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林可贞直接来到林含章房间,躺在林含章床上。
林含章瞥一眼林可贞,不满说道。“不要躺在我床上,一身酒臭气,快起来。”
林可贞没有搭理林含章,依旧躺在床上。
他在聚会上得到很多消息,他感兴趣的也就那么几个,需要林含章解答。
空穴来风不是风,那是已经萌发的先机。
旧的格局要打破,新的格局就要形成,他也要为他的未来谋划,至少不为家里增添麻烦。
父辈和子辈关系是相辅相成,环节不能反噬,也不能有一方出事。
父辈出事,子辈也会受到影响,直接影响子辈上学和生活。
子辈出事反噬父辈,影响父辈的前途,子辈的影响也是立竿见影,不是身死就是逃跑。
他和林含章在二代中位置突出,没有因为钱走上经商的路,也没有因为享受而贪图享受。
起身坐在床上,看着练字的林含章,林可贞知道林含章的心情一定不好,才会用练字平复内心的情绪。
走到书桌前,看着林含章写的楷体。
“最近心情波动很大,这是和未来嫂子闹矛盾?”
“女人果然是麻烦的动物,招惹了就会心绪不宁,即使是林含章还是会因为女人生气。”
笔锋一顿,墨水在宣纸上沾成一团污迹。
放下手中毛笔,双手抱胸盯着林可贞,林含章说道。“有话就说,不要没话找话。”
“聚会出去一趟,听到很多流言蜚语,想要到我这里求证。”
“还是直接问你想要知道的,不要乱七八糟的没话找话说。”
哈哈笑一声,拿起毛笔,在宣纸空白的一边写下“制怒”两个字。
欣赏着写的字,林可贞说道。“坊间传闻,葛伯父想要进一步,几次去燕京找以前的领导。”
“有人实名举报葛伯父,说他和黑社会有联系,想要将他拉下马。”
“最重要的劲爆消息,有可能会空降一人下来,挤掉葛伯父想要的位置。”
拿起毛笔,在“制怒”旁边写下“静心”。
看着毛笔字,林含章说道。“这不是你关心的问题,你的博士研究还没有确定方向,已经推迟了3个月。”
“你现在最需要做的是确定博士研究方向,好好学习,尽快毕业。”
“25岁已经有人博士毕业,你还是博一,距离毕业还有3年时间,不要拖延时间。”
“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应该做的事。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知道的不需要知道。”
拉椅子坐下,林可贞揉着太阳穴。
太阳穴鼓鼓打鼓,让他的脑袋也晕沉的疼。
他也不想知道这些事,但问题就在他心中,不知道答案是很痛苦的事。
每临大事有静气,可真的遇到事,没有几个人能够真正心平气和。
事不关己高挂起,事不关己,还不是火急火燎的破局。
人是感情动物,也是利益动物,当感情和利益冲突时候,利益永远会站在胜利的一边。
葛逐弦已经开辟新的领域,他开辟的领域直接和葛立在位时间成正比。
葛立在位,葛逐弦就是商业奇才,能够在商业领域无往不利。
葛立不在位,葛逐弦直接消失在所有人视线中,能否看到他还是一回事。
影响不仅是一个人,还有圈子里的人,还有被他们影响的人。
林可贞最关心的还是举报这件事,葛逐弦背地里做的事是公开的,只是葛立在位护着,才没有爆发出来。
葛立只要不在位,葛逐弦做的那些事爆出来,一定是一场惊涛骇浪,将魔都的另一面彻底清扫一遍。
盯着林含章,目光对视,林可贞看到林含眼神中的冷漠。
噗嗤一笑,林可贞打趣道。“看来是真的在未来嫂子那里受气,故意欺负我撒气。”
“女人是你自己选的,受气也是你活该,这是你的命。”
“我一直不理解,你为什么不接受纪云歌,是为了避免见到纪云帆,还是不好意思下手。”
“林含章,你也只是一个普通男人,即使你能够摒弃感性,理性的判断做事,你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还是会因为女人生气。”
“我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你自己在卧室慢慢静心,希望你真的能够静心。”
大笑着离开林含章卧室,林可贞回到他的房间。
消息很劲爆,但这是属于他的秘密,不能告诉其他人的秘密。
风云变幻诡谲,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激流勇进是路,急流勇退是路,前一条路能够保护团体,后一条路能够保护家人。
