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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车辆奔去。在这样的情况下,车里的人倒是暂时安全,然而一旦打开植物园的大门,负责开门的海臣肯定会遭殃。

最好的情况是,将那群丧尸消灭在大门之外……

吕如蓝还没来得及继续思考下去,只见那三辆车已经开到了门口,却又急转方向,开始绕着广场中央的大花坛转圈。

很快,四周涌来的丧尸都纷纷尾随在了第三辆车后。这时第一辆和第二辆车突然加速猛冲向尸群。

大部分的丧尸都来不及躲避这猛烈的冲撞,却也有少数两只居然跳上了车顶,敲打着玻璃窗。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车顶天窗缓缓打开一条缝,猛地伸出一根竹竿将丧尸捅了下去,后车随即碾压过来。

不过一会儿功夫,世界就清净了。

吕如蓝看得目瞪口呆,连海臣也透过门缝发表观感:“一看就知道,你哥他们也是经历了很多事啊。”

等到场面完全控制住了,海臣这才将大门打开。三辆车随即鱼贯驶入,在主干道的第一个三岔路口上停下。

几乎是刚刚停稳,苏合就第一个从车里冲了出来,而吕如蓝也箭步上前,兄弟两个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哥!”

“小蓝!”

脑海里分明有无数的话要倾诉,可心中却满满的只有激动和狂喜。吕如蓝的眼睛又红红的,所幸还没有忘记正经事。

“这里还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大家先到码头上去!”

说着,他就拉着海臣坐上了苏合的车。杜云飞与段鲸也通过无线电手台得到了消息,驾车紧随其后。

三辆车在昏暗的夜色中一路往东行驶,没过多久就重新开回到了海岸边的码头上。

用于装卸施工材料的码头很宽阔,并排停下三辆车还绰绰有余。除去苏合车里的三个人之外,杜云飞、林幼清,还有段鲸抱着已经熟睡的段星泽,也都陆续下了车。

码头上没有照明,几乎是一团漆黑。在海臣建议下,众人登上了他的帆船,进入船舱客厅里说话。

头等大事,当然还是自我介绍。

吕如蓝推了推身边的海臣:“你是船长你先来。”

海臣倒也不扭捏,简简单单地做了个自我介绍。他还没来得及说起自己是怎么遇着吕如蓝的,就看见苏合挑了挑眉毛,仿佛记起了什么。

“你姓海?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你……你和我弟是怎么认识的?”

吕如蓝不想让苏合担心,于是抢在前头说道:“海臣和我以前是一个学……”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海臣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开始拆台:“昨晚上在机场,吕如蓝因为携带毒品而被海关缉私犬发现,我是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察。”

“……毒品?!”

苏合的脸色顿时铁青,坐在一边被他蹭着的杜云飞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一僵。

“苏合,你别紧张”坐在对面的段鲸插嘴道:“小蓝是被人陷害的,你应该很清楚他的为人。”

“怎么……这破事你也都知道了?”苏合一脸“全世界都在瞒着我”的惊愕表情:“你们快点给我老实交代,这到底怎么搞的?!”

“我是被冤枉的——!”

吕如蓝急得大叫,还没详细解释就先狠狠地吼了海臣一句:“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多嘴?!”

海臣耸耸肩膀:“要不是这个世界发了疯,你出这么大的事迟早都要通知家里人。我还没告诉你哥,你在韩国赌场里头跟人打架弄得一脸伤呢。”

“赌场打架?!”这下苏合干脆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吕如蓝!你给我全都交代清楚!”

吕如蓝打了一个寒噤,安静了两秒钟,突然转身揪住海臣的衣领。

“混账王八蛋,警察了不起是吗?看我不揍死你!”

好端端的胜利会师大会突然就乱了套,林幼清赶紧将吕如蓝拦腰抱住。而就连一直没吭声的杜云飞,也破天荒地主动拉住苏合的胳膊,硬生生地将他拽回到沙发上。

“都给我安静点!”

段鲸指着船头的那扇小门:“我儿子在睡觉!你们有话都给我好好说,苏合,你们兄弟的破事待会儿私下解决,让杜医生先自我介绍!”

