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许巍挠了挠头：“就算你这么说.......我也知道事情的必要性，但是我们该怎么回去呢？”
程凛笑了笑：“这个其实很容易，毕竟我在这里也呆了许久，有些特殊的通道，我也是知道的。”
“特殊的通道？”许巍歪了歪脑袋，表示疑惑,“比如？”
程凛指了指远处的一栋楼房：“看见那栋楼了么？”
许巍点头，表示自己看到了。
程凛：“那是这所学校的第二食堂。”
许巍：“然后呢？”
程凛：“那座食堂的二楼卫生间，能直通女生A寝五楼的洗衣机。”
许巍：“........”
他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不是.......先不说这种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女生A寝就是你刚才遇见我的那个寝室吧？这食堂和寝室之间至少有着四五百米的距离，怎么做到互相连通的？”
程凛也露出了苦笑：“我知道你的疑惑，但是.......这个连通，并不是那种简单的通道连通，而是那种类似于任意门的连通，只要从一端的入口进去，就会从另一端出来.......毕竟，这里是什么样的世界，你也很清楚不是么？”
许巍顿时恍然，这里是梦境世界啊，发生这种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程凛继续道：“这样的通路并不是只有这一处，在这校园之中，像这样能够以极远距离进行传送的通道起码有十二个，还有一些别的通道，似乎通往一些其他的次元。”
“其他次元？”许巍有些好奇，“具体是指？”
“说不好，”程凛摇头，“那些次元千奇百怪，有些看上去很正常，有些看上去比这里还要不遵循现实逻辑……”
“这样，”许巍点头，“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些通路都是你自己一个个过去验证的么？”
程凛苦笑：“不然呢？”
“呃……”
许巍不由得同样露出了苦笑：“好吧，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程凛摇了摇头：“
那都是次要的了.......我想要表达的其实是，既然这梦境当中存在着这样的通路，那多半会有一条通路，通往那辆存在于高速公路上的公交车。”
“可是，”许巍皱眉，“我正是从那辆公交车上下来的啊，我把那辆公交车……开回了这里，这样那高速公路上还会存在公交车么？”
程凛想了想：“多半会存在的.......因为那辆公交车和你一最后驾驶的那辆公交车，理论上来说不可能是一辆。”
许巍沉吟半晌，点了点头：“确实.......想想也是，我最后驾驶回来的那辆车，只是在这天府城里面的一辆普通公交车，从始至终，它都没出过天府城，但是我救人的那辆车.......”
“明显不处于天府城范围里，”程凛叹息着接下了他的话，“说实话，我也没出过天府城，也没去过那个什么炼狱，但既然你真切感受到了那一切，那说明在这梦境某处，可能真的存在这样一个地方.......”
“那就意味着你的话有很大的可能性，”许巍面色凝重，“说不定真的存在着某个通道，通往那辆公交车所在的位置。”
程凛苦笑：“但是，我并不知道那扇门处在哪里。”
许巍有些惊讶：“你不知道？”
程凛道：“当然不知道啊，我虽然和这里的人有些不同，能做一些他们不能做的事情，但是本质上，我在这里的身份还是个学生，需要受到校规的束缚啊。”
“意思就是，有些地方你是去不了的是吧？”许巍明白了她的意思。
见程凛点头，许巍叹了口气：“行吧，那这次我就自己行动好了，感谢你提供的线索……”
“等等，”程凛皱眉，“为什么是你自己行动啊？带上我，我肯定能给你帮忙的。”
许巍歪了歪头：“你不是说，你是个学生，很多地方去不了么？”
“是啊，”程凛道，“但那不是之前么，之前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所以不敢做的太过火，只能在
这里继续维持学生身份。”
顿了顿之后，她继续道：“但现在不一样了啊，现在你来了，我的目的就是帮助你离开这里，学生身份什么的，已经完全不重要了，所以，我现在想去哪就去哪！”
许巍仔细地看着眼前这个面容精致的女孩，愣了半晌，最终露出了笑容。
“我明白了，”他道，“那，一起走吧。”
程凛嘻嘻一笑，收起了刚才那副凝重的样子，蹦蹦跳跳地上前来，挽住许巍的手臂，看上去就像是小女友一样。
许巍也没拒绝她，只是抬手帮她将鬓角的乱发撩起，笑着道：“想去哪就去哪.......我想起了一个叫做蒙多的男人。”
“蒙多？”程凛眨了眨眼睛，“谁啊？”
“没事，”许巍摇头，“走吧。”
................
