾下的那一支陷阵营极为看重。
看重却又不用,这说明许云逸一定是在下一盘大棋。
而高顺和陷阵营就是许云逸手中最为关键的那一颗棋子。
这一颗棋子要做的,极有可能不仅仅是制衡和破敌,而是要扭转乾坤,终结一切!
说完事情,张昭便退下了。
在营帐外不远处,高顺早已经等候多时。
在见到张昭出来的时候,他便马上上前去询问。
得到张昭的答案之后,又是一阵失落。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他心急。
他可是一位武将,来到许霄的麾下这么久了,别说功绩了,就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不急就怪了。
他可是知道,许霄的麾下猛将如云。
且不提如赵云、许褚那般人物,就算是那位刚刚投奔许霄不久的张辽他也未必比得上。
在这种情况之下,唯有想尽办法去拼、去抢才能获得机会。
现在,与他竞争的只有典韦一个,他尚且没有机会。
以后再加上冀州那一群扬名天下的武将,他还怎么在许霄的麾下安身立命。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来的啊。
张昭一眼就看出了高顺的心思,他拍了拍高顺的肩膀道:“你不必心急,耐心等着便是。”
“我敢肯定,丞相一定会重用你,而且时间不会太久了。”
说完,便走了。
高顺叹了一口气,也只好这么劝自己。
不然,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既然许霄暂时不用他,那他就去练兵。
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只有这样,当机会来临的时候,他才能抓住,才可以一鸣惊人。
打定了主意,高顺的目光也变得坚定起来,朝着陷阵营说着的方位走去。
张昭前去传达消息。
典韦在接到命令之后,连忙率领着兵马前去,亲自去接应押送粮草的队伍,为的就是保证粮草能顺利送过来。
而这个消息也很快就传到了杨弘了张勋那里。
两人马上聚在一起商议这一件大事。
“看来,冀州军的粮草是要耗尽了,否则也不会由典韦率领着大军前来接应。”
“他们是一定要让粮草送过去了。”
张勋看着案牍上的地图,嘴角微微扬起。
典韦的动作证明了,他们之前派出小股兵力骚扰冀州军运粮线路的计策是完全正确的。
的确给冀州军带去了不小的麻烦,否则冀州军也不会让典韦这样的人物来担任运粮这种差事。
他抬起眸子,看向了杨弘,“先生,你说我们这一次要动手么?”
他所说的动手自然不是如之前那般派出小股兵力来骚扰。
如果只是这样,那么他根本连问都不需要多问,直接去做就是了。
他所说的出手意思是,他想做一票大的。
他的目标不是那一批粮草,而是典韦!
典韦是冀州军军营之中的核心,是最为重要的人之一。
除去典韦,冀州军就如同断去了一条臂膀,如同失去了最尖锐的一颗牙齿。
若是能成功,带给他们的好处是无比巨大的!
杨弘半眯着眼,心里也在细细思忖着。
诚然,如张勋所说,这的确是他们的一个机会。
可是,假如这一切都是陷阱呢?
是张昭和典韦设下的谋划,就等着他们往里面跳,他们坚持的了这么久不是就功亏一篑了么?
他不敢赌,更输不起。
但这么好的机会,他都不想办法出手,难不成要在这城中一直困着不成么?
如今,随着袁术的军令传下。
他们的大军全线处于守势之中,明面是坚守不出,可实际上就是被动挨打。
暂时的确挡住了,可是他们军队的士气也变得越来越低。
在盟军们强大的攻势之下,他们的大军又挡得住多久呢?
可如果这时,他能打败眼前这一支冀州军,甚至是斩杀典韦,这势必会激励到每一个兵卒,所有军队的军心也会在瞬间凝聚起来。
那就是他们转守为攻的机会!
他们如今所面临的困境自然就解了。
究竟应该怎么办,杨弘的心中犹豫难定。
旁边的张勋也并未催促,而是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他清楚地知道,这一次决议对他们来说究竟有多么重要,所以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慎重慎重再慎重!
不知过了多久,杨弘才抬起头来,看着张勋问道:“将军,那典韦此番接应运送粮草的队伍带了多少人马?”
张勋道:“据斥候来报,恐怕有近两万人。”
“两万人……”
杨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据我们所知,张昭和典韦共有三万大军,现在为了接应这一批粮草,就直接派出了两万。”
“这一方面说明了张昭和典韦对运送粮草的重视,另一方面也说明了这次运送的粮草一定不少。”
“若是错过了这一次机会,不知道要在多久之后,我们才能再有这样的良机!”
良机!
听到这两个字,张勋眼神一闪道:“这么说来,先生也是赞成出手的?”
杨弘却又摇了摇头道:“是良机,也有可能是一个极大的陷阱。”
张勋皱着眉头道:“先生,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们总要做出选择的。”
“不是先生说的么?这一次来的只是冀州军,并非是许云逸,我们何必那么怕他们?”
“当初先生教我时讲得头头是道,到了自己这里就怎么也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