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胡县令卸任,車光耀兼任县令,胡能也在几天之后出任了主簿的官职,虽然只是一个末流小官,但也完全不同了。
胡广雄直接要回去述职,而跟着他的人也大多走了,包括马家兄弟,只有胡能一家留了下来,此外还有晚霞,事实上都没有等車明德开口,胡广雄为了之后就把晚霞送给了胡能,而胡能也是明白,自然知道怎么回事,如果对方直接把人送给車光耀可能会落人口实,眼下就好多了。
晚霞也确实一直心事重重,直到这件事落定这才安心下来,接下来的日子倒是依旧用心当好自己小丫鬟,同时开始认真跟杨喜认字。
秋去冬来,伴随着景国的调动自然也引来了明国的重视,整个昌华河以北的百姓都被驱赶走了,但是这样的驱赶也确实使得不少人成为流民,特别是伴随着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一旦昌华河冻起来,到时候就会有不少人南逃。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就在車明德生日前一天,昌华河一夜冰封。
因为冰封,原本想要给車明德过个生日,但是也因为事情太多而没办法,最终車明德只是简单的吃了一碗面,但就算如此,他也觉得日子挺惬意的。
接下来几天,果然有不少明国的流民穿过了封锁逃到了景国地方,梁昌茂下了命令,让那些流民尽可能的集中到远安县来,一来这里周围已经调动边军过来,二来集中一起也好管理,加上这里物资也确实不少,当然集中了也更好分辨其中是否有奸细。
就在忙碌之中,很快到了过年,車光耀因为事务繁多而县衙的事情,实际上大多数都交给胡能处理,胡能俨然成为了县太爷,至于原本县丞,是远安县当地的一个老乡绅,年纪已经大了,实在没有太多精力,不过因为面子大,处理当地事情还是需要倚重的,但是实际事情都是胡能再说,而胡能这些年实际上也一直帮着胡广雄做事,故而他接手事情也比较顺利,相比县衙的事情,后院反而成为了車明德做主的地方,他俨然成为了这里的小主人。
大过年的自然更加热闹一些,后院府中丫鬟仆人都忙碌起来,虽说胡县令离开之后,人手变少了,但至少今天还是很热闹。
之所以热闹,也是因为天师府又来人了,一个叫做李大年的道士到了这里,并且暂时住在这边附院之中,当然主要也是浦录祯特意安排的,伴随着各路闲杂之人多了,梁昌茂等人住的地方,他负责安全,而这边也需要一个人,于是就让着李大年来负责了。
李大年之所以过来,也是因为当初马管家的后续事情是他负责接手调查的,结果还真是和那位胡县令说的一样,他那位正妻确实懂得这种手段,不过她只承认了让马管家控制那个女人,免得自己夫君脱离她掌控,并不承认指使马管家做下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但不管如何,她也已经脱离不了邪修的身份,直接被下狱了,而胡县令也受到牵连,彻底被革去官职,闲赋在家了。
車明德听说李大年当年跟着自己老师林皓明一起解决过火瘟,顿时和这个年轻倒是也亲近起来,而李大年也对林皓明格外敬重,这让車明德也更有好感,加上車明德对玄门的事情也受到林皓明启发,常有研究,于是两个人倒是关系变得格外好。
傍晚府中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桌酒菜,就在前一天,車光耀就告诉这边,过年时候,梁大人等人都会过来用饭,但是已经天黑了,都没有见到人,这让下午时候就坐着闲聊的車明德和李大年都感觉到有些差异。
等到傍晚李大年有些坐不住就出门去问问情况,車明德则吩咐府中做好准备,毕竟梁昌茂等人也是难得过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李大年却急匆匆的跑过来,道:“明德,出事情了,梁大人晕倒了,車大人知道你懂一些玄门医术,也让你过去看看。”
听到这话,車明德也立刻披上斗篷,急匆匆的跟着李大年一起走了。
等到了这边府邸,见到在寝室之中,梁昌茂昏迷着,旁边还有两个算是名医在就诊。
車明德到了之后,立刻到了父亲身边,車光耀也正在和浦录祯说话,等到儿子过来,也苦叹道:“梁师午饭时候还好好的,谁想的没多久就晕倒了,至今还没有醒过来,浦法师怀疑可能不是梁师身体出问题,只是他一时间也查不出什么,你能看出来一些吗?”
“这个我不敢保证,我所学毕竟浅薄,大夫诊治可有结果?”車明德看着那边问道。
浦录祯摇头道:“这已经是第二批大夫了,还有几个在外面摇头晃脑,根本不敢下结论,怕担事。”
他这话说的没有任何避讳,这让还在给梁昌茂把脉的大夫都脸红起来,但就像浦录祯说的,最后他们也没有给出个所以然来。
见到如此,車明德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事实上他跟着林皓明,更多的是学为人事处之道,当初林皓明离开时候,只留下一本吐纳之法,其它玄门杂学,反而是和河仙姑等其他一些玄门中人学的,如今他也没有底气。
虽说没有底气,可连父亲都看着自己,他也不能退缩,不过才凑过去翻梁昌茂眼皮看了一眼,他立刻一愣,随后又仔细看起来。
浦录祯这个时候也看出来了,立刻凑过来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梁大人好像是失了魂魄?”車明德不敢肯定道。
浦录祯这个时候却点头道:“看来我怀疑是没有错。”
听到这话,車明德知道,浦录祯刚才骂那些大夫,事实上他自己也一样,可能也是因为这样,他管不住自己嘴。
“明德,你确定,梁大人怎么可能会丢失魂魄?”車光耀听了大吃一惊。
“不是丢了魂魄,而是失去一部分,人有三魂七魄,我猜测梁大人只是丢了其中一小部分,否则也不至于他气息如此平稳,完全不像有事的样子。”車明德解释道。
“莫非是明国的邪修干的?”夏大人倒是把車明德当成有本事的大人看待,也没有怀疑。
“不管如何,先把最近接触梁大人的那些人抓起来,特别是明国过来的。”蒙安立刻决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