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吗！时……空……誓……朽……”卡洛斯一边爆喝，宫殿抖动。
莱特也依次把那些不可随意提及的名字消音。
“只有被祂们注视，神誓才可能重临！”
“杀！杀戮杯！杀！”
“不要去管死亡之海！你也给我下场！”卡洛斯对着莱特怒吼。
“陛下，死亡之海的行动关乎资源、关乎生产、关乎民意、关乎帝国的存亡……一定不可以放弃。”
“当然，如果陛下能找到替代我的人，我可以去参加百年杀戮杯。”莱特尽量以平和的语调与卡洛斯沟通，以免进一步引燃他的怒火。
“嗯……”不知道是自愿、生产、民意、存亡中哪个字眼唤回了卡洛斯的理智，塔斯皇帝放弃了强行让莱特加入杀戮杯的想法。
“不论用什么方式，我需要看到战况的改变。”
“这枚裂痕，我需要你们弥补。”卡洛斯指了指冠冕上的裂璺，“哪怕是用家族，用生命，用整个造物部。”
六大家族陷入沉默。
伍德森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躺得更平了些。
“所以什么时候会出现裂痕？”疯狂图书馆人的舰桥，李阅指着血幕里呈现的冰眼诅咒。
在阿卡仔细品味那根青草过后，李阅终于读懂了大祭坛的想法，也弥补了与老山羊之间的距离感。
老山羊让流诅与掩面会参加杀戮杯的本意……当然那是壮大属于大祭坛的信仰势力，也借机渗透到其他异端，甚至是帝国的军队里。
这样扩大了信仰，也相当于扩充新神的血肉，才能在献上诺莱摩尔与斯帕德之后，直接拥有强大的神格。
对，之前的猜测距离事实不远——老山羊的确想要拿诺莱摩尔和斯帕德当做祭品，本人成为新的信仰之神。
他的野心都写在伽马史诗里了，也没什么好怀疑的，重点只在于具体的做法。
但涉及到信仰之争，老山羊的计划中还隐藏着一些细节。
比如骨车教是打开冰眼的钥匙，也是献上祭品的那双手，所以才一直没有插入到百年杀戮杯的战斗中，只把这个任务留给流诅和掩面会。
当然，如果掩面会能渗透背负教派和四季神教最好。
可是现在，青草变味了。
阿卡尝出来老山羊的最新思路。
现在，老山羊企图采取保守措施，放弃让流诅和掩面会在杀戮杯上争夺信仰，专注在细雨走廊保存实力，帮助骨车教一起撬开冰眼。
老山羊急了，也缩了。
“这代表大祭坛的力量不足，老山羊不得不动用所有的力量去扭曲和污染西斯托勒姆的新神仪式。”李阅点评到。
“都是你干的。”阿卡欣赏着疯狂图书馆人的内饰。
李阅能从他的心声中感受到满足。
“那什么时候会出现裂痕呢？”李阅现在不太确定的，就是老山羊的计划会在什么时候发动。
昨夜的百年杀戮杯后，老山羊一缩，那么讲道理冰眼诅咒被攻破的日期会提前。
“草，不知道。”阿卡摇头。
“不管是半年、一年还是一轮回，我们只知道它会加速，那我们也要加速……”李阅已经期待起冰眼打开，自己进去溜一圈，然后晋级想象物的那画面。
阿卡把从青草中尝到的都告诉了李阅，并不太在乎脑灵随后会怎么做。
“那你慢慢想，我先走了。”红时将尽，阿卡还有任务。
今日份的布迪博格又要活了。
疯狂图书馆人的舰桥上，只剩下李阅与影儿。
“爸爸，爸爸？”见李阅呆滞，影儿戳了戳，“我们怎么做？要帮老山羊撬开冰眼吗？”
影儿想起冰眼诅咒外扎堆的异端，还有与四季神教一起带来的春雨。
“重活先交给骨车教，他们力气很大的。”李阅摇摇头。
“既然老山羊不想要他的异端们参加杀戮杯，那我们就要他们继续参加。”李阅搅动血幕，将其替换成影子地图。
敌人不想要某些事发生，那就确定这么做是对的。
“啊？”影儿化成问号。
“他想要保存的力量，我们就硬拉着他，一次性把它们打没。”疯狂图书馆人的第一次试飞让赋予了李阅信心。
“之前你跟我学过声东击西，这次我叫你一招釜底抽薪。”
“什么斧子？什么新？新神吗？”
“釜就是老山羊的新神仪式，薪就是流诅、掩面会和骨车教……”李阅教影儿学汉字，“我们把薪都拿走了，他这团火还怎么烧？”
影儿似懂非懂，问号变大。
“杀戮杯是阿城和斗兽场做的，我们甚至能给参加决赛的角斗士牵线，那为什么不能提前把骨车教什么的都拉进来？”李阅用影字写写画画，捋顺思路。
“冰眼让他们先撬着，等他们撬开的那一晚，我们把它们拉到斗兽场里，全杀了。”李阅一边勾勒着未来，一边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影儿的问号变成感叹号。
“杀光骨车教，砍了老山羊向天外献祭祭品的手，他会怎么办？把自己献祭咯？”李阅知道时机把控非常重要，阿城和命运骰的配合也非常重要。
唯一还算不到的，就是魔王会不会对这件事有些反应。
毕竟这可是大支柱之间的倾轧，天外还有好几个祂在看着呢……
“做！做！做！”影儿一边感叹着，一边写字。
“我们去找阿城！”影儿铺开魔王城的地图，箭头猛指斗兽场，自动寻路下一个目的地。
“还要叫上命运骰……”李阅不太想亲自去赌场，正怕沾染一些不必要的运气。
“算了，先去斗兽场，评估一下实现难度……”李阅快速旅行，直达荒土的烛火底座。
而底座旁边，一个骰子已经早早在那里等着了。
“怎么才来？等你半天了……”骰子滚动，骰面凸起，在荒土上写下字迹。
“你等我干什么？”李阅影子一抖，差点以为自己的计划还没有实施就已经暴露了。
“我不知道啊，等你告诉我呢！”骰子滴溜溜飞起，化作命运骰的样子，“是命运线把我拉到这里的，但交缠得太过复杂，我无法分辨……”
“你到底想干什么？”命运骰问。
李阅正在思考如何开口，下一秒，命运骰又转。
“别动！别动！我要……成神了！”命运骰忽然止住李阅的想法。
“就想你刚才想的那个，不要动摇！”
命运骰的骰面映出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