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之瞳被塞在人形的两侧腋下，每次煽动胳膊都是眨眼。
“行走在外面，对梦境的感知力也很重要，直接在脸上长三个眼睛也太奇怪了，所以放到这里。”李阅解释这么设计的初衷。
“好咯，我明白咯，腋窝里面长眼睛不奇怪咯。”蛋蛋郑重点头。
影影无语——怪人都没有这么长的。
“没事，大部分时间里看不见，只要不穿短袖，谁会没事瞧别人腋窝……”李阅强辩着，忽然觉得可以优化。
“长点腋毛就好……”李阅从人性的胳膊根扯出一些装订线，用光子色素染成腋毛的颜色，盖住梦魇之瞳。
不拨开腋毛的话，的确看不见了。
顺便，李阅还为人形赋予一头黑色的卷发，便于打理；也扯一些再平凡不过的眉毛、胡子之类的体毛，降低人形的存在感。
至此，人形成型，从外观上粗略看来，没什么问题。
“身上的洞少了一个。”影影指出不足。
“好好好……真是开了眼了……”李阅补好最后一点瑕疵，一个健康的人类跃然眼前。
“把它送去陋山吧，那边的人类实力薄弱，又有很多难民……”有关人间行走的出生点，影影给出建议。
“先起个名字吧！”李阅望着眼前这位活生生的傀儡，心情不错。
这么一个价值三百多万恶意的“人间行走”，又硬又隐秘又有感知力，值得拥有姓名。
听到要起名，影影和蛋蛋很默契地没有说话。
因为这都是李阅的活。
“你叫李。”李阅看着人形的眼睛说。
“你叫李。”人形眉飞色舞地回应李阅——假如李阅现在有头有脸的话，就会是这种表情。
“我叫李，很高兴认识你。”李阅换过说法。
“我叫李，很高兴认识你。”李学舌。
“再见，人类。”李阅说完，脑沟一抽，恶魔航路便将李送去曾经生长着巨大骨树的陋山。
恶魔航路，陋山出现两个标点，一个是陋山本身，另一个就是李。
李成为了一个李阅行走的标点。
传念信信，李阅与李共享视野，看到陋山那边正在由难民们重建的一座小小营地。
“成了！”李阅脑子一滩，把李的所见传念给蛋蛋影影，实证好用。
“感知锚点就交给李了，我们走！”李阅直冲藏书库外。
“走去哪里？地下城吗？”影影很急切想要帮李阅搞定巨神兵，然后下深渊巨口撕影子。
“找宝儿开会吗？”蛋蛋大概还记得李阅的安排，更期待的则是与欢愉之间、赌场和金库这些权柄之主的会议。
“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宝儿已回复。”李阅掏出脑沟里的戒指，朝影影和蛋蛋晃了晃，“在等其他权柄之主们的消息。”
“宝儿说什么？”蛋蛋一颤。
“还能是什么？很期待与城防司令官的会面呗！还说要给我们带个惊喜。”李阅泛着嘀咕，不太确定宝儿想玩哪样。
唐乔万尼也没个消息……
这个间谍真的很失败。
“等一等其他的权柄之主，尤其是金库。”戴门本本还没有回复，李阅隐约觉得来参会的未必是小恶魔书记官，而是它爹戴门柯克。
毕竟与斗兽场的契约只是在魔王的基础上进行完善，战争前的会议可比那复杂得多。
“我们去斗兽场？”影影把握到李阅的想法。
“对，会议定在斗兽场的荒土，开会之前，你们不想玩玩诅咒？”李阅一出藏书库的大门，便走出斗兽场的休息室，来到一片狼藉的荒土。
荒土上，莱基斯和它的无数腿毛正在平整地面，努力想把斗兽场恢复成红时之前的样子。
天空中，破烂的鸟笼下，双剑正滴落鲜血，又1质杀戮渴望被送去金库，剩下的随斗兽场之王滥用。
“挑一个好点的诅咒，兴许会对谈判有帮助。”李阅穿上布袋，扮成斗兽场之王的样子，“杀戮渴望这么多，真愁着怎么花……”
与几位权柄之主的谈判即将决定这场战争怎么打，藏书库的需求能否得到满足，不由得李阅不重视。
正好可以从其他几个大佬的态度，预计一下战争的走向。
毕竟李阅是第一次当司令。
虽然有司令权柄，但恶魔之间的合作最终看的还是利益和力量。
诅咒刚好可以提供额外的力量，尤其是耗费杀戮渴望、强化后的诅咒。
原本斗兽场的诅咒包括对立、分离、虚弱、疫病、巨大化、缴械和沉默……
沉默李阅已经使用过，虽然针对元素大魔导有些效果，但被白恶魔和索亚破解。
李阅意识到针对强者，诅咒很难持续，能一瞬生效已是巨大的优势。
而且不太方便的是，诅咒同样也作用于自己。
“对立和分离？分化来参加的权柄之主们？”影影提出建议。
“最终目的是合作，上来就让大家对彼此产生敌意的话，谈判很难进行。”李阅摇摇头，“要选择对我们限制最小，对他们限制最大的诅咒，占个上风好说话即可。”
“那是什么？”
“缴械与沉默。”李阅看看影影，再看看蛋蛋，“你们两个本体就足够强大，缴械与沉默最适合我们。”
李阅想象会议进行中，权柄之主们忽然不能动用魔法、武器和恶魔遗物，一定非常慌乱。
在诅咒层面上来说，斗兽场的诅咒更适合战斗，颇为讲究。
“那就这两个咯？”蛋蛋期待一头撞进宝儿身体上的酥软感觉。
“问题在于……诅咒的强度和组合。”李阅指出问题。
“现在斗兽场还不是大支柱，诅咒的强度不足以影响其他权柄之主，连压制七河都很费力……”
“虽然这一点可以通过杀戮渴望解决……”李阅说着，按上双剑徽记的剑把，大量杀戮渴望喷薄而出，蛋蛋的颗粒坠地。
蛋蛋被缴械。
李阅的骨头和布袋褪去，只剩一颗脑子；莱基斯所有的腿毛都不再听话，软倒在地。
李阅和莱基斯皆被缴械。
“但怎么能让诅咒发生组合……我还没想清楚。”李阅撤去诅咒，双剑交叉，却无论如何都碰不到一起。
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隔阂，阻止着双剑徽记的进一步交汇。
伴随着斗兽场之王强烈想要组合两种诅咒的意志，荒土正中现出一盏烛火，开始摇曳。
可无论它的火势如何猛烈，都达不到大支柱的规模。
“只能等到晋升大支柱以后吗……”李阅不确定转正以后，会不会就直升大支柱了。
毕竟现在斗兽场已经开张，角斗士也有，更能全大陆直播，没道理还是小支柱。
而就在李阅不断尝试双剑交击时，魔王城震动。
“唔……什么东西……硌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