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你不惜背负骂名，在暗中组织谋划了那么久，策反了那么多人，就只是为了做出一次尝试。”
赵晖就像看一个疯子，“你知不知道自己造成了多大破坏，知不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你去死？不管成功还是失败，他们都不后悔，但是你告诉我，这根本就只是一个尝试？一个无法确定结果，甚至连方向都确定不了的尝试。”
叶枫寒点头：“一条路能不能走通，总要尝试一下。”
赵晖的声音带着悲戚：“他们都是你尝试的成本？”
叶枫寒：“对。”
看着那双平静如同湖水，没有任何咄咄逼人，和坚如磐石的目光，仅仅只是淡漠的眼神，赵晖只觉得刺骨的寒意从背后出现。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这样的疯子为什么会成为人类的绝巅强者。
为什么这样的人要身居高位，要有这么高的人格魅力，为什么他各方面的能力都强的可怕？
这样一个有着经世之才的人，仅仅为了一个尝试，就牺牲了无数人。
生命在他眼里算什么？
那些牺牲的战士，在他眼里又算什么？
都只是数字吗？
赵晖的声音更加嘶哑：
“那么，你的尝试有结果了吗？”
叶枫寒平静地摇头：“没有一点进展，所以，我还要继续尝试下去。”
赵晖揪住叶枫寒的衣领：“你这个疯子！你到底还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甘心？你就一点也没有担心过，自己的道路错了会怎样吗？如果死去的人，都牺牲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你能承担得起吗？”
“我不在乎。”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在乎。”叶枫寒依然是那副淡然的平静，“有些景色，只要看到了，就在无形中背负了责任，有些事情只要意识到了，就必须要有人去做，我只是刚好，成为了看到的人。”
“整个魔界的生物，都没有你一个人可怕。”
赵晖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只觉得手指已经冷的无法动弹。
他知道执剑人，一直都是以无情著名的。
并不是他们没有感情，而是他们在做决定的时候，不会受到感情因素干扰，也不会被感情阻挡和束缚。
青州一战，更坚定了他的想法。
和那样的怪物组织为敌，绝对是一场噩梦。
就算和他们成为战友，也未必能安心。
不过，如果把某一种责任托付给他们，那他们就是最值得信任
的对象，因为他们会为了任务，为了责任，不惜一切代价。
也许他们不适合成为朋友，但是人类有这样一个组织应该是好事。
赵晖一直都是这样觉得的。
现在，他只觉得面前的叶枫寒，好像也变成了执剑人。
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他这是第一次体会到，和这样的人为伍，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叶枫寒：“你已经得到了答案，现在可以继续帮我治疗了吗？”
赵晖沉默了。
……
“那是什么怪物？为什么我们的攻击无效？”
前哨站防线前方十几公里的地方，超凡者们拿着弓弩类武器，对不远处正在朝前哨站前进的怪物进行集火。
这是一种身高超过50米，体长超过100米的，类似巨型鳄鱼的野兽，只是长着八只脚。
八足鳄鱼速度并不算很快，但前进的步伐却难以抵挡。
按照雷十破的要求，面对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怪物，要先拿远程攻击武器，试探对方的实力。
他们手上的弓弩，都是附带太阳真火符文的。
只要攻击到对手，就能附带太阳真火的伤害，这种伤害对所有魔界生物的杀伤力都非常大。
但是打在这巨型鳄鱼身上，却几
乎看不到效果。
“不，应该不是完全无效，只是对方的体积太大，再加上魔界生物特有的超强恢复力，所以伤害不太明显。”
有些超凡者推测，“必须要呼叫支援，没有达到第三阶段的超凡者，伤害是微乎其微的。”
“已经呼叫支援了。”
“怎么说？”
“要我们撤退。”
“可是，这种怪物如果到了前哨站，会很难处理的。”
“这个不是能不能处理的问题，这种怪物是群居的，目前发现的怪物已经超过100头了。”
所有人都震惊了。
“撤退，赶快撤退。”
继续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们对这只八足巨鳄的伤害几乎为零，唯一能造成有效伤害的，可能就是他们手里的武器了。
但是这些武器上附带的力量，终究是有些弱了。
如果这一幕放到游戏里，那就是“—1”“—1”了。
也就是八足巨鳄没有攻击他们，不然所有人一起上也只是送人头，而且还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送死。
还没等他们撤退回前哨站，就接到了新的命令。
【所有人都撤退到第二道防线，堡垒防线中，就近选择堡垒进去，进行防守。】
“怎么会这样
？前哨站已经要放弃了吗？”
“不对劲，就算这些八足巨鳄是群居的，那也应该先让生物战兵部队，去测试对方的实力，那些金乌卫的实力可是7级。”
“该不会……”
众人意识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
“金乌卫没有成功吗？”
雷十破听到前线的汇报，神色凝重。
这种神色很少出现在他身上，但最近的频率比较高。
天衍的分体回答：【五名金乌卫对一只八足巨鳄展开围攻，力量消耗了60%，达到了危险的临界值，对敌方造成的削弱是2.8%。八足巨鳄的战斗力和反应力很差，但似乎具备对太阳真火的抗性。】
“这个差距也太大了吧？”
雷十破无法理解，明明对魔界生物有很强克制的太阳真火，这一次竟然失效了。
既然金乌卫都出动了，那应该不是力量差距。
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这些魔界生物当中，竟然诞生了对太阳真火具备抗性的怪物。
“既然这样，总要有人试一下这些怪物的深浅。”
手持长枪，遥望着八足巨鳄赶来的方向，雷十破第一次感觉到，面对情报未知而又实力强大的对手时候，普通超凡者应该有的紧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