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琴,我怎么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陈淼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了床上。
他明明记得自己想准备洗个澡再睡的,怎么脑海里没有丝毫的印象了?
“你呀,我刚给你放好水,你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我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到床上,要让你那么睡,第二天肯定冻感冒了。”梁雪琴嗔羞的白了陈淼一眼。
“雪琴,我们昨晚是不是……”陈淼有些尴尬的问道,他记得自己回来的时候,还是清醒着呢。
怎么回来后,反而醉了?
“你还好意思说,不知道自己喝醉了力气有多大?”梁雪琴脸蛋瞬间红了,委屈的哼哼一声,眼角明显还残留一丝泪痕。
陈淼瞬间明白了,自己这是被人下药了,只是下药的份量很轻,轻的不容易让人察觉到,是谁背后算计自己?
难道是香玉?
还是兆丰总会的王秋?
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下药的人无非就是想毁掉自己的名声而已,然后拿捏住自己的把柄,“毒蛇”不会这么做,他若是下药,直接下毒好了,没必要这么陷害自己。
昨天晚上跟他在一块儿的是唐克明和兆丰总会的香玉姑娘,他们一开始打桌球,后来去泡澡,除了酒之外,他们还吃了水果和甜品,很难说,这药是下在哪个里面。
但是这种药发作都是有一个时间的,时间不会太长,但也不会太短,太短的话,会被他发现。
要做到情绪到了,水到渠成,要不是自己坚持要回家,只怕……
“雪琴,昨晚的事儿,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陈淼赶紧从床上爬起来,钻进了卫生间,放了热水,整个人泡了进去,脑海里将昨天晚上在兆丰总会发生的细节,一幕一幕的在脑海里回放。
身边的人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不放过。
梁雪琴有些惊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哎……自己想什么呢,怎么结了婚,思想变得不一样了呢?
梁雪琴拿过一件浴袍,裹好了下来。
……
“雪琴姐,你怎么了?”
“哦,没事儿,早上起床的时候崴了一脚。”梁雪琴感觉脸颊滚烫,面对巧儿的询问,急中生智掩饰了过去。
倒是老蔡看出一点儿端倪,别过头去,偷偷的干笑了两声。
“小七呢,每次吃早饭都不见人影?”陈淼捂着嘴“咳嗽”一声,踩着拖鞋从楼上下来,伸手搀扶住梁雪琴道,“雪琴,下次下床的时候小心点儿,回头我给你用红花油擦一下就好了。”
陈淼不说话还好,这故意的一说,弄的她脸更红了,一记大白眼儿过去:“都怪你。”
“好,好,怪我,怪我……”陈淼忙认错。
小七一身运动装从外面进来,一看就知道是出去早锻炼了,踩着饭点儿刚好回来,头发还冒着热气儿呢。
“干爹。”小七进来先叫了老蔡一声。
“小七,洗手吃饭,刚才三哥还问你去哪儿了呢?”老蔡宠溺的眼神看了小七一眼,吩咐一声道。
“哦。”小七点了点头,去卫生间洗手了。
吃完早饭,小七开车,跟陈淼一起上班。
“怎么说?”
“上午十点,老地方。”小七回答道。
“嗯,喜鹊的事情你没说吧?”陈淼问道。
“没有。”
“嗯,昨天跟踪咱们的那辆车,有消息反馈吗?”陈淼问道。
“任务刚布置下去了,估计怎么的也要今天上午才会有消息。”小七开着车从巷道拐上了马路说道。
“查一下,兆丰总会那个叫香玉的姑娘,最近可有跟什么人来往?”陈淼吩咐道。
“怎么了,这个香玉有问题?”
“查了再说。”
“好。”
“蝎子的事情有什么线索?”
“我吩咐下去了,让人留意着,目前还没有消息。”小七摇了摇头,蝎子学聪明了,以前的那一套找人的方法失效了。
“蝎子跟小猫关系很好,既然找不到蝎子,那就找小猫,找到小猫就能找到蝎子。”陈淼闭上眼睛,手指轻轻叩大腿说道。
“好的。”
……
陈淼今天来的稍微晚了一点儿,不过,他是处长,不是普通职员,即使来迟到,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韩老四,今天我没请假,考勤表上记上,迟到半个小时。”正人先正己,陈淼在督察处的作风一向如此。
自己都做不到,那就不要要求别人做到,沽名钓誉也好,严于律己也好,反正,他在这个位置上,就要这么做。
他在76号就是一个另类的存在,可是,他做的这个位置,这么做无可指摘。
“处座,有关覃科长的案子,我要向您汇报一下。”屁股刚坐下没多久,洛梦芗就敲门进来了。
“嗯,长话短说,我一会儿还有事儿出去一趟。”陈淼点了点头。
“根据现场勘查的得到的鞋印等线索,我们分析得出,杀害覃科长的人穿的是一双尺码为41号的胶底儿帆布鞋,鞋跟磨损比较严重,体重大概在120斤到130斤左右,身高一米六五到一米七零,体型偏瘦,但四肢孔武有力……”
“还有,这是我们根据覃太太描述,找人像专家绘制了一副杀手蝎子的肖像。”洛梦芗从文件袋中取出一张黑白人物肖像素描放在陈淼面前。
陈淼看了一眼,除了眼神之中那一丝凶戾之外,其他的说实话,都不太像,覃文智的太太估计根本就没看清楚蝎子长什么样,但记住了那个眼神倒是真的。
其他的估计都是她凭空想象出来的,凭这张画像去找蝎子,只怕是等到蝎子入土为安了,都未必能找到。
“洛副处长,兆丰总会马河图的案子怎么样了?”陈淼突然问道。
“啊?”洛梦芗一愣,那个案子不都因为马河图跑了,王天桓给软禁了,然后就给挂起来了吗,怎么这陈淼突然又提起来呢?