半小时后。
“所以，这就是你之前能够到达的所有地方么？”
许巍站在学校的广场上，看着眼前的建筑群，发出了疑问。
一旁的程凛仍旧挽着他的手臂，听到他的提问，点头道：“是的，其他地方，我基本就去不了了，包括男生寝室、男厕所，以及办公楼，员工宿舍，还有.......学校西北角那个操场。”
她说的前面几个没有引起许巍的在意，但是最后一项却让许巍好奇起来。
“西北角的操场？”许巍歪头，“既然是操场，那应该是对学生开放的吧？为什么去不了呢？”
程凛摇了摇头：“实际上，据我所知，就算那操场实际开放的时候，也并非是对所有学生开放，而只是对部分学生开放。”
“听上去好像有些历史啊，”许巍道，“不如讲讲？”
程凛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后娓娓道来。
“在很久之前，这所学校为了拓展专业宽泛度，曾经开放了一个非文化类专业——体育专业。”
“作为一所非体校高等学府，开创这样一个专业，其实对学校来说是一种挑战，所以，当初很多人都十分不看好这个专业。”
“但学
校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个教官，那教官用自己独特的一套方案，使得该专业的学生成绩居然比那些专业体校培养出来的学生成绩都要好，一时间名声大噪。”
“随着名声越来越大，很多人甚至不去报体校，转而报这所学校，而为了容纳越来越多的学生，学校专门划了一个操场给他们使用，并且在操场旁边建立了一栋宿舍楼，专门给这些学生住。”
听到这里，许巍不由得点了点头：“能让学校做到如此地步，看来这专业当时确实很厉害.......不过后来为什么废弃了？”
程凛叹了口气：“你听我说呀……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教官名声太大了，他本人似乎也有些飘飘然，对待那些学生更加严苛，训练难度上升了几个档次。”
“而有了那专用的操场和宿舍楼，这些学生基本就被关在那里了，就连伙食都是每天食堂做好了送过去，甚至连手机都被没收，禁止与外界联络.......”
许巍沉吟：“听上去和部队一样啊........”
程凛却是苦笑起来：“但据我所知……他们可能还不如部队，部队的兵有时候还能出去放放风，他们只要进入了那里，大学四年基本就出不来了，与其说是部队，不如说是监狱更恰当。”
顿了顿，程凛又道：“而且，我们华夏的部队是自愿参军，去的人都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里的学生……很多都是父母逼着报名的，自然承受不住此等压力。”
“终于，有的学生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爆发了........”
“逃跑了么？”许巍问道。
程凛摇头：“是暴动.......那些学生忍受不了压力，产生了暴动。”
许巍心头一震。
程凛道：“据说，当时承受不了这种压力的，足足有一半的人，而另一半的人则是认为这些人太矫情，双方展开了对峙。”
“一开始，也只是对峙而已，而随着那个教官的出现，事情发展到了高潮.......”
“那教官并没有安抚这些暴动的学生，而是对那几个领头的人进行了打骂训斥，勒令他们滚回自己的宿舍，就像平常那样。”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些学生正是忍不了这样的态度才暴动的，他此时展现出来的态度，无疑是火上浇油。”
“于是，他被杀死了.......被人群中不知谁丢出来的飞刀，一击命中额头。”
“教官一死，就再也没人能镇住场面了，学生们立刻打了起来，从拳脚相加，演变成了械斗……”
“由于是独立宿舍，再加上在场唯一的负责人教官的死亡，没人通知外界，所以等到外面的人发现异常，并前去制止的时候，一切都完了........”
“那些学生死掉的，几乎有足足四分之三。”
“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再加上教官已死，体育专业自然不可能再办下去，所以，那里就被封存起来了。”
许巍听完事情的始末，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等等，死了那么多人，学校居然没关门，而只是关了那么一个操场？”
程凛皱眉：“这就不清楚了，关于这件事吗，我没法在任何地方查到资料，去和那些知道这些事情的老师打听，他们也完全不会告诉我.......”
“不肯说？”许巍提出了假设。
程凛却摇了摇头：“不是不肯说.......是压根说出不来，每当我问出这个问题，他们都会立刻变得如同机器人宕机一样，愣了半天之后才恢复过来，而后就会忘掉我那个问题，如果我再问，他们就会又宕机.......”
“这样么.......”
许巍轻抚着下巴，似乎若有所思。
良久，他似乎得出了结论。
“现在，我们的目标只有两个地方，”许巍道，“第一，就是那个封闭的操场，第二，则是.......校长室。”
程凛歪了歪脑袋，刚想问为什么，旁边却传来一个沉闷的男声：“不用麻烦了，校长室.......你们已经可以排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