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万人确实很多。
多到让张新的实力在大半年内疯涨两倍。
先说罐头供应,1620年三四月初,月产量是六千吨,到年底增加到两万吨。
被逼的,爆发式生产。
然后是粮食,农民拥有土地后,种粮极积性提高,产量提升一倍,这间接可以多活约一千万人。
进口粮食产量增加到五万吨,这部分粮食不多,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主要是为建立稳定渠道,全部关节打通后,以后粮食会越来越多。
还有修路、修桥。
里程由最初一千公里增加到三千公里,六条大动脉一起修,十万职业劳动力,此时,依然还在持续修路中。
另有约五百万农民,利用农闲时间(免费,有地农民,自带干粮),就近参与修渠、挖河、修小型水库、修排水、开荒。
这个体量很大,两个月农闲时间,修渠、挖河上千条;水塘、微水库上百座;开荒三十多万亩。
不出意外,来年粮食产量会更高。
进步最大的是造船。
仅仅张新一家,真.盖伦帆船下水总量达到四十艘。
其它船厂制造的广船、福船、沙船,更像是下饺子,这些加起来,一年产量接近三百艘。
船多带动捕鱼业跨越式发展,比如罐头产量。
还带动海运飞越发展,以木材为例,原先平均每月从海外运回各类木材两千颗,现在增加到七千颗。
其它还有甘蔗、果干、煤铁、橡胶、可可豆等等。
以点带面,无论是修路、捕鱼、造船、海运,都是劳动密集型产业,也都是上下伸展极长的产业。
间接带动商业大步发展,并提供海量工作机会。
有钱没枪,你家是粮仓。
何况,十六岁的朱由校还要讨伐自己,张新自然还进行了扩军。
不计算队员,原本养兵二十四卫,现在养兵三十卫,士兵达到16.8万人。
其中八卫,4.48万人在占婆、广南国、后黎朝、莫朝,这些国家连在一起像绳子,又细又长。
其中两卫,1.12万人在平安城。
其中两卫,1.12万人在吕宋。
余下十八卫,10万人保护老家。
根基扎实,中气足,因此,面对朱由校经过大半年时间准备的二十万讨逆大军,张新一点也不怵,甚至——期待。
这次南征,朱由校一定没有过考虑失败后果,否则不会干这种傻事。
原因不难理解,大明已经油尽灯枯,本应该休养生息,各条战线也应该以防守为主。
现在,被朱由校强行组织二十万大军南征讨伐,导致明朝气若游丝,随时会断气。
如果胜,朱由校或许可以回血续命。
如果败....
这是一次机会,是张新亲自为李聪聪报仇的机会!
经过慎重考虑,张新把内政交给陈晴儿管理,把军事交给童守义管理,他本人在1920年年底,距离过年还有半个月,乘船来到海参崴。
正常来说,张新应该坐镇广州府最稳妥,可谁还没点冒险精神?
只不过赌注有点大,一旦海上出点事,基本无生还可能,还好他顺利到达,平安登陆。
陈明遇是海参崴大营主官。
很难想象,这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
好在陈明遇父亲是秀才,因此开智早,幼儿时期开始识字,又是张新重点培养的弟子。
跟二丫两次出海,见过大风和大浪,加上众多队员协助,管理一个营地还算得心应手。
“师父好。”
“总督大人好。”
陈明遇、张友谅(火鸦秀才海盗)、五百多名队员、两千多学徒、三千多野人女真新兵,在码头校场上齐齐跪地,行叩首大礼。
张新侧身看向朱采篱介绍,“这是你们师娘。”
“师娘好。”
“贵夫人好。”
朱采篱下船前特意打扮过,高盘发,金头钗,略施粉黛,大红色丝绸拖地长袍,看上去高贵无比。
伸手虚扶,“都起来吧,这次我和你们师傅带来一些甜食、酒、肉,人人都有。”
众人再次表达感谢。
礼毕,陈明遇站起来,近到跟前,再次朝张新抱抱拳。
“师兄好久不见。”
落后张新两个身位的尚可喜朝陈明遇行九十度躬身大礼。
尚可喜十八岁,陈明遇十二岁,辈份按拜师时间排序,所以唤师兄。
陈明遇还礼,“师弟好久不见。”
“我这次带来五千名奴隶,”张新对陈明遇叮嘱,“你把他们安排好,交给张友谅强化训练三个月,后面有用。”
“是。”
陈明遇再次躬身应是。
朱采篱从头上拔下一根金钗递到陈明遇面前,“第一次见面,这是师娘送你的见面礼,将来转交给你媳妇。”
陈明遇性格是死忠,撞破南墙也不回头那种,闻言瞬间感动,双腿跪下,双手高举过头接下礼物。
“长者赐,不敢辞,多谢师娘赏!”
