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莫川山!是厉哥的表弟,酒吧的小股东,你来这找事就是踏马找我知道不?”
莫川山故作一脸凶相,用片刀指着聂云锋的鼻尖恶狠狠的威胁道。
在他看来,双方原本还算得上势均力敌,而自己这一方又占着主场优势。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还待了四五名马仔加入了战场,那完全就打破了这一平衡。
聂云锋完全就应该惶恐不安,俯首称臣才是!
“剁倒!”
聂云锋话语简洁的命令道。
他不是老油那等光说不做只会躲在他人背后耍些小伎俩的老混子,他聂云锋能作为阿奎明面上的代言人,其狠辣程度自是不用多说了。
“噗嗤!”
莫川山只瞧见聂云锋身后忽然闪出一名小年轻,小年轻手里的坎刀高抬,他的眼前白光一闪。
面部挨了一刀的莫川山仰面而倒发出了惨烈的嘶吼声“啊——!”
“小山!”作为表兄弟,厉涛见跟着自己一块儿从小到大的弟弟就这么被一刀干毁容了,也愤怒的失声喊道。
就在两帮人往上碰撞时,之前出刀的小年轻并没有收手,相反是伸手将正躺在地上,鲜血流进了眼睛里,啥也不看不清仍在茫然挥刀的莫川山给提了起来。
抓取过程中还被莫川山砍中手臂,不过小年轻鲜血直流也并未放手,而是将莫川山紧紧的攥在了自己面前。
“干死!”
聂云锋手里头连家伙都没拿,正双手交叉在胸前,眼神漠然的再次命令道。
“噗嗤!噗嗤!噗嗤!”
听到聂云锋的命令,小年轻没有任何犹豫,本来就已经沾染了鲜血的开刃坎刀,捅进莫川山的肚子里,就好像是插入松软的土地一般轻巧。
“呃……”莫川山还想说些什么,但嘴里已经被鲜血灌满,他呆呆的偏头望向自己肚子上那三道惊人的致命刀口,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小年轻手里的坎刀微微下垂,莫川山流淌着的鲜血汇成了一道血线,正顺着刀身低落在地。
能被厉涛和亭生叫来帮忙的,绝对没有一个乖宝宝。但打过架和杀过人这完全是两码事,小年轻众目睽睽之下头一个出手,就干死了厉涛的表弟。
这样的行为,无疑刺激着厉涛一方所有助拳者的神经,一时之间原本要开始互殴的两方人都保持在原有的基础上一动不动了。
“艹!你踏马杀了小山,老子活剥了你!”
就在厉涛已经忍不住打算自己出手时,亭生抢先一步发出狠话,由于是单挑,手里特意换成拎着一把成人手掌的短刀跳入了场中。
亭生握刀的左臂微曲,将刀尖向上一挑朝着小年轻的腹部划去。小年轻下意识的偏头下望,人稍往后退上了两步。
谁知亭生的短刀不过是虚晃一枪,就在小年轻偏头瞬间,亭生右臂肌肉隆起,以手握拳,猛轰而去。
“嘭!”
原本就靠着一身虎劲登场,果断shā • rén的小年轻并不是个啥武术小天才,自然也挡不住亭生这种从小练功夫长大的专业人士。
亭生这一拳头打出来,肩部遭受重创的小年轻能清晰的听到自己骨裂的声音。而他自己,在接连撞倒了三四张散台后,才跌落在地。
“还有谁!”亭生将手中短刀狠狠地插入了面前的一张散台上,刀锋入木寸许,可谓气势十足。
原本不善言辞的亭生,之所以表现的如此激动,本来就是为了将有些低迷的士气给重新拉回来。
无论是他还是厉涛心里都清楚,对伙来报仇是为了什么事儿。他们不像聂云锋,脑袋上还有阿奎,还有郭华,真正受了欺负还有罗正泰。
他们的金字塔到自己就已经打止了,不需要往上再输送利益链的同时,也不可能获得任何庇护,一切都得靠自己。
熬不住就得死,郭华本就护短,自己二人将他唯一侄子的腿都给坑跛了,这事儿要能够善了他们自己都不信。那两人面临唯一的选择,就是死咬硬挺着!
“亢!”
“亢!”
正所谓功夫再高也怕菜刀,铁布衫练的好不好,得看子弹防不防得了。
亭生也罢,厉涛也罢绝对没想到聂云锋竟然会在酒吧里众目睽睽之下扣动了仿liù • sì的扳机。
一枪打在亭生的腿上,亭生瞬间单膝跪地,又一枪打在亭生的胸腔上部,当下亭生嘴里便哗哗的往外淌血,没了生息。
“拿把小破刀你瞎比划啥呢?带队的给我把厉涛抓走,其他的谁挡路干死谁!”聂云锋手里攥着仿liù • sì往厉涛的方向一扬。
聂云锋话出口的瞬间,厉涛转身朝酒吧后门猛然跑去。
表弟没了,亭生死了,厉涛并不觉得在场的这些马仔还能够为了一个月几千块钱的工资替自己挡子弹。
“亢!”
“嘭!”
聂云锋又是一枪打出,摆在厉涛身后小桌上的一瓶洋酒应声碎裂,酒水四溅!
“追啊!还踏马愣着干什么!”聂云锋一声大喝,手下马仔们纷纷朝着厉涛的方向追了过去。
就在这时,聂云锋耳朵上挂着的蓝牙耳机里响起了外面望风马仔的喊声“锋哥!锋哥!治保的人来了,咱快撤!”
“艹!怎么这么快!”聂云锋怒骂了一句后大喊道“别追了,按计划撤离!”
即便腾泰再如何势大,聂云锋也不会做出来与官方正面冲突的蠢事,对方是官自己是匪,那该撤的时候就得撤。
即便目标人物没有解决,这也没办法了。
治保腾泰双方的表现,在普通民众看来就跟提前商量好了似的,聂云锋等人前脚撤离,治保防暴队大案队的人后脚就到了现场。
抓了三名特意留下来顶罪的聂云锋持枪马仔和那些来不及撤离的厉涛马仔押上依维柯,法医对尸体做检查报告后这件事儿就宣告结束了。
将镜头回到从酒吧后门亡命狂奔的厉涛身上,莫川山是自己表弟自然是血浓于水,亭生则是自己二十几年的好兄弟那关系简直比亲兄弟更亲了。
两人丧命对厉涛这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兄弟没了,酒吧也没了,他心乱如麻。
眼下厉涛并无处可去,完全是为了摆脱追杀慌不择路。
“吱——!”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响起,一台丰田威尔法停在了刚跑出巷子口的厉涛面前。
车门自动开启,坐在驾驶位上一名戴着渔夫帽大墨镜黑口罩作训服全副武装的男人喊道“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