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番薯到了,”
崇祯听闻也是极为激动。
他听朱慈烺说这个产量极大能做主食可以做菜的物件几个月了,如果这事能成,对大明江山稳固可是太重要了。
当然,崇祯也有疑虑,这个事一半一半的可能。
毕竟在福建引种产量实在不高。
因此崇祯也没有在朝中宣扬,希望有了一个基本的产量再说,否则伤及他的颜面,他的脸面剩下的可是不多了。
“父皇,三日内就运抵皇庄,四月就可播种下去,七月就可以知晓其产量了,”
崇祯听闻坐不住了,起身来回踱步,真有些迫不及待。
“父皇,儿臣向父皇请命去往天津一行,”
朱慈烺道。
“为何,”
‘父皇,郑氏舰队一到,待整修月余,就要运载大军去往辽南了,儿臣须得前往督军,监看一番,’
朱慈烺是不去不放心,这次辽南之战,虽然登岸作战的军卒只有两万多。
却也干系大明国运,如果运筹得当或许可以让大明今年逃过建奴入寇的大灾难。
“好吧,此番你去就是了,只是嘛,南下剿匪之前,多陪陪你母后,她听闻你统兵前去,和朕拌了几句,心情不好,你去开解一下,”
崇祯皱了皱眉,自家儿子出征剿匪,危险很大,多少督抚兵败被杀,周皇后听说后当然不想让朱慈烺去,因此和崇祯很是闹腾了两次。
让崇祯也是头疼,讲理,那就没法讲。
于是,崇祯立即推给了朱慈烺,他相信他的长子能摆平这个破事。
朱慈烺一听,也是胆怯,大多数情况下,周皇后是温良贤淑的,嗯,现在他出征这件事肯定不是大多数情况。
唉,他这个老爹啊内外不修,也不知道天天忙个啥。
朱慈烺边腹诽,边退出了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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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台大营,几十个人站在中军大帐前训话,朱慈烺站在高处俯视着众人,这些都是崇祯和太子皇庄上的管事。
对,就是主要的管事也要这些人,谁让皇庄有四十余万亩呢。
朱慈烺时间紧迫,没法亲自一个庄子一个庄子去跑,就把这些管事召集到丰台大营。
“你等都是皇庄的管事,平日里吆五喝六,在庄子中颇有横行之举,本宫事多,也就不愿多管了,”
朱慈烺严厉道。
众人急忙连称不敢。
“你们当然敢,是不是你等心里有数,是不是让本宫揪出几个来啊,”
朱慈烺这话一说,众人都不敢应声了。
朱慈烺一点下面众人,
“此番耕种番薯,同以往不同,你等要优待各处佃户,让其饱食尽心耕种,如因为你等虐待佃户,逃亡甚多,影响了耕作番薯,本宫定不轻饶,本宫可是不管你等是哪个嫔妃哪个勋贵的亲属亲信,定斩不赦,”
众人感觉杀气凌人,胆小的已经颤抖起来,众人急忙连称遵命。
接下来,朱慈烺让几个从闽南来的老农教授如何种植番薯。
朱慈烺在旁看了看,其实和后世差不多。
先是让番薯生芽,然后切割番薯为几块,每块上面都有两三个芽子,防止一个不出苗,还有其他的可以后备。
然后就是翻土,一定要透气疏松,然后施肥,最后是埋入番薯块。
其后要保持水土,不能太旱了,虽然番薯耐旱,但是极度干旱产量就惨淡了,尤其不能涝了,那就是几乎罢园了。
一种管事好生询问了一番,对这几个老农是十分恭敬,朱慈烺发话,必须敬重,否则谁得罪了这几位,那就不是赶出庄子的事儿了。
朱慈烺看看大致靠谱,就让这些人立即返回了庄子,时候不等人,要立即开始种植了。
忙碌完了番薯之事,朱慈烺在锦衣卫、燕山左卫以及一哨三千营的陪同下,赶往天津卫。
在他出发前两天,登州营以及三千营一部已经开拔去往天津卫了。
这是朱慈烺第一次南下,他当然不想浪费。
朱慈烺一路上趁机查看了一下沿途城池的情况。
朱慈烺一行人沿着运河先后查看了通州、香河、武清等地的城防。
朱慈烺没有入城,对地方官员和驻守军将的迎候也未理睬,他只是从外部看了看城防情况。
三处重要的城池都存在年久失修的问题。
没法,大明财政就连维持现状已经很艰难,何况大面积的整修城池。
朱慈烺估摸这样城池很难抵受建奴重炮的轰击,外面只是一层包砖,内里是夯土墙,这样的城池可以抵挡附蚁攻城,却是对重炮长时间的攻击没什么抵抗力。
再就是四四方方的城池,看着符合明人方正的审美,却是在火力输出上存在太多的死角,没法充分发挥弓箭、火铳等远程武器的威力,而这些应该就是大明军的特长。
至于军卒,由于他的敢看,城上的军卒显得倒也威武,其实朱慈烺估摸都是表面光,没有钱粮怎么可能操练强军,军将不过是豢养少数家丁防身罢了。
朱慈烺匆匆而去,直驱天津三卫。
天津卫,这是运河北方的中心之一,通向京城的门户,因此天津卫城倒是整修的极为高大,高四丈余,阔三丈,全部包砖,有两处瓮城,城上有数十门佛朗机炮。
护城河阔两丈余,流水不歇,是活水。
有三卫军卒守卫这座卫城,不过朱慈烺早就听过天津卫军将贪腐之事,卫所兵逃亡者众,也是一个花架子。
朱慈烺婉拒了卫指挥使的迎候,过门而不入,直驱东南方的大沽,那才是天津的海港,天津卫城不过是运河上守卫京畿南大门的门户而已。
距离海港还有数里,大队精骑奔来,孙应元、刘之虞、郑芝龙、郑芝豹等人尽皆来迎,一同前来的还有天津水师指挥同知阮季和天津水师参将张名振,京营赞画张煌言。
见礼完毕,众人上马继续向海港开进。
距离海港还有两里,是个漫坡,登上坡顶的朱慈烺勒住了坐骑。
下方就是大沽,此时整个的海湾被灰色的船帆遮蔽,真正的帆樯如云。
面对如此盛景,朱慈烺颇为激动,他看着这个场面不禁感慨。
海军啊,那是一个强大国家陆地强权的延伸,也是海上国土的扞卫者。
遥想当年郑和七下西洋,大明水师的威名扬四海,整个西太如同大明内海一般。
那时候就是有些宵小也不敢靠近大明海岸。
可如今呢,西班牙人,尼德兰人虎视眈眈,就是小国葡萄牙人也敢占据澳门,何况以后还会有越发凶恶的英格兰人和法兰西人。
失去庞大水师庇护的华夏如同婴儿般无助。
朱慈烺细细看了看铺满海湾的战舰,有福船,有沙船,有苍山船,有鸟船,有类似盖伦船的战船,不一而足,各式各样。
朱慈烺莞尔一笑,虽然看着很威武,但是制式不一,如果是真正的海战,这些战船船速不一,功能不同,很难配合作战。
而且这些都是郑氏舰队,而不是真正的大明水师,
大明的先祖,那几个不孝之子,将永乐爷的开拓精神和硕大舰队挥霍一空啊。
而他朱慈烺现在能做的就是重振河山待来时。
簇拥朱慈烺身侧的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太子所思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