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我急急大喊。
他在空中微微悬停,苍白的眼睛看我一眼,立刻往阳台飞去。
我推开哈瑞紧跟他巨大的身体,在他扯断所有传导线,冲出阳台时,我也一跃而起,跳落他的后背,紧紧圈住他的脖子。
他的白发在夜空中飞扬,浚和宗本立刻跟了上来,环绕在他的身周。
他的身上还贴着神经数据线的终端,这样即使他扯断那些连接线,海格斯依然可以采集他身上的各种生理数据。
我紧紧圈住他的脖子,伏在他的后背上,大喊:“路西法!我还在!我知道你很痛,你忍忍,很快就好!”
“昂————”他又是痛苦地一声大吼,身体在空中痛苦地摇摆,撞到了边上月宫的玻璃窗,“怦!”一声,玻璃碎片沾染着月光四散飞舰,坠落高空,也惊到了房间里的人。
他们立刻担心地朝我们看来,我朝他们挥手:“让人来修理,安心——路西法不小心喝多了……”
大家纷纷点头,朝我关切地大喊:“女王陛下你自己小心啊——”
“知道了——你们帮忙收拾一下——早点休息————”
“呼!”路西法一下子往上飞了起来,我圈紧他的脖子,浚和宗本环绕在两边,时时保护我。
“路西法!我们降落好不好!你这样到处乱飞太危险了——”我在他耳边大声说,“你会伤到自己,也会伤到别人的——”
“昂————”他又是一声大吼,我努力贴在他耳边:“我知道,我知道,你很难受,我在,我会陪着你,我会一直在。”
忽然,他的身体在我的话音中像是虚脱般一下子软了下去,翅膀也变得收拢耷拉,在空中开始头朝下,往下坠落下去!
我惊了,慌忙大喊:“路西法!你现在不能晕啊!”我可没有飞到能力,而且如果要漂浮,我会烧化路西法的!
倏然,浚和宗本立刻飞到路西法两边,一把抓住他收拢的巨大的翅膀猛地往外拉开,“呼!”在他巨大的翅膀被拉开时,我们猛地又往上抬升,渐渐平稳。
浚和宗本继续拉着路西法的翅膀,调整他的方向,他像一只飘摇的风筝从空中滑翔降落,我宛如在滑翔伞上,看着前方。
“把我们带去瀑布花园!”我对浚和宗本说,那里比较安全。
浚和瀑布开始调整路西法的翼翅,我们朝瀑布飞去,月光下的瀑布如同一挂银川,闪烁朦胧的月光,那是因为水雾染上月光的银白色所形成的,崩腾而下的瀑布却因为这层朦胧的水光而反而带出一分宁静,宛如一个美丽的女人静静坐在山边洗发,迷人的银发从山崖垂落。
美丽的瀑布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当脸上沾染清凉的水花时,我们冲入了瀑布。
“哗!”路西法穿过了瀑布,我全身也立时被瀑布的水淋湿。
“怦!”路西法摔在了瀑布后面,我们种在山腰的一片试验的草坪上,他向前滑行了数米,压塌了长长一片草坪,留下一条深深的痕迹。
这片空地也是路西法常来的地方,他很喜欢这里,因为从这里往外望出去,正好是瀑布形成的水帘,像他的家。
这里就是瀑布花园,是我们正在改造的一个观景花园,暂时只种了草皮,后期会种上鲜花,摆上长椅。可能还会向两边继续开挖,做成瀑布后的观景房。
“呼——呼——呼——”路西法趴在草地上粗喘,但比刚才看上去好了些。
“去拿条毯子来。”我立刻从路西法后背上下来,抱住他喘息的巨大的脸,他雪白的长发从我的手背上滑落,丝丝缕缕落在翠绿的草坪上,他的头发好像也长长了。
浚立刻飞起,往外飞去。
宗本慵懒地张开翅膀,伸个懒腰,轻轻飞落路西法的后背伏在了路西法大幅度起伏的后背上,看着我们。
“小冰,你没事吧。”耳边传来哈瑞和阿蛊担忧的话语。
“我没事,路西法降落了。”我抱起路西法巨大的头放落自己的膝盖,轻抚他满是冰凉汗水的额头,心里好疼。
“呼,这小子力气太大了,突变后感觉力气更大了。”哈瑞惊叹地说。
“可惜我帮不了他,看他那么难受我也很心疼。”阿蛊担忧地说,“希望他的突变能尽快完成。”
“之前还是个挺可爱的孩子,忽然变成男人,我会不习惯。”哈瑞的语气里充满了别扭。
我无语地说:“我第一次见他还是个婴儿,第二次就是少年了,明天你们可不许看他别扭。”
“放心~~我们不会的,会依然对他好~~除非……”哈瑞的语气变坏起来,“这小子跟我们抢老婆。”
“哈瑞……”阿蛊像是有些无语。
我也无语地翻个白眼:“哈瑞,你看谁都是在跟你抢老婆。”
“老婆,谁让你那——么优秀,让男人欲罢不能。而你现在的口味……恩……那么另类重口,我真的很担心你抵挡不住他们天人族的诱惑……”
“阿蛊,让哈瑞走!”真是气死我了,总不正经。
“老婆!”
“哈瑞,别说了,你知道小冰的脾气。”
“莱修斯呢?”我找莱修斯。
“小冰,我们这里路西法的数据过了峰值,开始回落,他的体温因为耗能过度而有些偏低,注意保暖。”耳边是莱修斯关切的话,“之后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失控,所以还是让他在瀑布花园比较好,那里也比较温暖,对他,对大家都比较安全。”
“知道了,你们都去休息吧,我有浚和宗本陪我。”我对他们说,今晚真是够呛的一夜。
“不行啊!老婆,我不放心啊!万一这小子……”
“阿蛊!让他睡!”
“哦。”
然后,再也听不到哈瑞的声音,这家伙最近虫子上脑,看谁都是雄性激素上升,和他一样虫子上脑。
“呼——呼——”路西法的喘息变长起来,全身也是被瀑布的水淋湿,整个被水帘遮盖的空间里,只有他长长的沉重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