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号长用右手手背擦了擦自己脖颈处上的鲜血,身旁的犯人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因为在年轻号长那淡薄的眼神中透露出的神态,就好像脖子上那三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不是在他身上一样……
“嘶!”
大坪子单手撑着地板,奋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颤颤巍巍的站直了身子。用左手轻轻擦拭了嘴角溢出的鲜血,看年轻号长的眼神不再是原本的轻视,而是带着深深的忌惮。
“踏踏…!”
就在大坪子刚站直还没多久,年轻号长又宛若飓风般刮过一般,朝着大坪子直扑而去。
相较于大坪子好似小山一般的身材,年轻号长那瘦弱的身躯就整的跟以卵击石似的。
可偏偏之前还一脸傲慢的大坪子,这次却郑重其事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在年轻号长冲到自己跟前时,一手握拳击出,另一手拼命护住自己的头部。
“嘭!”
大坪子胡乱挥拳打在了年轻号长的左侧肩部,打的年轻号长脚下趔趄,向右侧退了半步。但同时年轻号长握紧的右拳,却如同闪电般快速挥出。
“嘭嘭嘭!”
接连三拳全部轰在了大坪子的胸前。
“呃…”
大坪子脸色涨红,闷哼了一声,表情难受至极。
年轻号长没有丝毫停息脚下迈步再次扑了上来,跨步出拳爆发出巨大的冲击力打在大坪子匆忙之下用于抵挡的肩部。
表面上看大坪子不动如山,可那难以察觉细微处的嘴角略微抽搐,却是这一家伙挨得不轻的最好证明。
没有丝毫犹豫,一次进攻出手后,便紧接着再一次的贴身而上,年轻号长的出手没有丝毫空隙可言。
“嘭嘭!”
“咣!”
身体透支极为严重的大坪子,在面对牛皮糖一样死死黏住自己的年轻号长没有任何喘息之机,他的肺部就和老旧的风箱一般喘着粗气。
年轻号长在将大坪子逼的无路可退,主要就是靠着他那一往无前的气势以及一步不退的狠劲。
在他干的大坪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同时,他其实自己也不好受,肩头三处淤青,右边脸颊也有明显的淤血痕迹,脖颈上更是留下了三道血红的伤口。
“呼呼!”
被逼在墙角上的大坪子一手扶着胸口,一手时而握拳时而松弛,他的斗志早都已经被眼前这样一名不惜命的疯子给全打没了。
早前大坪子还说,自己要是年轻十岁必定能够捏碎年轻号长的脑袋,到现在他已经不这么认为了。
像年轻号长这样整的跟电影里没有生命血肉傀儡似的狠人,换在他任何一个时候也不是对手。
包括监室里其他的犯人对于这名之前被管教带进来,就直接当号长的年轻小伙,还以为是对方家里有着通天的关系,虽然一个个表面上尊敬但实际上并不服气,最多算是敬而远之。
可年轻小伙儿这一套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出手,却让他们大为惊叹。即便是不靠关系,小伙儿这号长的身份同样也是实至名归啊!
“嘭咚!”
年轻号长在大坪子的眼中就好像幽灵一般,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永远不会停歇,刚从大坪子眼前一闪而过,就已经站在了大坪子的跟前。
屈膝上提前顶,一套动作干净利落,直挺挺的砸在了大坪子的胸口处。
这种攻于一点的方法,是年轻号长老兄教他的,在身体条件强于自己的对手面前,要选其一点不断发力,而不是盲目出手试图造成杀伤。
伤害有一个积累的过程,或许一两下完全看出有战胜对手的起色,但只要不断的去发力,以点破面终会有取得胜利的机会。
年轻号长赌对了,除了精力外,身体条件各方面都要强于自己的大坪子,就因为胸口多次重击终于绷不住了……
“咣当!”
在年轻号长又一次机械化的挥拳后,就好似压垮大坪子的最后一根稻草。大坪子脚步踉跄,向后一仰,侧身重心不稳轰然倒地。
“哗啦!”
监室内的犯人们引发了一阵骚动,在任何时候以弱胜强以小击大并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但是一件很难得一见的事儿,而眼下他们亲眼目睹了这么一次一名无名小卒把腾眉公司成名多年的老混子干倒,不由得让人惊叹不已。
事到这儿,并没有完全结束。将大坪子干倒,似乎也并不是年轻号长追求的终点,他身子下倾,又是一拳砸向了大坪子左侧脸颊。
大坪子试图抬臂抵挡,只听到“咔嚓”一声,传出了骨裂的声音。
大坪子也发出了杀猪般的咆哮声:“啊啊啊!”
年轻号长不为所动,铁拳带着重重地打击力度再次轰向了大坪子的脸颊,这一次的大坪子已经再无躲避的机会了。
“咚!”
一声闷响,大坪子的后脑勺砸在了肮脏的水泥地上,整个人昏了过去。
“艹!就这点水平,你跟我装啥打不死的东方不败啊?”
在大夏天尤其是在这么一个闷热狭小的房间里,你就是什么事不干也容易出汗,更何况是经过了一番剧烈运动的年轻号长。他一边擦拭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一边目光鄙夷的骂着已经昏死过去的大坪子。
仔细观察会发现大坪子后脑勺刚刚一记重击之下,磕在地板上已经磕出了一道小口子,殷红的鲜血正一点点的往外渗出……
不过,这并不是年轻号长放过他的理由。
“诶!你拿杯子给我打杯水来!”
本来准备把裤裆往下拉的年轻号长仔细琢磨一下后,还是冲身后的一名犯人指使道。
那犯人一溜小跑,立马就把年轻号长需要的水杯双手呈上。
“哗!”
水流从大坪子的脑袋上方倾倒而下,泼在了他的脸上。
感觉到水流的大坪子瞬间睁开双眼。
“啪!”
年轻号长将水杯随手一手,甩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抽了过去。
今天一天把之前十年没挨的毒打都挨了的大坪子,表情已经麻木,甚至连基本的躲闪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