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批客人来时,由香里终于如愿以偿了。
也许是有了经验,这一次她演得格外吓人。当她在地板上抬起头,伸出纤细的十指往空中乱抓时,我真象是看到了刚从裂开的坟墓中爬出的鬼魅。我打了个冷战,就象有个看不见的人在我脖子后面吹了口凉气,脖子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下意识地往后看了一眼。
他们在布置时做得还真彻底。厨房的百叶窗放下来了,连最微弱的光亮也没有,家具的轮廓都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我突然产生了奇怪的错觉,厨房里似乎有细微的声响。我定睛仔细看,却什么也看不见。再侧耳倾听,厨房里静悄悄地什么也听不到。
我竟然被由香里吓到了,我苦笑了一下。明知道在演戏,还会感到恐怖,如果被那些人知道一定会被取笑胆小的。现在的年轻人可不会给人留面子。
就在这时,我听到佐藤舞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等我转过头,她已经夺门而出了。
糟了,她大概被吓得不轻。我连忙跑出来,冲到门外。走廊上没有人,她已经坐电梯下去了。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追下楼去,听到屋子里“扑通”一声,有人大声惊呼。我连忙转身回来,看到由香里坐在地板上,裹着那件沾满了番茄酱的袍子,正揉着胳膊。
“怎么了?”我问她。
“不小心被袍子绊倒了。”她撒娇似地拖长了尾音说。
“我看差不多了吧,应该玩够了。”加川在屋子的某个角落里说,声音还是一贯的冷漠。
“还有一个家伙呢。竟然迟到这么久,不可饶恕。”由香里斩钉截铁地说。
她父亲是一家私立医院的院长,家里很有钱。加上人又长得漂亮,养成了刁蛮娇纵的个性。
今天的事可不要收不了场啊,我无可奈何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