苏合这才勉强忍耐下来,那边的林幼清也干脆坐到了吕如蓝身旁,将他和海臣暂时隔离开。

杜云飞同样简单地介绍了自己的职业,以及与苏合在列车上的遭遇。等他说完了,苏合又冷不丁地问吕如蓝:“你伤得要不要紧,待会儿要不要让杜医生帮你看看?”

吕如蓝依旧有些别扭,不过还是好好儿地回答道:“……不用了,都是些小伤。别听那个臭警察胡说。”

海臣闻言,只是轻笑了一声,并不反驳。

苏合也不和自家表弟抬杠,而是转头看向海臣。

“谢谢你救了我弟,无论如何,你都是他的救命恩人,那从今天起也就是我苏合的好兄弟。至于毒品的事,我相信小蓝是无辜的,我想你选择与他同行,应该也能够认同这一点。”

海臣笑笑:“还是哥哥懂事。”

“谁他妈是你哥呢!”吕如蓝又冲着他龇牙。

“别吵。”段鲸再度压阵,“快说正经事。”

“我看,大家还是先吃点东西吧。”林幼清提出建议,“你们大家饿不饿?”

他这一提,众人这才纷纷表示早就已经饥肠辘辘。苏合和段鲸的车上囤了许多包装食品,然而海臣却指了指沙发后面的那几个大纸箱子,说这里头有更新鲜的食材。

没有冰箱的情况下,无论是肉、蔬菜还是水果,保鲜的条件都十分有限。

看起来,在即将到来的艰苦岁月之前,是时候先进行一场末日美食大餐了。

第28章自由的气息

帆船里虽然有炉灶,但是考虑到空间有限,外加节约能源,大家还是决定将厨房搬到码头边的海滩上。

“我说,这饭做着做着,不会突然跑出个丧尸来吧?”苏合还是有些点不太放心,“乐极最容易生悲了。”

“哥,你别想太多。”

吕如蓝赶紧摇头:“刚才我们关上了植物园通往海滩的铁丝网门,这边肯定安全。而且在你们来之前,我和海臣那家伙已经转过一圈,的确有些个丧尸,可全都被关在各个工地里头。”

尽管得了保证,但抱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心态,苏合还是建议所有人两两行动,万一出事也好有个照应。

段鲸从后备箱的生存箱里取出消防斧和手电筒,苏合的野外考察装备里也有多功能折刀和工兵铲,众人更新了一下装备,就着手开始工作。

要做饭,生火肯定是第一步。液体燃料现在可是稀缺物资,好在沙滩边上就是树林,枯枝柴火应有尽有。苏合自告奋勇地揽下这项工作,拖着杜云飞就往树林里走去。

等到远得听不见沙滩上的对话了,苏合这才问道:“感觉怎么样?”

杜云飞反问:“什么怎么样?”

“就是我弟那群人啊。你一直都不说话,该不会是看不惯他们吧。”

“你想多了。”杜云飞摇头,“我从来不会只凭只言片语就给别人贴标签。”

苏合顿时就笑了,还伸手在杜云飞的眼前晃了一晃。

“哟,杜大医生又睁眼说瞎话呢。当初跟我见面,可是一言不合就教训开了。”

杜云飞低头看着他:“就你例外。”

“切。”

苏合收回手,顺便掰下了附近树上的一根枯枝:“我说,你不会相信我弟真是贩毒的吧?!”

杜云飞也开始收集枯枝:“你难道看不出那警察也没把这事当真。他只是想吸引你弟弟的注意。”

“卧槽!”

苏合怀里的柴火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你说那个警察在打我弟的主意?”

“原来你也会灯下黑。”杜云飞把落地的柴火踢回苏合脚边。

苏合越想越不安:“那姓海的名字的确有点耳熟,我敢肯定在哪儿听到过……我要不要先去警告小蓝,那家伙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你自己。”杜云飞戳穿他的心态:“这就是典型的恋弟情结,严重下去很可能引发犯罪。”

“胡说八……”苏合张嘴就要反驳,眼珠子一转却又笑起来,“哟,好浓的一股醋味。”

“你鼻子坏了,割掉吧。”

“我就是喜欢你这种虽然不爽,但还是不得不跟我一起捡柴火的样子。”

