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里就是，人类的恶。”
秦风手中又出现了一把黑色手枪，从侧面打开的入口，将黑晶子弹塞了进去，对准还在争夺食物的混乱生物们。
砰！
黑晶子弹出膛，瞬息而至。
正在夺食的混乱生物突然停下了，他们的动作都在此刻定格，身体寸寸瓦解，脱落在地上。
只留下一颗颗，各种颜色的颗粒悬浮在空中。
在这些颗粒，即将坠落在地面上的时候，三足金乌飞了过去，将所有颗粒都衔在嘴里。
最终，所有颗粒都落在秦风手上。
秦风选择一颗红色颗粒，弹到空中，然后能量和物质聚集，很快形成了一只赤红色的乌鸦。
是血鸦吗？
非常像，但不是。
宇天辰立刻做出了判断。
血鸦的形成基础是秦风的杀戮之气，而这只红色乌鸦的形成基础，是那一粒特殊的物质。
红色乌鸦刚刚成型，就朝着秦风扑来，猩红的眼睛透着嗜血残忍，简直要把秦风生吞活剥。
秦风随手一弹，红色乌鸦顿时溃散。
红色颗粒，又重新落在他的手中。
“我们为了对抗灾难，从超凡生物和丧尸体内提取出了超凡物质，然后以超凡物质为根基，拓展出了
各种体系，不管是以进化之血为根基的药剂体系，还是吕阳的武器体系，本质上都是对超凡物质的利用。”
秦风的声音有些沉重，“当时我就在想，既然我可以培育乌鸦，乌鸦体内又有几乎万能的超凡物质，那我是不是可以，随手制造成千上万的乌鸦，然后借助整个世界的环境来培养，最后就可以随手制造出无限的超凡物质？”
宇天辰猜到了什么：“你能做到，但没有这么做。”
作为执剑人的队长之一，他虽然不知道秦风的具体研究项目，但他还是知道他的选择的。
秦风选择乌鸦，作为超凡生物培养的样本。
单一的生物样本，更容易控制变量。
作为一种食腐类生物，乌鸦也非常契合噬魂之火，所以秦风就选择乌鸦作为主要素材和生物工具。
在研究过程中，秦风搞出了很多副产物。
培养小乌鸦的技术，就是其中之一，后来秦风把很多乌鸦，给猎魔者当辅助战斗宠物，帮助很多猎魔者度过新手期。
即使是很多成熟的猎魔者，也用乌鸦来弥补侦察上的短板。
在那个环境下，秦风是有无限培养乌鸦的基础的，只要敌人没有死光，就可以
不断用敌人的尸体制作新的乌鸦。
天族除外。
然而，秦风却以不能喧宾夺主为由，没有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宇天辰知道，所有能够代替人类超凡者的手段，秦风都是非常抵触的，无论是黑羽卫，还是乌鸦军团，都只能作为辅助兵种，他一直秉承着，所有手段都只能为人类服务的原则。
唯名与器不能假于人。
可能在有些人眼里，这种做法有点蠢。
力量就是力量，为什么还要在乎形式？
但是，秦风却一直非常在乎人类这个概念，能够对抗灾难的，只能是人类。
人类可以作为工具的使用者，使用世间万物，包括其他超凡生物，但是，如果有另一种生物可以取代人类的战斗职能，那么，人类就失去了主宰万物的资格。
来到魔界，宇天辰似乎看出了很多事。
类似的技术，人类早就有了。
当然，比不上秦风的技术成熟，可控。
即使秦风的手段是完全可控的，依然没有大规模培养，可是，人类却在魔界大规模使用了，不可控的技术。
目的，似乎不用多说。
“人类的恶。”
看着太空的紫月，苍茫的大地，宇天辰的身影似乎有些萧索。
这就是，他们为之而战的人类吗？
秦风手中出现了金色火焰，将手中的砂砾燃烧殆尽，看着远方：“我们作为人类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从没有力量的婴儿时期开始成长，不需要担心被自然界的捕食者盯上，又接受了人类的教育，所以，我们理所当然的，应该承担人类的罪孽，正视人类的恶。
宇天辰，如果你想回去就回去吧，但我不会说，你可以装作看不见的废话，最多只能给你一天时间调整心态，一天之后，你也必须接受这一切。”
“我似乎，被小看了啊。”
宇天辰轻笑一声，“虽然我觉得，这个世界没有继续侦查的必要了，只需要用太阳真火洗干净就好了，但你要是继续坚持的话，那我还是继续侦查吧，看看这个绝望的世界，有没有追逐希望的飞蛾。”
“会有的，面对灾难，生命会自己寻找出路。”
秦风张开翅膀，紧贴着大地飞翔。
这个世界的环境，在他眼里发生了变化。
无论是沙漠还是高山，还是无数正在厮杀的生灵，全都只是表象。
唯有那一颗颗砂砾，才是这个世界的真实。
那些砂砾存在于山川河流，荒漠，甚至大气
中，和环境中的物质结合，形成各种形形色色的，具备超凡特性的物质，就像秦风牺牲掉自己所制造出来的灵体乌鸦之后，诞生出的黑晶一样。
只是，就连高度稳定的黑晶，秦风都不愿意过多制造。
这些极度不稳定的物质，在这个世界却遍地都是，甚至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体。
飞行过程中，秦风开始寻找这些物质的规律。
绝大部分的物质，排列起来都是杂乱无章的。
但也有极少地方，却在杂乱当中诞生了一种特殊的“秩序”，可能是一座高山，可能是一片森林，也可能是一片荒漠，大海，外在表现特征是，大量存在外形相似的生物。
“所以，虽然这个世界总体是混乱的，但是，由于这种物质，本身具备生命特性，所以自发的找到了一个‘规律’吗？”
跟在秦风身后的宇天辰，大概猜到了这个世界的变化。
果然，最高议会的情报不可信。
在这种极端混乱的世界，大数据分析也没什么用。
至少，短时间不可能发挥作用。
“等等，那边是什么？”
宇天辰敏锐的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