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这句话，那位少宗主的脸色立刻通红，显然是被我气得不轻。
他努力站稳身体，再次伸手指向我，愤怒地骂道：“我自刎？你真是有病吧！”
“我又没有得罪你，我为什么要死！”他怒吼着。
“我都已经开出条件了，只要你把事情的缘由说清楚，我古剑宗可以赔偿你，你怎么就不懂好歹呢！”他气急败坏地嚷道，像一只斗志昂扬的斗鸡，对我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大堆废话。
然而，我依旧面无表情，剑尖指向下方，冷冷地说道：“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自不自刎？”
听到我的话，少宗主再也绷不住他一直压抑的表情，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脸上露出嚣张的神色。
“妈的，我忍你很久了。”他恶狠狠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也不说。”他继续抱怨着，随后脸上又露出奸诈的笑容，搓了搓手指，说道：“我估计是宠幸了某个女人，她是你女儿，还是你老婆啊？”
“你应该是因为这种事情，才想要除掉我吧！”他嘲讽道。
“反正你也破不开结界，你能拿我怎么样？”
这位少宗主的猜测，与我们之间的事情毫无关系。
但是，他那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不禁让我联想到他在城中是如何欺压百姓的。
在这十万大山，修士们嚣张跋扈已经习以为常。
我并不打算向他解释事情的真相，因为我的目的只有一个，灭了整个古剑宗！
我再次施展傩戏之法，凝视着姜子牙的面具。
姜子牙曾许诺我可以借用他的力量。
那么，现在就让我来试试这股力量究竟有多么强大吧！
“弟子莫斩，恭请姜子牙！”
姜子牙的面具，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紧接着面具紧紧地贴在了我的脸上。
这一刻，我佝偻着身子，仿佛变成了一个年迈的老人。
我的脑海中涌现出一种虚无的概念，这种感觉，仿佛能够将现实世界中的一切化为虚无。
我伸出手指，轻声念道：“破灭！”
指尖射出一道黑色的光线，径直点在结界之上。
然而，就在这一刻，姜子牙的面具突然从我的脸上脱落下来，重新回到我的身后，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下方的古剑宗弟子们，愣住了几秒钟，随后哄堂大笑起来。
他们似乎觉得我的法术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就连我自己也摸不着头脑，呆呆地悬在空中，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子牙不是答应借给我力量了吗？这虚无的力量，应该具有毁灭一切的能力才对，怎么突然失效了呢？
突然之间，结界上出现了一个黑点，迅速扩大成一个拳头大小的洞眼，直接将空间都撕裂开了。
在这一刻，结界瞬间崩溃碎裂，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地面上的人们纷纷拔地而起。
他们一旦靠近这个洞眼，就会被碾碎成粉末，一般无法自控地被吸入其中。
更加恐怖的是，整个山峰开始崩裂开，宫殿坍塌四分五裂，我眼前的画面，也变得扭曲起来，它们缓缓朝着黑洞的方向移动过去。
“啊！”
“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不能动了！”
但却无法挣脱束缚。
然而，这个黑洞存在的时间实在太短暂了。
只有少数人，以及一些建筑物被吸入其中，最终消失不见。
我长吁了一口气，这个虚无的力量实在太恐怖了。
不管对方是什么境界，只要被这力量打中，就会被分解成粉末，最终被抹除。
真正做到了让一切回归零的状态。
这个洞眼就像一个沙漏一样，不断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还好这个力量的维持时间很短，如果时间再长一些，恐怕整个古峰城都会被吸入这个洞眼中。
此时，那些没有被吸入洞眼的古剑宗弟子，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有的摔死，有的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而宫殿已经彻底变成了废墟，到处都是碎石和塌陷。
我再次变身成六天童子，口中喷出魔火，点燃了每一个弟子的身体。
哀嚎声此起彼伏！
