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欧基布基也不能杀？”李阅只能以以往的经验推测。
当时要杀布迪博格的时候，门托也非常生气，甚至还动用“反逆”卡牌；这回忙活了许久要杀欧基布基，他不太乐意也实属正常。
“谁他魔茧的会理一群苍蝇的死活？”门托一边大骂，一边喷出蠕虫，呕到李阅的身上。
蠕虫爬遍李阅的全身，啃干净了红白瘟疫造成的脓血。
【他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一见门托此举，李阅就放心了，知道魔王导师还是爱恶魔之子的。
“我问你，刚刚召唤出了什么？”门托的蠕虫搭成一条线，从第二会客厅一直延展，沿着灵魂祭坛、骨导炮直通外壁。
正是大红斗篷刚刚离开的轨迹。
“啊……吸血鬼。”李阅当然知道门托是在反问，但选择装傻。
【解析中……7.47%……】
顺便，李阅还解析一下魔王导师，单纯就是想比对一下他和大红斗篷的解析速度。
相差不大，比大红斗篷略微慢一点点。
【有结果了，那个大红斗篷是魔王级别。】
李阅急忙把情报跟影影和蛋蛋分享。
【又有竞争者了……】
【能不能让我裂体！】
影影与蛋蛋的反应各不相同，一个更在乎会不会阻挠自己的魔王之路，另一个则纯粹想挨上一枪。
即便此刻的蛋蛋都不在自己的身体里。
“你们还真是总能给我惊喜……居然能召唤出一位魔王级……”门托脸上的蠕虫乱摆，有向身体蔓延的趋势，显然已经愤怒到极点。
作为魔王导师，他的目标是亲自“培养”出魔王。
而显然，直接召唤来的异界魔，无法满足门托的需求，也不会带来直接的收益。
“那现在怎么办？您去杀了他吗？”李阅当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大红斗篷，更没办法推测他的到来对于藏书库来说是好是坏。
“我？我很忙，我不会。”门托的情绪稍有平复，“随他去吧，会有恶魔比我更头疼。”
魔王导师门托也不想引火上身。
“嗯？你们换了身体？”门托怒了片刻，忽然发现脑灵、影子恶魔和蛋蛋的状况与之前不太一样，十分混乱。
“嗯，被七河打乱了。”李阅甚至懒得去思考门托是怎么看出来的。
“七河？暗元素魔法……”门托的蠕虫在三位恶魔之子之间摆动，一瞬理解了造成当下情况的原因。
“你们叫我，是想换回身体？”门托终于伸手，摸上影影的蛋壳，检查身体。
“不用。”李阅和影影异口同声。
因为他们都知道，让李阅解构更多，对于未来晋升想象物阶段更有帮助。
【我要！】
蛋蛋在心里呐喊。
“很好，对你们三个都很好……”门托无视了蛋蛋的呐喊。
只要不耽误蛋的生长，里面的灵魂是谁，对魔王导师来说其实没那么重要。
“那你们找我什么事？晋级学遇到问题了？我看你们都走在正确的道路上。”门托摸摸蛋，又摸摸影子，“恭喜你，诺莱摩尔。”
影影用颗粒回礼。
门托挥手赐福，蛋蛋生长加速。
李阅愕然——这都他魔茧的是什么逻辑。
“咳咳……该问的先问。”李阅决定先履行与奥特娜的灵魂契约。
“红袍祭司奥特娜，她想让我们问你一下，她还活着吗？”
“奥特娜？”门托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这枚硬币属于谁。
“大祭坛的一角？”李阅提醒门托。
“她委托你们问我？”门托似乎回忆起什么，呢喃起来。
“来不及……没有用……”
“哦，她死了。”门托安抚蠕虫，轻飘飘地一句，断掉奥特娜的所有希望。
对于失去价值的恶魔之子，魔王导师毫不在意。
李阅也预料到了这种反应。
于是奥特娜死了。
“下一个问题。”门托的确很忙的样子。
“我们想找一条‘绝对中立的灵魂’，哪里找？”李阅尽量不影响魔王导师的心情。
“绝对中立的灵魂？”门托的蠕虫又重新开始摆动，“你们想用地狱业火……杀欧基布基……”
门托没有恶魔图鉴，但一样知道布袋恶魔的弱点，自然一下子猜到三位恶魔之子的目的。
“唔……的确是个好方法。”门托对恶魔之子的计划表示认可。
“不过你们要快一点，七河和塔斯帝国正在赶来魔王城的路上，你们要杀欧基布基的话，最好在那之前……”
门托也对凯欧斯大陆的形势了若指掌，谈起不久后即将发生在魔王城的一场战争。
“那，你现在就拿来吧。”蛋蛋向门托伸出手，就像是在要一颗糖果。
“我直接杀掉欧基布基给你好不好？”门托对脑灵身体里的蛋蛋并不是很有耐心。
“好。”蛋蛋点头。
李阅开始在影空间里掏灵魂契约，忽然想到现有的六式各一份里面，应该都不够魔王导师这个级别。
【别闹了。】
影影提醒李阅和蛋蛋——门托有要发飙的迹象。
“我知道哪里有，绝对中立的灵魂。”门托拢起双手。
“不过以你们现在的情况……算了，随便你们，也许会有帮助。”门托意识到，如果不在这里给恶魔之子们一个答案的话，他们还会召唤更多异界魔。
到时魔王城、乃至整个凯欧斯大陆都会更加混乱。
门托下定某种决心。
三位恶魔之子聚精会神，李阅也开始用影子一字不漏地记录。
“混沌中，有一种处于观察、记录着视角的生物，符合你们的需求。”果然，门托给出的答案也不在魔王城或者凯欧斯大陆的范围内。
“混沌？”
“对……混沌，那里拥有一切。”门托犹豫片刻，还是补完了回答。
“这种生物名叫‘尺’，数量很庞大，与任何其他生物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人类也曾偶然得到过它，是法官道路达到9阶时的珍稀材料……”
门托说着，在地上画了一团线一样的生物，非常抽象。
“这就是尺，你们看到，就知道。”
李阅不确定门托是不是在糊弄自己。
“混沌是一切的集合，你们在里面要非常小心，我可不愿在里面看到你们的尸体。”门托日常就生活在混沌，当然对那里非常了解。
“可你说……它与一切都保持着一定距离，我们要怎样才拿得到呢？”李阅追问，想尽可能地多了解一些。
有关尺，有关混沌。
“我帮你拿来好不好？”显然，门托不打算把饭喂到他们嘴边。
这次，三位恶魔之子这次没再敢说“好”，知道拿“尺”这件事，莫名成为了魔王导师留给他们的一次考试。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门托有些急切。
“有，我还有问题……”李阅举手。
猛然间，门托拽下一条蠕虫，贴在半空，撕扯开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