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求暂停演习。”
李建国大声提出建议。
此时，他的冷汗已经随着雨水一起流下来。
秦风头也不回的回应：“请求不予通过，你可以陈述自己的理由，但不要盖过我的声音。”
李建国大声说：“对于秦教授的指挥能力，我没有任何可以质疑的地方，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秦教授继续这样指挥下去，那么整个团的军官全部都会废掉，他们将会失去独立思考和作战的能力。”
说出这些话，他已经做好挨骂准备。
弱者质疑强者，从来是最受鄙视的。
他无法否认秦风指挥能力的强悍，那是对整个战场的掌控，一种令人窒息的掌控能力。
哪怕站在秦风身边，他都感觉呼吸困难，心跳加速。
他无法想象，如果站在秦风对手的位置上，将会是什么样的噩梦，没有绝对优势的兵力，那就只能面临绝望。
哪怕拥有绝对碾压级别的优势兵力，他也无法估测自己的损失。
哪怕只是想象一下，自己在战场上和这种怪物站在对面的压力，他都能感觉到那种无法言明的恐惧。
面对这样的怪物，自己居然要提出质疑？
是不是太可笑了？
但他还是鼓起勇气，说出
了这些话。
“你的想法很有道理。”
出乎意料的是，秦风竟然没有生气。
这让李建国有些错愕。
作为一名天才指挥家，在自己非常擅长的领域受到弱者的挑衅，难道不应该感到愤怒吗？
无论是恼怒还是直接无视，他都做好了准备。
但他没想到的是，秦风的认同。
他能听得出来，这句认同的话不是反话。
秦风接着说：“任何一个作战单位的独立指挥和作战能力，都必须要得到重视，否则就不是一只合格的部队，很遗憾，我的指挥方式会扼杀这样的机会，所以你的提议非常正确和及时。”
对秦风来说，李建国这样的担忧，他早就经历过。
在蓝星上，他是执剑军的最高统帅，也是公认的，战场指挥能力最强的统帅，他指挥的战争，从来都是用最小的代价完成战略目标，绝对没有人能够付出的代价比他更少。
哪怕是在理论上。
但他也是最不受欢迎的统帅。
没有之一。
虽然大家都希望，在战场上保住小命，但是成就感也是保持士气，战意，保证持续作战的重要组成部分。
秦风亲自指挥的战争，会让大部分人失去成就感。
每一个人都会感觉自己
好像变成了一个螺丝钉，一个键盘鼠标操纵的NPC，甚至是一个数字单位。
换一个同等战斗力的作战单位，结局也不会有变化。
所以李建国觉得，这可能是件大事，但对秦风来说，这已经是他司空见惯得到的质疑了。
秦风：“所以我需要一套双指挥体系，保证每一个作战单位在服从上级命令的同时，也可以同时接收到我的命令，在两个命令发生冲突的情况下，必须要优先服从我的命令。”
“这……”
李建国犹豫了。
如果是在这场演习之前，秦风提出这个要求，他一定会严辞拒绝，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
开玩笑，指挥混乱不是说着玩的。
历史上已经有太多前车之鉴，因为指挥混乱，因为命令服从出现冲突，导致优势兵力全盘皆输的情况。
备用指挥体系，当然允许存在。
但是双指挥体系，简直就是乱来。
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他都敢直接反驳，因为这可是人命关天，关系到战争成败的大事。
然而，刚刚的指挥让他的世界观崩溃了。
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指挥吗？
甚至在两人聊天的过程中，秦风还不忘记给每一个作战单位发布作战命令，演习的过
程没有终止。
“我需要对上级汇报。”
李建国咬着牙作出了回答。
可以想象得到，如果这个提议和报告上交上去，他将会受到多少非议和质疑。
但他却不愿意放弃。
“是不是觉得世界观受到了挑战？”
刚刚发布了一条作战指令的秦风忽然说。
李建国沉默了。
确实，世界观简直粉碎了。
“其实这种改变是必然的，只不过我带来的改变更多一点。”
秦风指着刚刚浮出水面的战士们，“如果放在三个月前，你能想象得到拥有枪支火药和大炮的军队，竟然要跳进海里，和海洋凶兽进行肉搏吗？你能想象得到冷兵器，竟然在热武器面前，准备夺回自己的地位吗？”
李建国苦笑一声：“确实想象不到，不过这两种变化是不一样的，前者是世界的变化，以及我们的适应，如果适应不了这个时代的变化，我们就会死去，而且无法保护重要的人，不管世界变化的多快，都有过程。
可是长官你刚刚的指挥方式，却是一种颠覆性的改变，而且是只能适用于长官，你一个人的指挥方式，明明非常乱来，我却无法否认长官的实力，以及这种指挥方式的有效性。”
“我
一个人？”
秦风轻笑一声，“我曾经，咳，你认为，这是只有我一个人能做到的指挥方式吗？难道你不奇怪，我是怎么判断水下的情况，然后精准的派遣对应的兵力，并且准确计算出作战时间，和士兵返回水面的过程吗？”
李建国愣住了：“难道，别人也能做到？”
秦风眼神有些复杂：“嗯，这很难，想要达到我的高度也很难，但这并不是不可复制的。”
他的心神，确实有些复杂。
在蓝星上，秦风一直知道自己的指挥方式，是别人无法复制的，世界上只能有他这么一个人，使用那种指挥方式。
但他却忘记了，别人也不需要复制他的事实。
难道没有乌鸦群，没有生命编织带来的强大控制力，军队就没有办法侦查敌军的情况了吗？
难道没有精神之网，就没办法精准传达命令吗？
难道没有他这么强大的计算能力和过目不忘的能力，就没有其他的方式可以代替吗？
都是有的。
雷达，声波，超凡者的超视距探查，都能解决侦查难题。
超凡时代各种黑科技层出不穷，也不是只有黑卡和猎魔者勋章，才能高速精准传递信息的。
他的计算力再强，比九章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