“起来吧。”
陈明遇应声从地上站起来。
没其它事情,陈明遇先是安排人将五千奴隶带去训练营地,然后安排人卸下船上货物。
这次船队由二十艘大型船只组成,其中包括五艘真.盖伦帆船,运载量颇大,除生铁、麻绳等原材料,还有鱼肉罐头、大米、红糖,以及可可豆制成的甜食和五千桶船长酒。
码头上一片忙碌,张新带朱采篱走到张友谅跟前。
这是一个和宁采臣八分像的书生,原本是秀才,长相颇为俊美,因为一些悲剧,落海为寇。
悲惨人生让他性格扭曲,发明一套变态练兵办法,成为祸害一方的海盗团。
张新之所以能够收服张友谅,是因为他头上那根木簪,一头刻有一只涂成红色的飞鸟。
那是朱采辛送他的定情信物。
再后来,出于同情心,爱才之心,张新让他们成双成对,远走海参崴,过上二人世界生活,同时在海参崴帮助张某人练兵。
“大人好,贵夫人好。”张友谅行九十度大礼。
“给你介绍一下,”张新笑笑,“朱采篱,朱采辛同父异母的姐姐。”
说是姐姐,其实朱采篱就大一个月。
两人同在王府长大,加上年龄相差无几,从小感情甚好,朱采篱这次漂洋过海,看望妹妹也是原因之一。
张友谅微愣,旋即再次躬身抱拳,“姐夫好,姐姐好,采辛现在身怀六甲,正在家中休养。”
海参崴地位有点特殊,以码头为中心,整就是一座大型军镇。
军镇占地约三平方公里,外围设有两米高拒马、五米高木制围墙,每隔三十米还有一座十米高哨塔。
类似古代简版城池。
在军镇内部,一栋干燥温暖的木制小屋里,张新和朱采篱见到朱采辛。
尴尬事情发生,只见朱采辛怀里抱着一个,肚子里还有一个。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张友谅娶一个女人,即将是两个孩子爹,张某人妻妾四个,通房五个,居然一个娃没有。
突然见到张新和朱采篱,朱采辛激动兴奋尖叫一声,然后....临盆了。
张新懵,自己好像抢了观音娘娘工作,送子?
半个时辰后。
一名仅仅只有十几岁的第二队队员产婆,兴奋地把一个婴儿抱出来,脸上笑开花,“恭喜张教官,是公子。”
张友谅很开心,一双粗糙大手在身上擦了又擦,然后小心翼翼接过刚刚出生,还在嗷嗷大哭的婴儿。
观赏片刻,张友谅把婴儿送到张新面前,真诚恳请道,“请大人赐名。”
“这是父亲的权利,何况你还是秀才,”张新摇头,“我就不抢了。”
张友谅没有强求,思考三四秒道,“就叫他张开泰吧,希望他长大后,能够协助大人开拓太平盛世。”
张新笑笑,“太平盛世可能不用等到你儿子长大,三个月内帮我训练五千奴隶强兵,有用。”
张友谅把婴儿还给医生女队员,镇重双手抱拳,“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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