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刘廉到访

诸将又议了一会,便各自散去,韩括留在了最后。

听韩括说完,周显微微一笑,向他问道:“韩括,你还记得当日我问你为什么第一个投靠我时,你说过的话吗?”

看他脸『色』疑『惑』,周显继续说道:“你说孔有德作『乱』之时杀了你全家,你要找他报仇。我当日虽然说你自不量力,但内心对此却是十分赞赏的。现在你虽然只是个千总,但统御的士卒却丝毫不少于任何一个守备。目前,这登莱水师除了林庆业担任主将之外,接下来权利最大的便是你了。我让你统御这么多水卒,而你却想着领着这些水卒像步卒一样攻城守城,那你们前一段时间的训练要来何用?”

周显声『色』俱厉,说的韩括抬不起头。

“自我登莱重新设立水师以来,深挖海港,建造船只,招募水卒等举措,花费的银子不下五十万两。这些银子,足够我培养万余装备齐整的步卒。现在,孔有德在皮岛新建了清军的水师,你不想着如何发挥水师的优势,在海上助我歼灭他们,却想着参与到你们并不擅长的陆战上来。你到底是假蠢呢,还是真蠢呢!”

韩括眼神炙热,有点怀疑,又有点激动的问道:“军门,你是说,要让属下的攻打孔有德?”

周显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道:“孔有德是要打,但不是现在,我军现在还没有两线同时开战的实力。满清建立水师,根本目的就是为了阻止我军进攻辽东。一旦我军克复金州的消息传开,我敢肯定孔有德一定会率部前来,否则他无法向皇太极交代。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动我军的水师,就是希望你们能在将来发挥所长。先在这渤海湾击破清军水师,等到将来再直驱皮岛,让这支清军水师完全灰飞烟灭。”

韩括站起身来,躬身拜道:“军门,属下知道了。我这次从登莱运回物资之后便会积极准备战事,只要孔有德敢来,属下定然让他躺着回去。”

周显笑了笑道:“好了。赶快启程回登莱吧!一切等你回来之后我们再议,孔有德是不会来那么快的。”

看到韩括转身离开,周显向后扬了扬身子,选择一种十分舒服的姿态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了双眼。之前金州之战,自己干的实在是太漂亮了,想到这里,他的心头便涌出一股得意。同时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未来如何,只能看上天了。

夏舒走了进来,向周显道:“军门,孟越现在外面等候,要不要让他进来?”

周显轻轻的点了点头,在夏舒快要走出屋子的时候,他突然问道:“夏舒,我让你给你父亲写的那份信,你写好了没?”

夏舒扭头道:“军门,已经好了,现在要我派人送出去吗?”

周显点了点头道:“我书桌上也有两封信,分别是送给卢督师和洪督师的,你也一并派人送去吧!现在『摸』进松山会比以前困难许多,让他们小心行事。”

夏舒点头应是,转身向外,不一会孟越走了进来。

周显站起身来,说道:“孟越,你的事情稍后再说,随我先去州衙去见见刘廉,他在那里等待多时了。之后,我再来解你的疑『惑』。”

孟越眉头蹙了一下,看周显已经离开,便连忙跟上。

周显跨步走进府衙正厅,后面跟着孟越。

在刘廉身旁站着的一个年轻人,看到周显,陡然间睁大的眼睛,惊声道:“父亲,他是……”

刘廉瞪了一下他,轻声斥道:“料儿,住嘴。”说完,他拱手向周显道:“周抚台,小儿无状,还望您能够见谅。”

周显微微欠身,向刘廉拱手回礼。接着转向那位青年,淡淡笑道:“刘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只是没想到你还真是刘老爷子的亲生儿子,这下子应该不会为那五十两欠银发愁了吧!”

这下轮到刘廉吃惊了,他转向刘料痴痴的问道:“料儿,你之前便见过巡抚大人?”

刘料此时还没从震惊中醒来,待到刘廉拉了一下,他才说道:“父亲,孩儿在您的寿宴上曾与周巡抚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只是当时不知道他便是周巡抚。”

周显笑了笑道:“本来去参加刘老爷子的寿宴,却没想到看了一场大义灭亲的好戏。倒也精彩。”

刘廉心中激『荡』,连忙道:“没想到当日军门也在,果真是让您见笑了。”

周显摆了摆手,自己坐于座位上,示意刘廉坐下问道:“刘老爷子,赵副参将说你一定要来见我一面,所为何事?”

刘廉颤抖着手从怀中取出一册长长的纸碟,眼神间稍微犹豫了一下,便递给了刘料,示意他呈给周显。

“周抚台,这是老朽家一半的田产、庄园,还有一些其他产业的名录,请军门笑纳。”

周显粗略的看了一下,淡淡笑道:“刘老爷子,这粗略看下来,怎么着也得值个好几十万两白银吧!你就这样交给我,不心疼吗?”

刘廉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如果不是周抚台克复金州,不仅这点财物会被我那二弟全部献给鞑子,就是我本人恐怕也被他害死。这点财物,一方面是感谢军门对老朽的救命之恩,另一方面也是代我数千金州百姓感谢军门的活命之恩。鞑子凶横,历来欺压良善,幸得军门率天军前来,这才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老朽今年已八十岁,有幸在生年看到大明收复失地,这心底真是高兴啊!”

周显端起瓷杯抿了一口茶,淡淡笑道:“刘老爷子未必如你所说的那么高兴吗?否则,你干吗要在自己的寿宴之上演那么一出戏呢?”

刘廉脸『色』微变,抬头望向周显。突然发现后者一脸平静,根本看不出喜怒,这让他心中更没有底。“周抚台,您在说什么呀!老朽怎么有点听不懂呢!我二弟勾结鞑子,我将此事通报给官府,不是应当之事吗?”

末代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