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不厌其烦地让我们分别陈述当晚的行动。他听得很认真,却始终不置一词,脸上看不出任何东西。
调查终于结束时已过午夜,他宣布大家可以离开了。
“葛山先生,今晚请您暂时在别处过夜吧。”他对我说。
我决定开车送明美回父母家,并在那儿留宿。老实说,即使刑警不这么说,我也没有勇气在刚刚发生过谋杀案的房间里睡觉。
我原本打算顺路也送舞子回去,可是刑警却说他会负责送舞子到家。听到这句话,不光是我,就连舞子也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他什么也没有解释。
这个人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呢?我不禁疑窦丛生。
我送明美回到家。父母早已经睡下了。我们没有惊动他们。明美回自己的房间后,我悄悄地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了下来。
不知道这个夜晚明美是否睡着了觉,反正我是一直睁大了眼睛,瞪着天花板,彻夜未眠。我的脑子里象放电影似地不断闪现出支离破碎的片断,由香里痉挛的身体,众人惊恐的表情,还有刑警那张年轻却严峻的脸。这些片断搅得我心神不宁,睡意全无。
不知不觉,窗帘的缝隙里透进了第一缕晨曦。天快要亮了。
我在沙发里艰难地翻了个身。一缕晨光落在我脸上,我不由得抬手挡在眼前。
那一刻,就象照片显影一般,某件事从脑海深处模模糊糊地浮现了出来。
我猛地跳起身。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