漆黑的树林里,传来了苏合犹如成精狐狸似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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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距离树林百步之外的岸边帆船上。吕如蓝正在和水桶里的那条七星鳗鱼面面相觑。

碳烧鳗鱼是一道美食,但这道美食目前还是活生生的,而且无论怎么看还是很像蛇。

吕如蓝原本是不怕蛇的。直到17岁那年,还是青春偶像团体成员的他在参加一档综艺节目的时候,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手伸进一缸仿真眼镜蛇群里。他一连做了五天噩梦,从此落下阴影。

眼前的鳗鱼还在缓缓扭动,吕如蓝深吸一口气——或许是应该和自己的恐惧症做个了断了。

可他还没有朝着水桶伸手,丑陋的鳗鱼就已经被另一个人抓出来丢进了水槽里。

“我来吧。”

海臣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边,“这玩意儿挺麻烦的,还是让专业的来。”

“你的专业不是打小报告吗?”

想起刚才的事,吕如蓝整个人依旧气鼓鼓的:“为什么要和我哥说那些有的没的?”

海臣手上不停,头也不抬:“你一个人在外头默默的吃了这么大的亏,你家人却什么都不知道,我觉得这很不公平。”

吕如蓝显然没料到他会这样解释,稍稍愣了愣,嘴上却不依不饶:“我不在乎什么公平不公平,就是不想让我哥担心。这种心情,你怎么就不能理解了呢?”

“谁说我不能理解的。”

海臣拿着鳗鱼简单冲洗:“倒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哥真的关心你,知道你故意瞒着他,他也会怀疑自己的能力,继而对自己感到失望的。”

吕如蓝哑然:“你今天怎么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啊,都是审讯的时候惯用的套路。你懂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呗。”

“混蛋!”吕如蓝气得差点把抹布甩了出去:“别他妈给我来这套!”

海臣顺势后退半步,将洗剖好的鳗鱼丢在了砧板上。

“别生气,来,整条鳗鱼都给你处理好了。好好表现,我的胃可就靠你拯救了,大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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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里正热闹着,林幼清手上端着一脸盆清水,清洗着刚从箱子里取出来的蔬菜。

昔日的大总裁段鲸则蹲在他身旁,正在处理着一只杀白鸡。

“你累不累?”段鲸问林幼清,“累的话去休息,这些事我一个人就能干。”

“不用。”林幼清摇头:“累一点好,可以忘记很多事。就像白天那样,一紧张,有很多难过的事都记不起来了。”

段鲸点了点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无论再怎么想念都只能这样。现在我们是一家人,有任何心事和想法都可以和我说,不要憋在心里。”

“谢谢段老师。”

林幼清低头继续洗菜:“多亏你,我才能平安地来到这里。光是这一点,我就已经非常感激了,实在没有别的奢望。”

段鲸手上的动作微微一停,突然改变了话题:“你……有没有听说过我的事。”

“没。”林幼清摇了摇头。

段鲸将处理好的鸡放在一边,过来帮林幼清洗菜。

“你知不知道当年我离开大学,出去创业的原因。”

“……不是因为当老师的工资太低么?”

“算是有点儿。”段鲸苦笑道,“不过最重要的,还是那一年我和我的前妻离了婚。”

“……”

林幼清也见过那位女性,高挑又漂亮,穿着打扮都很有气质,属于那种走在人海里也不会被埋没的类型。学校里还有很多的老师,为此而对段鲸羡慕嫉妒恨。

不过,林幼清却是知道的——这位女性真正喜欢的对象也是一位女性,然而这种关系不为社会环境所见容。于是她就找上了有着同样困扰的段鲸,策划了一场有名无实的婚姻,并通过试管技术得到了星泽和辰风。

“那一年,我的前妻终于决定要摆脱这种虚假的生活。我们离了婚,这没什么可说的,顺理成章。”

段鲸对此并无任何异议,两个孩子一边一个;财产因为婚前公证和婚后各自dú • lì,也没有遇上麻烦。

真正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还是双方的父母。

由于段鲸和他的前妻恪守着彼此的秘密,为找出问题所在,挽回这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双方家长一次次约见曾经的女婿和儿媳,甚至雇佣所谓私家侦探,去寻找对方“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