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冉收敛气息,悄无声息的就离开了房间。
这种事情听起来就麻烦得要死,怕不是还牵涉到了月之都的继承人的问题什么的,他才不想卷入其中。
轻轻的关上房门,他看向身后,发现兔耳少女一脸无奈的束手站立在走廊上,似乎是为自己的失职而感到自责,不过作为月兔的她本来就没有可能阻止两位月球公主的行动。
“不用去通知一下你家公主吗?”夏冉随意的开了个玩笑。
“夏冉大人”铃仙有些无奈的看着他,理所当然的将这一位神秘魔法使当作是与自家师匠同级别的存在,“这个就不用了,公主殿下她现在肯定已经不在永远亭了。”
“嗯?”
“就在依姬和丰姬两位殿下进来永远亭的时候,公主殿下她肯定就已经直接发动了能力,她现在不在永远亭,也不在幻想乡,甚至不在当前的世界之中”
铃仙摇了摇头,她对于自家公主再了解不过了,蓬莱山辉夜肯定是不想和自己的两位姐妹碰面的。
而且师匠之前就和公主殿下沟通过了,她并不愿意和自己的另外两位弟子说得太过绝情,就会说只要公主殿下不愿意回去,她也就不会考虑回去的问题。
而绵月依姬就算是再不喜欢蓬莱山辉夜,为了自己的老师,大概也会捏着鼻子去找蓬莱山辉夜作为突破口而后者对此的应对就是釜底抽薪,让她连人都找不到。
“不在「当前」的世界”夏冉的笑容顿时微微凝固。
真是一个个的能力都不讲道理了呗,他突然觉得自己刚刚掌握的第二法都不香了。
他有些兴致索然的和兔儿娘礼貌道别,然后就顺着长长的无限走廊离开了。
回到自己暂时的房间里坐下,分心关注了一下另一边的问题,确认一切顺利之后,魔术师没有怎么犹豫,随手拿起一瓶药剂就给自己一口气灌了下去。
“好强的药力”一口喝空了药瓶子的夏冉咂了咂嘴,忍不住的发出惊叹。
八意永琳的药剂非常强力而且有效,只是刚刚入口,他就能够察觉到那种明显的异常体验。
仿佛濒临枯竭的细胞都在得到滋润,在迅速的补充着养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变得丰满,而透支过度的身体也因此重新变得富有活力起来,感到充满了力量。
这种感觉真的是让人欲罢不能!
魔术师微微眯起眼睛,察觉到自己仿佛就连呼吸都正在重新变得顺畅起来,随意的活动了一下双臂,好一会儿之后,才长长的吐出一口郁气。
如果是游戏里的效果的话,大概他此刻的脑袋上会冒出一个个“5000”、“5000”之类的回血数字,而且还是一秒几跳的那种,长到可以戳死人的血条也会迅速的被补充到满状态。
这还只是单纯的用来修补肉体的伤势以及损耗的药剂,剩下的还有修补灵魂,补充精神力,以及同时滋养灵肉,增加身体与灵魂的协调性的药剂
对症下药,效果强力不说,而且都是八意永琳在不到半小时内随意调配出来的,十几分钟还是几分钟?
看着剩下的两瓶银色药剂,夏冉觉得八意永琳对于蓬莱之药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似乎也可以理解了。这还真的是一位顶尖的医师,搞好关系很有必要。
要不要把自己目前还没有琢磨透,不知道怎么转化为地球常用物质版本的炼金配方交给她?自己蹭一下免费的成果?
一边这么想着,他一边拿起第二瓶药剂。
一夜无话,时间很快的就来到了翌日中午,地点是博丽神社。
宴会如期举行。
不过这一次理所当然的就轮到八云紫没来了,夏冉自然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众人的集火对象似乎这也是幻想乡的传统了。
不管是之前的异变给大家造成了多大的麻烦,但是一场宴会下来,就把酒言欢、其乐融融,大家都也不会一直抓住不放,毕竟不是不太在意,就是她们自己也有过前科
这简直就像是新角色登场的惯例了,也意味着新人被幻想乡这个圈子初步接纳了。
不过说是把酒言欢,实际上还是非常不好受,一来是因为夏冉本来就没有怎么喝过酒,酒量只能够说是从零开始;二来是他的体质属性、精神属性也没有办法帮到他什么,哪怕都已经过百了。
毕竟这宴会上虽然也有人类喝的酒,但更多的是非人喝的那种,就连鬼族这种生物都能够经常喝醉的佳酿好吧,说是佳酿,这个也的确是事实,谁都无法否认。
但是普通人深深吸一口酒气,估计都得睡上两天,要是真喝下去的话就算是武松都好,也别要求什么三碗过岗醉酒打死猛虎的了,他只要喝上一碗,这辈子还能够再醒过来,都算得上是医学奇迹。
这根本就是毒药吧?看到空间针对自己手里的那碗澄澈的酒水居然都给出了注释,夏冉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
以前只是开玩笑的,现在自己居然还真的得喝下毒酒一斤?
