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素英听到我的话，表情愕然，小声说道：“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我冷笑一声，说道：“神仙抓我的时候，你在干嘛？”
“你不也是默认神仙的计划，选择无动于衷吗？不也是站队神仙灭世吗？”
“还好，没有正儿八经追求你，要不然，你会是第一个害我的。”
我言辞激烈，让张素英顿时脸色羞红无比，她还在极力解释道：“不是你想的这样，你们的战斗，我根本就插不上手，你不能因为我没有帮你，就对我有偏见。”
“也不能因为，我当初刺了你一剑，你就一直恨我。”
张素英竟然委屈地哭了。
我走过去，轻轻擦了一下她的眼泪，平静地说道：“张素英，说心里话，你可能对我有一丁点的喜欢。”
“但你绝对没爱过我。爱情是什么呢？那怕对方与世界为敌，你也要坚定不移地站在对方这一边，甚至牺牲生命。”
“你呢，骨子里高傲，偶尔有点单纯，但是你的内心，却从未坚定选择我。”
“若是坚定地选择我，那一剑，你也不会刺我。”
“换了别人，估计早死了。”
“所以，我跟你真没什么缘分。”
我与她擦肩而过，言尽于此，也不管她表情如何难受，我都无动于衷地朝着石阶的方向一步步前进。
跟在我后面的东方语嫣说道：“魔主，难道你要离开吗？”
我回答道：“不急，我还得带走一个人再说。”
“反正，那些玄门高席也不敢对我出手，你就在这止步等我吧。”
东方语嫣点头说是。
其实，她管我叫魔主也符合常理，毕竟我是婆罗维摩的寄宿之身。
……
我来到了天师府门前，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张涛，冷笑说道：“张天师，你把我叫过来要谈什么？”
张涛扭头看了一眼周围的几个玄门高席，他们都撇过头，意思是让张涛去缓和我跟玄门之间的关系。
最终，张涛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我说道：“玄门这群高席，也是被迫跟神仙为伍的。毕竟人皇被他们控制，很多人都被神仙们下了咒，他们一旦反抗就会被咒杀。”
“若不是你灭了这些神仙的分身，我们玄门高席，都不会获得自由。”
我心想，这个理由也许是真的，毕竟我也没有办法，去检查每个玄门高席的身体，到底有没有被人下咒。
我却弯下腰，手拄着轮椅的扶手，半开玩笑地说道：“神仙分身都没了，就说自己被下咒了？那怎么分辨谁是甘心成为神仙的走狗呢？”
“张天师，你好像没被下咒吧？”
张涛脸色微红，咬着嘴唇说道：“我经脉全断，我也没有办法。我如果反抗，那么天师府内的众多道士就会命丧于此。”
我啪的一下，运转真气重重拍在轮椅上，咔嚓一下轮胎就爆了。
张涛直接从车子上摔倒了。
他哎哟了一声，赶紧被身后的张武湖给扶了起来。
张武湖面色愤怒，指着我说道：“莫斩，张天师当时的想法是假意投降，需要从长计议，再反抗。”
我哦了一声，讥讽道：“所以，为了假意投降，就眼睁睁地看我被神仙追杀对吧？”
“又是一个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想法。”
“但是，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两个站出来，说一些有气节的话呢？宁可被杀，也要反抗的人在那呢？”
“今天，有一个人站出来，我就对玄门有好的看法！”
“但，没有！”
此时，我的真气不断攀升，竟然突破了半仙。
之前，我在跟安仙战斗的时候，婆罗维摩将他的元神力量吸收到体内，在多次战斗的情况下，促使我的身体完全转化了。
张武湖把张涛扶到一边，却怒气冲冲地说道：“你偏激了，当时的情况，大家都是懵的状态。”
张武湖站在我面前，想要跟我辩解，似乎想要为在场的人，找回一些话语权。
我悍然出手，阴阳真气爆发，直接打中张武湖的胸口，他整个身躯朝着上方飞去，后背砸中嗣汉天师府的牌匾！
咔嚓，牌匾一分为二。
随后，咚的一声。
张武湖就摔落在地上。
这一刻，我身上半仙的威压朝着众人逼去，他们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张武湖仰头吐着血，一脸惊恐地指着我，颤颤巍巍地说道：“莫斩……你要干嘛？你是真的想反玄门吗？”
我却不屑一顾地笑道：“你还有脸提玄门呢？玄门不就是神仙的狗吗？”
“我会反狗吗？你真搞笑。”
“我这是告诉你，我打你，现在玄门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为你出头，并非是懵的状态，是怕死。”
“就跟我被神仙围攻一样，不仅因为怕死，还因为神仙许诺给你们好处，你们巴不得无动于衷。”
“这就是人性。所谓从长计议，都是谎言！”
我看了一眼张涛，张涛不敢看我，感觉他彻底失去了血性。
也对，一个在千魔大狱关押十多年的老人，早就磨没了性子。
我喝声道：“都给我让开！”
两侧的道士和宾客，都主动地让开一条道路。
于是我看到，在殿外被捆绑的凌昭君，她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应该是刚才神仙没有对付她，而是被在场的玄门弟子给抓住了。
我走到凌昭君的面前，用双手把她抱了起来。
凌昭君缓缓抬头，那双微红的眼睛看着我，说道：“莫斩，帮我个忙好吗？”
“帮我灭了玄门，算我求你了。”
“千面宗是张海灭的，但是这玄门高席，最后投靠神仙就属于帮凶！”
“我不能饶了他们！”
我却淡淡地说道：“首恶已经诛了，就已经翻篇了。”
“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如果你想报仇，需要等那几个神仙本体降世。”
凌昭君却瞪大眼睛，看着远处的张涛，有些疯癫地说道：“不对！翻不了篇！当初真正的张天师，想要通过千面宗，把神仙灭世的消息传遍炎夏。”
“可是最后，他被你救出来了，然后就投降了。我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那我千面宗的人，不白牺牲了吗？我千面宗乃是民间法脉弟子，又不是玄门这人间的守护者！”
“凭什么！张涛你为什么不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