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任嬅递过来的西装上衣,林含章穿上上衣。
李明溪躺在沙发上有一段时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有打搅李明溪思考,家里多一个人,林含章认为李明溪能陪着任嬅聊天,让任嬅不至于孤独。
工作的事总是烦心,有能说心底话的人,任嬅不至于压抑。
还有4天过春节,李明溪不回家赖在家里,林含章没有意见,但他担心李明溪家里人有意见。
上门要人,他又要怎么交代。
他的婚姻是联姻,不认为联姻是一件坏事。
夫妻感情可以培养,时间会磨平一切不甘心的情绪。
就算是真的不对眼,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互不干扰也是一种婚姻方式。
他了解很多联姻的婚姻,什么样的方式都有,内心不反对联姻。
“李明溪什么情况,我回家就看到她躺在沙发上,现在还躺在沙发上。”
任嬅帮林含章整理衣服,说道。“马上就到春节了,她应该在考虑是在魔都过春节,还是回家过春节。”
“你也知道她躲在魔都的原因,要是回家了,肯定就要嫁人。”
“下午问了她一嘴,不知道她怎么决定。”
听完任嬅解释,林含章认为李明溪过于娇气。
门当户对的婚姻是幸福的婚姻,不想要联姻,追求自由恋爱自由婚姻,这本身就是一场赌博。
下嫁的男人多是负心汉,上嫁的男人忙于事业。
两全其美不存在婚姻中,选择婚姻的时刻,必定放弃了对等代价。
林可贞选择他的婚姻,以自己喜好选择,以自由恋爱为基础,可他也将自己逼到不想走的一条路上。
张记的婚姻也是如此,自己选择想要娶得人,可他的生活不会受婚姻影响,还是会继续他的经商大业。
他见过几次马闲闲,以客观眼光评判,张记和马闲闲很合适。
张记的婚姻要比林可贞幸福,陷于身份认同危机,而认同危机伴随林可贞一生,是他解不开的心魔。
婚姻是一样的婚姻,生活幸福与否,取决于另一半的态度,也取决于自己对婚姻的认同。
“找时间和李明溪聊一聊,她这样的状态很危险。”
“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不想接受别人的安排,这怎么可能呢。”
“早晚都要做决定,拖下去影响她的心情,不要抑郁了。”
“现在抑郁的人太多了,一点小事想不通想不开,活活把自己逼的抑郁症。”
李明溪的处境是她的逆境,对于从未经历过逆境的人,需要时间适应,然后才知道如何选择。
时间或长或短,会有做决定的一刻,然后就知道应该如何走下。
人生方向的选择,外人无法帮忙,也帮不了忙。
擅自为他人建议,介入到因果之中,对自己也不利。
“让她自己想明白,我们说的是自己的经验,帮不到她。”
“等她想明白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又愿意承受代价的时候,她就明白应该怎么做。”
林含章想了想,认为任嬅说的是对的,没有反驳。
李明溪生活在温室里,没有经历挫折,面对所有人都反对的局面需要适应时间。
作为朋友,陪伴就可以,不用胡乱提建议。
“你也换衣服,我在楼下等你们。”
第一次走进张芸买的房子,张记打量着房子装修。
史大军安排的很合理,简装风格适合张芸,也符合张芸买房价格。
犹豫再三,张记决定不和张芸说他从事的工作,只说在进出口贸易公司工作。
无法解释他从事的工作,隐瞒是最好的方式,解决没有必要的麻烦。
“进来坐,我有事和你说。”
“闲闲父母同意你们婚事,下一步就是订婚和商量彩礼的事。”
“闲闲在市中区,就按照市中区的习俗给彩礼,这一点不能含糊。”
“我打听市中区的彩礼习俗是3万6到8万8,我们没有必要追高,6万6就可以。”
拿着提前准备的银行卡,张芸将银行卡交给张记。
看着张芸手中银行卡,张记问道。“妈,这是彩礼钱?”
