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五虎猎王

面对叛军五路齐来,王安民一时间也有点不知道该这么做。

作为世界上最弱的二品,他很担心自己能不能行。有点想跑,可身为天下儒家道统的继承者,泰山这一代是他的基业。洛阳的家族已经被杀光,这里再被杀完……..

有时候王安民会想,要不他投降算了。可看到黄利民已经投靠刘当仁,他又觉得膈应。

毕竟那可是号称要杀他全家并且已经杀了一半的狠人。

天下寒门也基本都对他这个在科举中舞弊又提出取消科举意见的人喊打喊杀。而刘当仁那边可是寒门子弟的大本营。

所以王安民想投降想逃跑都没辙,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

五路并进,王安民枯坐城内,动弹不得。他生怕自己出击一次,其他方向的人就直接破城把他剩下的家人杀光。

带着族人逃跑,也很可能在路上被抓住杀掉。

平时都能用谈判,用身份,用所谓儒家道理去解决问题的王安民,碰到一群举着刀子不讲理的家伙,却居然无计可施。

五将齐来,兵临城下。

王安民也终于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能迎上。

关张赵马黄。

五虎齐聚泰山城。

一道来自关山亭的刀光,成功拉开了战场的序幕。

王安民不会兵法,不修兵家术,没办法利用军队来加强自己。但身为天下儒家领袖,他却可以招集无数读书人的力量。

城中,王家人带领王安民的一堆学生开始念送经典,顿时显得有些嘈杂。

他的学生中很多,天下世家中有三成家主都是他教出来的。主持科举那些年考上的人也都得喊他一声老师。

所以王安民自认为是全天下读书人的领袖也不算错。

反正他口中的读书人,不包括寒门,不包括百姓,也不包括豪强。当然豪强很多时候和寒门是重叠的。

老刘和吴辉他们一个在南一个在北,都有广修公学,重开科举的政治纲领,自然会得到广大寒门甚至小世家的支持。

有能力的修士自然会求权求财,求个建功立业。但在大夏朝他们无法有所作为,所以当有人振臂一呼,全都是响应者。

连泰山城内都有人试图开城门迎接五虎到来。

随着关山亭一刀下去,城门被破。马伏绍一往无前,提着长枪踏入城中。直面所谓儒家领袖的王安民。

但他们这些人终究不是刘当仁,哪怕在这局游戏中暂时提升到了,相当于七级玩家的水平,也不可能单挑越级胜利。只能靠配合。

说起来这也是五人记忆中第一次配合,却无比熟练和默契。

马伏绍一骑当先,身上电光闪烁,在铁甲上环绕。随后是赵星峦和张定阳从左右两侧同时出手。

三杆长兵器直取敌人脑门,而黄利民弯弓射箭,轻松点掉想上来帮助王安民的敌人。

关山亭握刀蓄力,数十万军阵之威积蓄于刀锋,准备挑一个好时机砍出去。而被三人围攻的王安民纠缠却已经占了上风,身边字符飞转,随着全城族人的念咒,成功将三人击退。

刀光来了。

论爆发力,关山亭是在场五人中最强大一个。集合全军之威一刀斩下,王安民连连后退,有些畏惧。

儒家修士,当立言立德立功,并不弱于兵家修行术。可王安民无德无功,不过靠着家事显赫天赋不错,强行靠资源堆上来,又老迈无力,毫无决断,软弱无能。一直被天下认为是最弱的二品。

甚至连五个三品都敢正面欺上门来。

刀光之下,王安民惨叫着断了一臂,败退想逃。却又被黄利民射中眼窝。

“想跑?”马伏绍从战马上跃起,身上铁甲尽褪,大枪一杆向王安民脑门砸去。

张定阳一声大喝,战矛钉穿王安民胸口。

赵星峦双眼亮起明光,枪尖灵活地此向此人咽喉。

残民之人,大奸似忠。

五虎一人断其臂膀,一人射其眼窝,一人砸其面门,一人钉其心胸,一人刺其咽喉。

随后无数寒门修士冲上,将其乱刀分尸。黄利民冲进泰山城,杀尽王家人。不知当年王安民把持科举,让寒门无晋升之路时,是否有想过高高在上的自己会是这么个结局?

而为了确保此次行动成功,吴辉也做好了策应工作。大军压上,勾连西凉,兵逼洛阳。

吴辉,任音两个也都是三品了。借着军队的力量与二品交手足以支撑很久。除非一次性来两个二品。

刘当仁那边也吞了豫州,从东南方向一点点推进兵锋。让大夏朝本就缺口严重的指挥层更加顾此失彼。黄利民一战屠公卿实在太让他们蛋疼了。

这也是吴辉一开始认为他们起码会留一个在洛阳坐镇,然后西凉那边会僵持很长时间的缘故。

只不过如果那样的话,现在的两位二品还真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吴辉和刘当仁正面进攻洛阳了。如果只有萧天命或袁兴邦一人在,老吴和老刘都会选择正面进攻,斩断这大夏朝最后一丝国运。

皇叔与丞相枯坐洛阳城。只能看着四方被叛军占领。

而在东西南北连成一片,就差中间小块地区没搞定的叛军之间,两位领头人也终于可以见面了。

吴辉看着刘当仁孤身前来寻找自己对话,有些感慨。

这人的能力,胸怀,志气都很不错。但能不能让吴辉服从追随,还需要看接下来的问题。

如果有其他人可以带头,吴辉是很愿意当辅佐者的。因为当老大要承当的东西太多也太累。这点和袁兴邦比较像,那家伙也不想出头当老大。

只不过若天下无人,吴辉也不会拒绝这个使命。

今晚要他服刘当仁,不过是要问几句话而已。

“将军为何起兵争天下?”他问。

刘当仁抬头望星光,然后又平视吴辉。

原本见到吴辉后的亲切与喜悦消失不见,只剩下严肃与认真:

“因为我想知道。

凭什么皇帝可以高高在上,以一己之私动摇天下大局?

凭什么世家可以垄断仕途,把持朝政而尸位素餐?

凭什么豪强可以鱼肉百姓,违法乱纪而不受惩罚?

凭什么修士可以恃强凌弱,肆意欺压凡人?

为什么都习以为常?为什么都默默忍受?

我可忍不了,我要为天下人问一问这是凭什么,我要为天下人争一争,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