“马河图开枪杀人后,能从兆丰总会安然逃走,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忽略了一点儿?”陈淼道。
“您是说,兆丰总会有人协助他逃离现场?”洛梦芗又不傻,这还不明白,可兆丰总会后台背景很深,就算有怀疑,那也不看僧面看佛面呀。
周福海可都是哪儿的常客,谁敢找兆丰总会的麻烦?
“查一下,马河图在兆丰总会中是否有过从甚密的人,以及当晚跟马河图接触过的兆丰总会的侍者、舞女、荷官以及装烟女郎。”陈淼吩咐道。
“好的,处座,不过这样的话,我们手头上的人手就不够用了。”洛梦芗道。
“人手不够,你去找吴天霖,让他给你派人。”陈淼道。
“那就没问题了。”洛梦芗不知道为什么陈淼突然要查兆丰总会,但上司让你查,你就要查,至于为什么,查了才知道。
有些事情没有证据,那就不能拿到台面上说,但吃了亏,不等于什么反应都没有,陈淼随便找一个借口,都能找你的麻烦。
这“坏人”可不都是这么干的吗?
洛梦芗走了,江志强推门进来了,督察处失窃的案子他立下军令状,三天破案,如今已经过去两天了,眼看期限就要到了。
“志强,失窃案调查有结果了?”案子交给江志强后,陈淼就没再过问,一个失窃案而已,失窃的卷宗都找到了,作案人又是在内部,这想找出来,还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他根本没当一回事儿,因为作案人的手法太粗糙了,不像是那种精心设计过的。
“处座,我让您失望了,到目前为止,我还没能确定谁是机要室失窃案的凶手。”江志强耷拉着脑袋道。
“你不是有三个怀疑对象吗,难道不是他们其中之一?”
“许秘书虽然那天晚了半个小时回宿舍,这本来是最值得怀疑的,但后来证实,他下班后,去吃了一碗馄饨,一来一去正好用去半个小时的时间,馄饨店的老板可以作证,他到馄饨摊的时间跟他下班离开的时间相差十分钟左右,我们估算了一向,从76号走过去,刚好十分钟左右。”江志强道,“所以,许秘书的嫌疑排除了。”
“嗯,第二个呢?”
“奚文超那天的确肠胃不舒服,而且十分钟内,连续拉了两次,所以跟韩晓东汇合之后,出了一身虚汗,因为我们的调查扣押,加重了病情,送去医院时候,人差点儿拉脱水了,现在还在医院接受治疗,所以,他的嫌疑也基本可以排除。”
“会不会是装病呢?”
“应该不会,奚文超整晚上都跟韩晓东在一起,他没有机会作案。”江志强摇了摇头解释道。
“不是还有一个保洁员吗,他的嫌疑也排除了?”陈淼眉头一皱,排除法应该不会出错的,那么出错的就一定是人了。
“保洁员虽然来的比较早,可根据现场留下的脚印比对,他们所穿的鞋并不一致,现场留下的脚印是一双胶底儿鞋的鞋印,而保洁员穿的是一双棉布鞋,而且许秘书说的那个将裘副处长办公室钥匙丢办公室抽屉的时间,保洁员已经下班回家吃饭了,他不可能有这个机会拓印钥匙。”江志强道,“所以,保洁员小廖的嫌疑也排除了。”
“小江,我们是不是都忽视了一个人?”陈淼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问道。
“什么人?”
“奚文超拉肚子去了厕所,那他的搭档韩晓东在奚文超上厕所的那十分钟又是在干什么,谁能证明?”陈淼反问道。
“对呀,处座,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江志强一拍大腿,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奚文超拉肚子去厕所,那跟他在一起的那个人不也是单了?
这可是有十分钟时间,完全有作案的时间呀!
“可是,我记得韩晓东那天穿的是皮鞋,不是胶底儿鞋?”江志强道,他的记忆力还是很不错的,记住了这一细节。
“也许,他还有一双胶底儿鞋呢?”陈淼微微一笑,“如果能找到,比对一下,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是,处座,我马上去找!”江志强敬了一个礼,急匆匆的扭头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