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魔药体系的开发，让秦风对西方联邦惊叹。
那么，各种骚操作就让他直摇头了。
吃相，太难看了。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们。
西方联邦高层的掌控力，是他们能够控制的资源决定的，能够让多少人吃饱饭，就能得到多少人的支持。
如果不通过这种方式来加强掌控力，就没办法凝聚西方的力量。
不同的体制，有着不同的特性，获得了这个体制带来的好处的同时，也要承担体制的弊端。
他们做出的选择，某种意义上是一种必然。
“这个体系，有问题。”
和秦风的赞叹不同，凌汐对这个体系的警觉性很高，“如果力量淤积过多，不仅有受伤的危险，更是会导致基因暴走，甚至，被虫子的基因反入侵，从而产生几乎不可逆转的虫化现象。”
秦风不为所动：“只要完全炼化了就行了。”
“你觉得可能吗？”凌汐提醒，“现在可是战争期间，就算没有完全把体内力量炼化，也是能立刻获得战斗力的，随着战争形势越来越紧迫，每个人都会尽快炼化体内的力量，力量增强一分，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概率就高一点。
所以，一定会
有很多超级战士，会卡在身体的承受极限提升，甚至把100~130之间的这30点容纳度也利用上，就只是为了增强一点实力，这样的人多了，死亡率和虫化的概率也很高很多。”
秦风揉揉太阳穴：“是这样，但总体实力肯定是会提升的，在产生大量因为虫化和力量暴走而死的人后，其他士兵也会因此警觉起来，战斗也有利于他们的消化，战争总是要死人的，不需要太担心。”
凌汐：“我担心的不是死人，而是虫化。”
秦风：“不过是身体畸变。”
凌汐：“上个时空的人类，可不是这么想的。”
秦风点头：“嗯，连我都扮演了凶手的角色。”
此时，两人的语气已经逐渐平和，步调频率也趋向一致。
他们原本就没有什么分歧，只是，两人站在不同的位置，坚持不同的观点，互相寻找对方的破绽，才能提高交流的效率。
虫化，看上去微不足道的问题。
可是，上个时空的人类，大部分都变成了海族。
最终，引发了海族和人类的战争。
那场战争的本质，其实并不是生命形态的区分，而是为了争夺有限的资源，有限的宝物，
以及，对于其他国家的崛起，自身又太过弱小的恐惧，再加上被少数野心家利用，最终引发了战争。
秦风在这个过程，也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他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也不觉得自己错了，战争的趋势，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能改变的。
但是，他同样骗不了自己。
自己在那个过程中，推动了一些进程，那就是有罪，这是无法否认的，秦风也不会去否认。
只要自己问心无愧，有罪就有罪吧。
自己本来也没打算，当一个完美的圣人。
虫化，也有着引发相同后果的可能。
人类和虫子的差距，可是比海族大多了。
就连秦风都不否认，如果人类真的走投无路，整个文明都没有了出路，那么所有人类变成海族，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人类本来就是从鱼走上陆地，最后变成了人。
现在重新变回去，确实算是退化，但也不是没机会重新进化回来。
但，虫族不行。
并不是因为虫族的形态，和人类区别太大，而是因为虫族，根本就没有自我意识。
人类变成海族，准确的说，是海族的贵族，不仅保持了一个基本的人类形态，更重要的是
，人类的自我意识同样保持了下来，同样可以延续人类的文化，科技，作为人类文明的延续者活下去。
虽然，为了适应环境，很多东西都要抛弃，还有很多新的东西诞生，最终会导致海族文明和人类比起来，简直面目全非。
但那终究是在人类文明的基础上，衍变而来的。
而不是，从人类文明的尸体上诞生。
就像仙域一样。
而虫族，和人类的脱节更加彻底。
这是一个几乎没有自我意识的种族，除了生存本能中的生存，就再也没有多余的东西。
它们没有科技，没有衣物和羞耻感，没有道德伦理，没有文化。
虽然有些人认为，这些东西是生存的障碍，道德伦理和文化信仰，都是人类文明的衍生品，其实对文明的延续没有任何作用，但是，这些看似无用的东西，其实才是凝聚文明的关键。
这些东西，虫族没有。
它们就连自我意识都没有，就只有本能的繁衍和延续。
甚至就连入侵人类的时候，能够用出的最高明的战术，就是把力量借给那些，国破家亡的人类，挑起他们对人类的仇恨。
但，他们的仇恨也不是虫族挑拨的。
身怀
利刃，杀心自起。
虫族给予力量的条件，就是要杀人，吞噬人的血肉，再加上他们自身的仇恨，他们对人类的敌意自然会增长。
除此之外，虫族做的还是只有吞噬，繁衍。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由人类演变而来？
这样的文明，秦风是绝不承认和人类文明有关系的。
他可以接受人类变成海族，变成天族，甚至变成信息生命，但无法接受变成虫族，这根本不是人类变化而成的生物，而是将人类作为食物，作为肥料，饲养的一个怪物种族。
大规模虫化的出现，势必会引起人类对超级战士的敌视。
哪怕……这些超级战士，曾经保护过人类。
这是人类的劣根性，也是人性的黑暗，秦风不会去回避，也回避不了。
能改变吗？
秦风心中泛起了无力感。
他，改变不了。
在这个环境下，人类需要力量去面对越来越恶劣的局面。
哪怕这些力量，有一定副作用。
毕竟这些力量的副作用，不是直接的，也不是现在就爆发出来的，但如果现在的人们没有力量，被毁灭就是现在进行时了。
这样的选择，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