张芸说道。“当然是彩礼钱,不然还能是什么钱。”
“我告诉你,这是彩礼钱,你不能乱动,可以直接交给闲闲。”
“单亲父母不上桌,不能和闲闲父母见面谈事,也找不到中间人上门,这事还的你自己去谈。”
“6万6是我们商量的数,你不要说出来,要让闲闲父母主动说出来。”
“他们说多少就是多少,彩礼没有当面还价的,说多少你都要同意,然后在和闲闲慢慢商量。”
听着张芸交代彩礼钱的事,张记感觉结婚很麻烦。
他想娶,马闲闲想要嫁,很简单的一件事,怎么还需要定亲、彩礼等中间环节。
彩礼多少钱都无所谓,他不差马闲闲的彩礼,也差任何结婚的任何该有的仪式。
事情需要他自己去办,张记心里抗拒。
一句话有很多人为他办事,哪里需要自己去做这么一件小事。
儿女双全的人提亲,单亲家庭不能提亲,一个又一个规矩从张芸嘴里说出来,张记感觉头很大。
他宁愿去非洲和武装分子打仗,也不想听张芸说的各种规矩。
没有领结婚证的爱情,是暂时性的爱情,不稳定。
偶发性的一件小事会改变走向,导致两人无法顺利结婚,甚至黄掉。
“妈妈,我知道你说的这些事,我会注意的,不用提醒。”
“你将定亲的十样东西准备,等定亲的时候我过来拿。”
“彩礼钱不着急,等确定彩礼再说这事,我估计也不需要6万6。”
起身倒一杯水,张记打量着房子,说道。“妈妈,房子不错,很适合你居住。”
“工厂什么时候放假,我想等你休息,两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会一会亲家。”
“一些流程可以省略,回亲家这事不能省略,还是要坐一坐,见见面。”
回亲家是流程之一,是必不可少的流程。
张芸不想要和亲家见面,她是丧夫之人,回亲家不吉利。
张华、袁玉是张记长兄长嫂,可以代表家里出面会亲家。
按照老规矩,张记要守孝三年,三年以内不能结婚。
新时代有新规矩,可以不遵守这一条老规矩。
恋爱时间久了,会有无穷变数,婚姻是最好的稳定剂,可以让两人关系稳定。
彩礼钱解决了,婚礼钱还没有解决,还有婚纱照、三金的钱。
数不清的钱在前面招手,张芸也是一阵头大。
“老二,闲闲有没有说买三金的事?”
“现在结婚流行买钻戒,你们是计划买钻戒,还是计划买三金?”
“我也给你透底,家里的钱不是很多,彩礼钱给完了,我手里的钱只够办婚礼的钱。”
“如果闲闲说买三金,你先带她去看,我筹筹钱,然后再买。”
吹着杯子里热水,马闲闲没有说买钻戒和三金,他也没有主动问。
又来了一件麻烦事,还需要去买钻戒和三金。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钻戒、三金,直接从魔都带回来,岂不是省事。
第一次结婚没有经验,没有考虑到钻戒和三金。
“妈,彩礼、三金、婚礼不用你出钱,我自己有钱,可以搞定这些事。”
“我这次回来是想和你商量婚礼在哪里办的事,我想在酒店里办,方便省事,不用操心。”
“老家办婚礼太麻烦,也需要很多人帮忙,我不想搞得太累。”
张芸反驳道。“你怎么行呢,婚礼必须在老家办,不能去酒店办。”
“亲戚朋友都是农村人,你去酒店办婚礼,他们怎么过去?”
“还有村里人情往来,他们也要跟着你去酒店,这不可能的。”
“就算是闲闲,她出嫁也是在老家办,不会选择去酒店,这不符合老一辈人的心思。”
“这事你也别主动问闲闲,等确定了婚期,她会告诉你在哪里办婚礼。”
马闲闲说过出嫁在老家办,她的老家就是县城,又在县城住了十几年,不可能回农村老家。
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张记由衷感觉结婚是一件麻烦事。
“我们不问她们家的事,去酒店多方便,拿钱就能解决事情,不管多少人都会照顾的很好。”
“在老家办婚礼,找人、买菜、婚礼太多事,而且也需要很多人帮忙。”
“小门小户没有本家,我也不想欠人情,找村子里的人帮忙。”
张芸坚持道。“农村互相帮忙是常态,谁家里不遇到几件事,谁家不需要帮忙。”
“人情是我的人情,也不是你的人情,不需要你欠着。”
“彩礼钱拿着,这是给闲闲的,不是给你的。”
没有借银行卡,张记清楚张芸有多少钱。
6万6应该是借的,不是她的积蓄。
他的钱能够办几十万次婚礼,怎么会要张芸这一点积蓄。
每个月给张芸固定打6000元,加上每个月工资,张芸可以过舒服的日子。
没有劝张芸不工作,一个人在家里没事做会憋出病,闲不住的人需要工作打发时间。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张芸换了银行卡,他交代谈笑打钱是否准时打到张芸新的银行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