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
大京市郊区的某个联排木屋中。
木屋中烟雾缭绕,迷茫着一股浓郁的熏香味道。
明明是一间极具日岛风格的木屋,但木屋的屏风主题却是一位双手合十的修炼的老道肖像。
肖像的正前方坐着一个梳着长辫子的老者,老者眉目严厉,眉宇间眸光犀利,他嘴上叼着一根金丝木制成的烟嘴,盘坐在案桌前正在耐心的看着书。
那本书的封面上赫然印着几个显眼的字迹《孙子兵法》。
呼啦!
木屋的推拉门被人拉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装束时尚的卷发中年男人,男人双手交叉,小心翼翼的拉开推拉门,手中还拎着一只精致的黑色硬纸盒子。
“父亲大人,这是我托朋友从燕京带回来的烟草,这种烟草是滇南地区特别制作手工抽出来的烟丝,每一根烟丝都是专门有人花时间挑选、烤制出来的,您先尝尝味道怎么样,如果喜欢的话,我再托人给你弄……”
“你回来不是专门给我带茶叶的吧?”老者一口打断问道,眼皮都没抬一下,对黑猫带来的那盒子的烟丝没有丝毫的兴趣。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日岛的传奇鉴宝大师之一的浩雄大师,同时也是元宝古玩店的传世人,黑猫的老父亲。
“父亲大人果然是看穿了儿子的心思呀,最近元宝古玩店碰到了些事情,有一家中国人新开的古玩店,在景秀市场闹事,首先就来挑战我们元宝古玩店的权威!”
“你先过来,我有话跟你说……”浩雄朝黑猫招手,示意他过来。
黑猫不敢怠慢,放下手中的茶叶盒子便凑了上来,谁知当他刚凑到父亲跟前的瞬间,就见浩雄扬手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这一记耳光抽清脆响亮,绯红的手掌印记清晰的印在黑猫的右边面颊上,疼的他赶紧捂住脸蛋:“父亲……父亲您这是……”
迎来的却是父亲犀利凛冽的目光:“古玩店是给你好好经营,提升店铺的品牌效应的,不是让你在外面惹是生非……”
“不是的父亲,事情不是您想象中的那样,是那个沈秋主动上门挑衅的!并且还是当着景秀市场那么多人的跟前,儿子也是逼不得已,咬牙不得不跟他对峙啊!”
啪!
又是一击响亮清脆的耳刮子,打在黑猫的左侧面颊上,这下好了,两边的手掌印记对称,看起来顺眼多了。
“父亲?您这是……”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些破事?你明明就知道那家店是沈秋开的,你还主动去挑衅对方?将那只唐代的陶器罐子送过去?那只罐子我是跟你怎么说的?我让你留在店里等进一步的鉴别?你倒是先给沈秋送过去了!而且还是白送的!我浩雄聪明一世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一个蠢货儿子!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你知道沈秋是什么身份?燕京国师榜的第一大师?连燕京的毛老板都不是他的对手,连日岛的苏香!松村都没占到他的便宜,是谁给你的胆子挑战他?啊?”
“我……我……父亲?我觉得这个沈秋未必有多大的本事,仅仅才二十多岁,鉴宝经验和能力有限,他的那些光环十有八九就是被炒作出来的……”
“闭嘴!你闭嘴!”浩雄横眉怒眼张口怒斥道:“炒作出来的?动动你的脑子想一想,如果只是炒作出来的,燕京的那些大师能信服?沈秋又怎么会带队来日岛参加《全球鉴宝》?你这个蠢货!主动去招惹沈秋,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黑猫慌了,在此之前他从来都没把沈秋放在眼里,可听了父亲的一番话,他不得不重新正视沈秋。
父亲浩雄在日岛古玩界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今年又强势跻身日岛鉴宝大师的十强,如果连父亲都忌惮沈秋存在的话,那说明这次真的是得罪了不该招惹的主。
“那父亲现在该怎么办?我已经跟沈秋约定好了,三日之后跟忠华古玩店势不两立,整个景秀市场的人都知道了呀?”
“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蠢货儿子!”
浩雄着实是被气的不轻,但他更清楚如今元宝古玩店的处境,目前的事态已然处在了风口浪尖,闹得满城风雨。
如今已经不是元宝古玩店和忠华古玩店之间的较量,而是沈秋和他浩雄之间的对峙,整个景秀市场的人都在盯着这场对峙,双方的一举一动都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事关重大不容一丝一毫的疏忽。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浩雄微微睁开双眼,他召唤来自己的亲信管家:“管家!明天有件事情麻烦你去一趟忠华古玩店!你去书房将那副《寻猫图》拿出来,送给忠华古玩店的沈秋!”
“啊?雄师傅……就是那副你珍藏的画作送给沈秋吗?那幅画价值不菲,怎么平白无故的送给一个外人!那不是您最喜欢的一副画作吗?今年年初有人出价两百万美元您都没松口的呀?怎么就要送给那个沈秋?”
“两百万美元算什么?跟元宝古玩店的声誉相比反倒不值一提了,我有我的安排和打算,你照着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了,从目前的局势来看,这应该是解决店铺困境最好的方法,连苏香都占不到便宜的沈秋,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凌晨一点半的忠华古玩店。
沈秋被谢静文从睡梦中揪了出来,就看到谢静文情绪异常的经常,用一块粗糙的布料包回来一件特殊的藏品。
“沈秋你别睡了!帮我看看这件烛台!看看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谢静文解开布料,露出了一盏铁青色的烛台。
沈秋的脑海中正做着美梦,晕乎乎的问道:“我说谢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就带回来一盏烛台回来了啊!看你情绪这么紧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倒是没有,不过这件东西关系到我们在日岛的最终结局,运气好咱们还能活着回去,运气不好,可能就得被人留在日岛了!”
“这么严重?”
沈秋泡了杯浓茶喝了一口,这才缓过些精神气来,他粗略看了一眼烛台,看到这件烛台的保存品相一般,目光所及的地方沾满了青色的泥污,单纯说它外围的这层特殊包浆,厚度至少有一厘米的样子。
这也间接说明这件烛台是个老东西,外围能看到的纹路也是普通的鸟兽符文,做工用料一般、雕刻手艺也是一般,这种级别的烛台一般很少有人愿意去仿造。
“谢老板!你先跟我说说这件东西的来历吧?”
谢老板也没隐瞒,就将张石墨的故事仔仔细细跟沈秋叙述了一遍,着重将其中的一个关键点带出来,九品宗师!
“我去!”
沈秋听到这不由得精神大振,不由的重复了一句:“一个普普通通的警察,居然打跑了九品宗师?这是什么情况?”
“所以说沈秋,最值得怀疑的就是这个烛台了!我怀疑这跟烛台的身上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我们能够掌握到这个秘密,就不用在惧怕苏香那个老妖婆了!”
……?
摸宝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