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踏入古峰城，她发现家家户户都紧闭大门，一片寂静。
往常城门处总有古剑宗的弟子威严把守，但此刻却空无一人。
太阳早已升起，按照往常的时辰，各店铺的伙计们早该开始热情吆喝，招揽生意了。
然而现在，除了萧条冷清的街道和几片随风轻轻摆动的树叶外，几乎看不到人影。
我隐身漂浮在城墙上，远远地观察着这一切。
显然，问题并不简单。
就算我消灭了古剑宗的人，也不应该影响百姓的日常生活，毕竟迟早会有新的势力接管此地。
如果真正引起了恐慌，那么百姓们应该早就搬离此城了。
但我发现，家家户户的门缝中似乎都贴着一种符纸，这与我第一次来到虹海龙城时，那夏祭期间，所见到的千妖夜行情景，颇为相似。
只有一种可能解释得通，那就是在我消灭古剑宗之后，妖人们便趁机现身，肆意杀戮普通人，吓得老百姓们都不敢出门了。
我用剑指点了一下眉心，运用光炁之术俯瞰整座城市。
除了看到众多普通人身上散发的白气之外，还看到了零星几个青炁在移动，那代表着妖人的气息，而且他们似乎正朝童童的方向聚拢。
等童童来到古剑宗的山门前，被眼前的狼藉和浓郁的血腥味所震惊。
她紧皱眉头，想要继续深入，却又害怕遇到古剑宗的残余弟子。
正在她犹豫不决之际，一个佝偻的老者拄着拐杖缓缓走到她身后，沙哑地开口问道：“女娃，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童童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个慈祥的老者，才稍稍松了口气。她摆手说道：“没做什么……”
“你赶紧跟我走吧，别在这儿逗留了。”老者试图伸手拉走童童。
童童后退了两步，问了一句为什么？
老者指着身后的山门解释道，“古剑宗已经被灭门了，现在这座城市里没有了仙人的守护，有妖人在城中出现，他们见人就杀。”
“我看你一个人在大街上游荡，实在不放心。”
“小姑娘，快随我来吧，我家就在旁边的院子里。到我家躲一躲，等新的势力接管了古峰城，大家再出来也不迟。”
童童轻啊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开始相信我就是灭了古剑宗的那个人。
然而，她并未听从老者的建议，而是轻巧地绕过老者，“谢谢您的好意，老爷爷，但我不想给您添麻烦。”
她刚迈出几步，老者却骤然出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老者的面容一时间变得狰狞可怖。
“你这不识好歹的丫头！”他怒吼道。
“我让你跟我到院子里去，你跟着去便是，一再推脱，真是耗尽了我的耐心！”
说罢，他猛地抓住童童的手腕。
老者力气极大，瞬间就把童童白嫩的手臂给捏得发红！
童童转身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根铁筷子，那筷子锋利无比，直接插在了老者的手背上。
没想到，这丫头身上藏了这么多防身武器。
但奇怪的是，老者并未流血，甚至没有发出任何痛叫声。
“本想把你带到院子里再享用，既然你这么不听话，那就在这里解决你吧。”老者恶狠狠地说道。
话音刚落，他的耳朵突然变长变尖，脸上也迅速长满了毛发，尤其是嘴巴裂开，牙齿变得尖锐无比。
他的模样特别像一头人形蝙蝠。
就在对方即将扑向童童时，我袖子里的纸人迅速飞出，伴随着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纸人将老者紧紧包裹了起来。
“放开我！这是什么鬼东西？！”老者惊恐地大喊。
我缓缓从半空中降落，站在童童面前问道：“现在你该相信我了吧？”
童童眼中仍有些犹豫，尽管从老者口中得知古剑宗被灭门的消息，但她依然怀疑我。
我只好说道：“你有很多顾虑，我理解。”
“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我刚说完，就察觉到有两个青炁正朝城外移动，显然是另外两个妖人察觉到了同伴被抓，吓得想要逃跑。
我迅速拿出轩辕神剑，注入仙气后，掐诀念道：“去！小轩，帮我杀了这两个妖人！”
轩辕神剑发出嗡嗡的剑鸣之声，从我手中飞脱而出。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神剑插着两个头颅飞了回来。
我仔细一看，这些头颅都是妖化后的人类，他们都是耳朵尖尖、皮肤发青。
被纸人包裹的老者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惊呆了。
而童童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显然被眼前这血腥一幕给吓到了。
不过，她并没有像上次那样转身就跑。
老者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我抬手按住他的头，冷冷地说道：“我就是灭了古剑宗的人。怎么？你认识我吗？”
老者瞳孔骤然收缩，显然是在我灭古剑宗时，他们这些妖人并未在场。
“这位仙人，求求你放我一马吧！”老者哀求道。
“放过你可以，但你必须告诉我你们的来历！”我冷冷地说道。
那老者开始娓娓道来：“我是凿齿麾下的妖人。”
凿齿？
这个名字立刻勾起了我的回忆，当初我变成三眼猴妖时，曾与他有过交际。
我继续追问：“那你们为何会出现在古峰城？”
老者略显犹豫，眼神转动，似乎想要隐瞒。
我最见不得这种吞吞吐吐的态度，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手起剑落，瞬间削去了他的一只耳朵。
老者惨叫一声，我冷冷地警告：“若再不说实话，另一只耳朵也别想要了。”
在我的威逼下，老者终于慌了神，急忙道出实情：“雷神突然失踪，雷泽山中的天妖苏醒。她命令凿齿大人培养妖人，在各个城池建造祭坛。”
我微微皱眉，雷泽山内竟还藏着一个名为天妖的妖魔？
我在《山海经》的文献中，从未见过这个名字。
而建造祭坛，这有什么目的吗？
我急切地问道：“祭坛在什么地方？”
老者眼神不自觉地瞥向右侧的院子，“就在那间屋子里，但平时是看不见的，只有妖气才能让它显现。”
我轻咦了一声。
老者趁机哀求：“仙人，求您先放了我吧。我可以带您去查看祭坛。”
我轻蔑一笑，拒绝了他的提议，再次抬起手中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