到了选择的时候,林可贞揣测做选择的人会如何选择。
惊涛骇浪几十年,到了最后时刻,面对历史的审判时刻,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不过,这些和他没有关系,也不会影响他的生活。
不会在仕途这条路上前行,也不会在商界成为奇才,他只是一个学生,需要做的也是完成自己的学业。
风乍起,合当奋意向人生;雨初歇,径须开怀纳乾坤。
不该他管的事,何必在他心头涌起,还不如睡觉来的踏实。
亨特来到指定地点,观察着周围环境,想要确定没有危险。
危险总是瞬间,一秒钟可以射出几十颗子弹,子弹会穿过他们的身体,带着他们去见上帝。
不小心谨慎的代价太大,亨特不想有任何意外。
联系到张记,才知道张记已经在利雅得,短时间内不会到白沙瓦。
卡尔急不可耐的交易,催的亨特心烦意乱,也只好冒着危险穿越贾拉拉巴德,来到白沙瓦。
等待冯军的时间里,亨特做了一个决定,以后的交易在喀布尔,或者贾拉拉巴德外围完成,他不想在穿越一次贾拉拉巴德。
反政府军坑了他们一把,用假美金骗到了武器和弹药,对他们的阻击也进入白热化。
他是想要赚钱,可从来没想过送死。
穿过贾拉拉巴德有危险,只要有一次危险,他的生命还有团队的生命直接陷入到绝境之中。
看到前来的车辆,亨特拿着望远镜观察车辆里的人。
确定冯军坐在副驾驶位置,亨特示意放松警惕,警惕外围。
卡尔打开车门跳下车,走到亨特身后,眺望快速接近的车辆。
“是过来交易的人?”
亨特说道。“是的,冯军带队过来,他是张记的保镖。”
“张记在利雅得,白沙的事由他负责,我们直接和他交易就可以。”
“规矩是老规矩,冯军是懂规矩的人,不会随意更改规矩。”
改装越野车停在卡车前面,冯军下车,看着亨特,笑着打招呼。
“亨特,好久不见。”
亨特点点头,拿出货品清单,交给冯军。
“冯军,这是这一次货品清单,你可以对照清单检查,我向你保证没有问题。”
结果清单看一眼,冯军认识的英文有限。
他会说英文,不代表他认识英文,更何况6车货物,他也不可能一一对照检查。
彼此是合作的老熟人,亨特不会为了这一次的合作断了以后的合伙机会。
失去张记这个合伙人,在想找一个公道的人不容易。
“亨特,张总说我们是老朋友,老朋友是不会欺骗老朋友的。”
“我们相信你,也相信自己的合作伙伴。货品不用核对,直接运到仓库就可以。”
接过斯里递过来的箱子,打开箱子,露出码的整整齐齐的美金。
美金是美金,真假还需要亨特确认。
反政府军一手骚操作,搅乱了市场秩序和信任,假钞流入到市场中,谁也无法保证手中的美金一定就是真的。
“亨特,一共120万美金,数目是对的,但真假需要你自己确认。”
“反政府军搅乱市场,虽然是黑市兑换来的真钞,我也不能百分百确定都是真的。”
“提醒你携带验钞机,还是验钞吧,你我都放心。”
亨特没有验钞,信任是彼此的,他相信张记不会用假钞骗他。
他也是稳定的供货渠道,失去了他这个供货渠道,张记的损失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
“冯军,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一直信任彼此,我相信现金是真钞,不需要验。”
“这位是卡尔,张总和他建立合作关系,以后的合作会有卡尔的一份子。”
打量着卡尔,不是第一次见面,冯军伸手和卡尔握手。
寒暄几句,卡尔、亨特带人离开,冯军带着司机去医院的地下车库。
卡尔坐在车里,回想刚刚的交易,不像是交易,更像是朋友见面。
你给我带来一车货,我给你回礼一箱子钱。
没有争吵,没有勾心斗角,也不需要防备彼此,顺顺利利的完成交易。
“亨特,你们一直这样交易?”
亨特答道。“是的,和张记交易比较顺心,不用担惊受怕遭遇黑吃黑,也不用担心有假。”
“他在白沙瓦的名声很好,很多阿富汗宝石零散销售,都会找他,他也不会刻意压价。”
哈哈一笑,看一眼装钱的箱子,卡尔计算他能够分多少钱。
这是第一次合作,也是试水阶段,等到全面合作,钱财就会像喝水一样流进他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