我看到那个倒在地上的少宗主，正在缓缓站起来，他吓得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是什么力量？太可怕了。”
“感觉像陷入了沙漏一样……”
我俯冲下去，来到少宗主的面前。
他看着我，仍然自言自语。
我一脚将他踹飞出去，他整个人撞向一块岩石，这才从恐惧中惊醒过来。
他看向周围的人们，发现他们浑身冒火，被烧成黑炭，这才意识到自己也要完蛋了。
“你不能杀我！”他惊恐地喊道，“我爹是地仙，我爹是真武教麾下的势力。”
“我……”
我伸出手掌，掌心涌起一股强大吸力，将那人从地面拽了过来，直接按住他的脑袋。
我打断了他的求饶。
“你爹是谁，我根本不在乎！”
“我想杀你，你就得死！”
说完，我对着他的脑袋一捏，他就像西瓜一样瞬间爆裂。
我甩了甩手掌，将鲜血擦在尸体衣服上面，随后飞身而起，直上云霄。
整个古剑宗已空无一人。
四处弥漫着烟雾，遍布碎石与尸体。
而城中的百姓都紧闭门户，不敢外出，生怕我这个所谓的“杀神”会伤及无辜。
我再次飞回牢房门口，小心翼翼地抱起童山的尸体，朝着大芒山的方向飞去。
……
天色渐暗，繁星与皓月点缀着夜空。
我缓步朝着山洞走去，抵达洞口时，看到了闪烁的火光。
童童正在篝火旁准备晚餐，她那瘦小的身躯被火光映照，小脸被烟灰熏得黑乎乎的。
她一边忙，一边嘀咕着：“天都黑了，阿爹和小莫哥怎么还不回来呢？”
我站在外面，心中五味杂陈。
我莫斩向来行事果断，但此刻却有些忐忑不安。
童童突然抬头，火光中瞥见了我的身影，她惊恐地从背后抽出匕首，站起身对我喊道：“你是谁？”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恐惧，似乎与童山长年躲避追杀的生活经历有关。
我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向火光。
当火光照亮我的脸庞时，童童紧绷的神情稍微放松了些。
她露出了笑容，收起了手中的匕首。
她开心地向我跑来。
“小莫哥，你吓死我了。”她话音刚落，目光落在我怀中的童山身上，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我爹怎么了？他不会是在城里喝酒了吧……”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目光紧紧盯着童山胸口的血渍。
终于察觉到问题了。
我把童山轻轻放在地上，童童立刻扑了上去。
“爹，你怎么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别吓我啊！”
……
童童痛哭不已，过了很久，她的哭声仍然回荡在整个山洞中。
我忍不住开口道歉：“对不起……”
话还没说完，童童迅速从背后抽出匕首，猛然刺向我的脖颈。
但我毕竟是人仙之躯，有仙气庇护。
只听砰的一声！
匕首应声而断。
童童惊愕地后退两步，满脸怒容地瞪着我：“你到底是谁？”
“你根本就不是哑巴，为什么我爹和你出去一趟，就遭遇不测？”
“你到底有何居心？”
可能是姜族长年遭受追杀，让童童对我心生疑虑。
毕竟，我之前一直是哑巴。
我解释道：“我叫莫斩，是来自炎夏的人仙。”
“三大势力都欲置我于死地，之前历经劫难，导致我无法说话。”
“你爹童山的离世，确实是古剑宗所为。但请放心，古剑宗已被我灭了。”
然而，童童依然心存疑虑，她冷冷地问：“你在骗我？”
“古剑宗高手如云，你怎能轻易灭之？”
我沉思片刻后回答：“确实，还有一人未死，那便是古剑宗的宗主。他前往参加祭运大典，我未能见到他。”
童童仍然一脸警惕。
我施展傩戏，召唤出了姜子牙的面具，指着它说道：“我师承傩戏之法，能召唤姜子牙的意识，他让我寻找你们。”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是保护你们姜族血脉的守护者。”
我直言不讳地揭示了童童的身份。
我继续道：“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等到天亮后，跟我一起去古锋城。你去打听一下古剑宗的事情，就会相信我说的话了。”
这时，童童没有说话，一直靠在墙角，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叹了口气，不再多言，找了一个地方盘膝坐下，闭上了双眼。
过了很久。
童童见我一直没有动静，突然鼓起勇气，从我身边冲了出去，朝着山下跑去。
我缓缓睁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看来，想让这个丫头相信我，并不容易。
我飞身而起，也迅速追了出去。
在高空中，我远远地注视着她，看着她气喘吁吁地奔向古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