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城三枝子睡下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过后了。
丈夫纯一今天住在横滨,所以,今天晚上得自己一个人过了。她把门窗都关严实了,才倒下床。
突然,三枝子听到一阵响动,惊醒过来。声音听上去很奇怪,像是有谁在用指甲敲弹窗户,让她非常不安,便拧开了床头柜子上的台灯。
那声音听上去是人发出的,而不是风在敲打她的窗户。她吓得赶紧起床,战战兢兢地拉开窗帘。最近,附近发生了好几户空宅子,被人侵人的案件,丈夫临走前,还特意交代过她,一定要将门窗锁好。
三枝子被吓得叫出声来。窗户上锁扣的螵丝,正在被松开。刚才关窗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毫无疑问,螺丝是被什么东西给弄松了。她正打算用手拧住按回去,没想到窗户上的锁,也开始摇摇晃晃起来。
不好,再这么下去,小偷就要进来了,看来得马上报警。
可是,不行,小偷现在还没进来呢,这警还不能报。
由于电话在客厅里,三枝子走出了卧室。她的腿脚还没有完全康复,走得很慢很慢。尽管那样,她还是谩慢地挪到了电话机旁,给丈夫的手机挂了电话。她看看墙上的挂钟,差一点到零点。
电话刚响一声,丈夫就接了,三枝子听到电话里有人在说笑,大概丈夫和朋友正在酒吧喝酒。
“哦,是你啊,怎么啦?”估计丈夫喝醉了酒,有些口齿不清。
“老……老公,好吓人哦!”
“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嗯,没什么事,就是,我老觉得窗户外面,像是有人。”
“什么人呢?……小偷?”丈夫有些着急了。
“卧室窗户的锁坏掉了,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哪?”
“这样,你到我的卧室去吧,把锁全部上好,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知道吗?要是有人强行进去,你就立刻报警。”
“好的,我知道了。”
“如果真有小偷进来,就马上给我电话。哦,对了,可能你拿个菜刀什么的防身比较好。”
“嗯,我这就去。谢谢老公。”
三枝子马上挂了电话,去了厨房,拿出一把相当锋利的菜刀。为了保险起见,她又从丈夫的髙尔夫球包里,拿出一根高尔夫球球棒。
一进丈夫的卧室,她立刻确认门有没有关好。玻璃窗外的百叶窗已经放了下来,窗户也上了锁。这样一来,就有了双重保护。虽然门的内侧没有防盗链可扣,但门锁是那种无法从外面无法开启的结构,这下,三枝子就稍微安心了些。
卧室是一间八帖的洋式房间,有电话分机,紧急情况下,可以用来报警。
三枝子夫人钻进被窝,用被子将脑袋蒙了起来。被丈夫的体味包裹,她安心了很多。
“我还是爱着那个人的,只是,最近,这个人对自己有些冷淡了……”
不知道是哪里传来一阵玻璃被砸碎的声音。看看时间,从最早觉察到窗户的动静,到现在还不到一小时。三枝子从被窝里爬起来,竖着耳朵听了听。她现在所在卧室的玻璃没有问题,声音来自她刚才抽身的自己的房间。
虽然外面的风很大,但玻璃碎裂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明显。果然,是有人进来了,进的是她的房间,如果她就这么待在自己房间的话,也许就会遭到袭击。她拿起电话,打给丈夫。
“哦,是你啊,怎么了?”
听到丈夫的声音,她一下子没那么紧张了,带着哭腔道:“老……老公,真的不好了,好像有人进了我的卧室。”
她在㈣些话的时候,客厅里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知道了,我马上打车回去。你赶紧叫警察。”
“好的,我这就打。”
“总之,你先把屋里的灯关掉,不要让对方注意到你在里面哦。”
“拜托了,你快点回来吧。”挂掉电话,三枝子马上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