嗯,话说回来啊,只是区区一斤真的足够向所有人都赔罪道歉吗?因为现场的人未免也太多了,这还是有很多人没有来的缘故
譬如说八云一家没有来,永远亭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天狗们更是一个都没有露面,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永远亭那边陷入了家长里短的八点档剧情,所以抽不出时间来还可以理解。
但是其他人又是怎么回事?就连射命丸居然都没有揣着个相机过来四处拍摄,这个就真的很奇怪了啊!他本来都做好了那只鸦天狗会趁机找上门来,要求出一期专访的心理准备了。
联想到昨天晚上发现的八云紫和神奈子两人在妖怪山上密谈的事情,夏冉感到自己隐约明白了什么。
但是即使这样也好,有很多人都缺席也罢,事实证明夏冉的担心还是有理由的,区区毒酒一斤的确是不太够。
基本上就这么在现场一圈转下来之后,晕乎乎的魔术师觉得第二法的被动似乎都就要发动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几碗,就是觉得整个人都开始昏昏沉沉了,眼中世界变得特别奇妙。
好像很多人都找他说了几句话,虽然多数都是互相报上姓名,正式的认识了一下的那种。
但是也有一些是比较认真的说了一些问题的人
譬如说帕秋莉等魔法使专门想要和他交流一下学术上问题,毕竟大家都是相同的职业,而且他还走在了前沿领域,大概说的是什么夏冉也没记住,只是迷迷糊糊的附和了几句;
譬如说阎魔大人直截了当地对夏冉加以警告,敦促其洗心革面,将死后可能受到的惩罚夸张后加以威胁,不过整体来说还是为他着想,所以他只能够坦率地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并洗耳恭听;
譬如说风见幽香也过来和夏冉喝了几杯,说了一下她关于昨天异变的看法,并且说这件事她会算在八云紫头上,不过如果魔术师想要让她既往不咎的话,就要和她打一场
等等,这哪里是既往不咎了?不还是要打吗?
夏冉用力的摇了摇头,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花之暴君已经离开了,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答应下来他迷糊的想了好一会儿,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接着好像没有人再过来灌酒了,魔术师摇摇晃晃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耳边是各种欢声笑语,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处处融融洽洽,但是他现在的思维都好像变得滞涩了起来,这些声音再怎么动听悦耳也罢,在此刻都成为了他有些处理不过来的信息。
就连那些追逐打闹的女孩子,在四处飞来飞去的妖精,都让他感到眼前的画面有种扭曲旋转的感觉,光怪陆离,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在什么地方了。
“夏冉同学,你你没事吧?”这个时候,有着关心的声音在边上传来。
“雪之下同学?”他转头看去。
“不是啦,我是早苗啊。而且雪之下同学她们不是已经在昨晚就回去了吗?还是你把她们送回去的”蓝白的巫女小姐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这个晕头转向的学长。
“哦,是早苗啊”魔术师点点头,努力的试着摆脱醉意,却没有什么效果,“你怎么在这里,神奈子大人她们呢?我刚刚好像是没看见”
“她们在那边”
“哦,那我过去看看”
“算了吧,你都已经喝成这样了,就不要再过去了神奈子大人她们还不至于这么小气啦。”东风谷早苗连忙拉住他,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这人再喝下去,怕是就真的要死一次了。
“你好像不太高兴?”夏冉被巫女小姐拉着重新坐下来,很快的就忘记了自己想要做什么,只是歪了歪头看着眼前蓝白巫女,突然这么问道。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说?”东风谷早苗诧异的问道。
“因为失落与惆怅的味道,我闻到了”夏冉异常笃定的说道,他即使是不读心,也能够清晰察觉到他人的心情如何。
“”
“”
东风谷早苗微微一愣,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些忧郁的叹了口气:“也不是不高兴啦,就是神奈子大人她们好像已经决定要将神社搬进幻想乡这里面了。”
“这不是不高兴吗?”夏冉眨了眨眼睛,有些慢半拍的这么问道。“是因为你要跟着一起进来吗?”
“对啊,我肯定是会跟着神奈子大人和诹访子大人的,她们就像是我唯一的亲人一样”
蓝白巫女先是非常认真不暇思索的说道,但是她马上就丧气的垂着头
“不过真的是太快了,我本来以为至少还能够读完高中三年呢,没想到她们昨天晚上就做出决定了”
原来还是这么一个原因,夏冉恍然的点点头。
东风谷早苗再怎么说都还是一个小女生,一下子要让她抛下现代生活的一切,跟随唯一的两位亲人来到这个非人的乐园里重新开始
的确,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过去的朋友,熟悉的环境都要被抛弃,取而代之的是完全陌生的环境以及非人之物的社会规则而且这个世外桃源连电力都没有,一切都是原生态的,想要上网都做不到!
夏冉的思维虽然有些缓慢迟滞,但还是感觉自己明白了过来,他用一种怜悯同情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巫女小姐:“这样啊我能够帮你什么吗?”
“这个就不用了,夏冉同学。”东风谷早苗笑着摇摇头,不过却感觉心情好了一些。
“其实你是可以帮忙的哦”
这个时候,一个慢悠悠的声音响起,两人同时转头看去,发现却是诹访子捧着酒碗走了过来。
纯真无邪的萝莉的精致小脸上满是笑意,只不过帽子上的两只眼睛却是闪过腹黑的光芒:“就是不知道夏冉同学你愿不愿意帮助一下早苗呢?”
“诹访子大人?”东风谷早苗顿时愣了一下,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为什么她之前都不知道?
金发萝莉用眼神示意巫女小姐不要说话,笑眯眯的等待着眼前的魔术师的回答。
守矢神社的规模很大,是博丽神社远远不能够比拟的,而且也更为庄严。
在正殿前有一段参拜道,参拜道入口立着神社的鸟居。从整体上来看正殿位于高处,鸟居位于低处,参拜道是一条登山道,铺着整齐方形石砖,周围落下枫叶。
到了正殿,参拜道两侧就开始出现成片的御柱,显得神圣而且庄严。而在神社正对面是名为风神之湖,湖面非常开阔,湖畔同样立着数目众多的御柱。
整体来说,光是占地面积就很宽广了,难怪说在这个国家能够开神社的都是狗大户。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夏冉看着外面高悬的太阳,努力的思考昨天的宴会上发生的事情,他这个时候正静静的坐在守矢神社的正殿之中,身前摆放着一堆产权书,从房产到地皮的那种。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来着?
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