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长臂迫不及待,扫过书案,案上公文书卷尽数落地,宽大的书案显出原本的模样,她半躺绰绰有余。
“你想做什么?”明柔下意识抱胸,偏首,以防备姿态,怒目向他。
裴望瞧她满身戒备,又气又恨,哑然失笑,立定反问向她,眸中满是戏谑,“我想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姿势太过暧昧,她坐着,他双臂各居她两侧,俯身凑在她身前。
他突然凑近的眉眼,激得她瞬间头皮发麻。
他身高腿长,居于主导位置,她处于下风,很是被动,如果他再前进一步,那么她将无路可退,只能在他的桎梏中被他玩弄于手掌。
“我宁死,都不会从了你。”明柔身子后仰,极力将自己与他拉开距离,避免与他的肢体接触。
“是吗?”裴望果然又逼近一步,几欲与她相贴。
明柔拧眉看他。
美人黛眉浅颦,轻嗔薄怒,在肃杀清冷的行军大帐,他身着行军劲装,她却轻纱掩体。
裴望腾出一臂,以右手食指轻点她心口,又一触即离。
明柔身子摇晃。
裴望蛟舌抵过牙床,不怀好意地冲她笑笑。
她身娇体软,他一指就能将她推倒。
可就是这将倒不倒,更有意思,他想要她,但因为想,所以更压着自己忍耐,这过程极妙。
明柔如临大敌,眉峰更深。
裴望知她恼怒,不以为意。
他的手抚过她纤细的脖颈,微微一笑,嘴角扯出个自在的弧度,是放荡形骸,风流不羁。
但,转瞬间,他手指突然用力,掐住她弧度优美的下颔,道:“那我更要做了。”
他的目光透着浓浓的欲。
他果然是色.欲熏天!
明柔大惊,力量悬殊,知道自己斗不过他,于是为求自保,慌不择言道,“现在是白天......不,晚上也不可以......我和你有亡国之仇,弑姐之恨......”
这话不提则罢,一提裴望混蛋附体,眸色更深,“我放了你母妃和你胞弟,你为何不说?你不该以身相许?”
“那是你......”他要她,说得明白大胆,明柔无言,她不是不懂感激,可是反抗是她一贯的姿态,“谁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或者是羞辱,对!你觉得十四弟对你没有威胁!”
分明是不想让她为难。真是个没良心,没心肝的!裴望敛眉。
“你还杀了李舒,又夺了我清白。”明柔扬眸,细数他罪状。
李舒?裴望有片刻停顿,继而快速想起,他都快忘了这个“对手”。
不提李舒还罢,提及李舒......
是男人都不能忍。
裴望蓦地掰过明柔脸颊,强迫她与他目光相对,同时揶揄道:“你还知道,你已是我女人?”
此事无疑是情绪的开关,明柔想起自己莫名丢掉的清白,眸中顿时含泪,羞愤向他。
倔强的人终于丢下了骄傲的头颈,裴望心情甚悦。
“我们有过第一次,也不在乎再多几次,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可享受......”
这等私.密之事,被他堂而皇之宣诸于口,他这分明是登徒子行径,举止轻浮,哪见端肃?
他还是那个清冷高傲,不可一世的裴太子吗?
“不!”明柔竭力去推他。
“其实南江公主很懂欲拒还迎之道。”裴望目光扫过空空的书案,意味深长看她。
“我没有。”明柔矢口否认。
“那么,现在我满足你,在书案上玩点新花样。”裴望不为她所动,继续自顾自又道。
端庄淑女遇上白面无赖,有口难言。
“你无耻。”明柔恨恨啐他一口。
裴望不以为杵,进一步逼近。
明柔羞愤闭眼。
裴望向前,终于将红唇含进口中。
呼吸纠缠,唇角相触,偶见水声。
可,檀口轻启,落齿却快,狠狠咬住了侵袭者的下唇。
一丝血腥在嘴角化开。
裴望吃痛,但没有将人松开,只冷笑一声,反更一步越过贝齿,勾住了她温润的舌。
“我不晕血。”裴望讽刺道,意指李舒。
明柔被欺,节节败退。
裴望王者本性显露,唇齿纠缠,只管他自己痛快,却不管她能不能呼吸。
明柔臂力不支,跌至案上,二人双唇终于有了间隙,她连忙喘息。
裴望顺势玉山侧倾。
明柔一口气堵在胸腔,本来还能悠悠转转出来,结果还没出口,又被人按着逼迫咽回,明柔这才惊觉,他不仅身量高,口劲竟也厉害。
她和他斗,必败。
几番下来,她纵是有心反抗,身子也软了,最终上气不接下气,只能化为呜呜咽咽。
毫无骨气地投降。
裴望于劫取的空隙中看她眸光泛泪,倔强不再,面色凄凄惨惨,可怜巴巴向他,心下这才满意,不疾不徐将人松开。
“我说过,我若真用强,你没有机会逃脱。”得逞后的人,后退一步,随手寻过一纸一笔扔到她手边。
明柔眼看他长指悠闲地理过衣襟,又慢条斯理擦唇,饕餮之后,心满意足,神色惬意。
“要纸笔干什么?”身上压迫感消除,他舒心了,她双唇却酸胀不已,明柔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起身整理衣裙,心想他又有什么幺蛾子?
“我说你写。”裴望特意扯过一张木椅,挨着她腿边坐下,身姿懒散靠于椅背,目光散漫又促狭,“本来我只想抱你到书案写这个,谁知你想我非礼你,我只能先如你所愿,要不然早写好了。”
明柔:“......”
裴望:“偏纾解了你,我又不能完全如意......”
明柔:“......”
天雷滚滚,他这等放荡子怎么不被雷劈的?
“你既那般想我,所以我干脆坐实了你的猜想,这不怨我,是你先心怀不轨。”裴望又道,神情极是无辜,好像他是被用强的那一个,“我却付出了自己......”
“你耍赖!”明柔气恼,她发现无论是正理、歪理,她都说不过他,明明是胡搅蛮缠,结果到他口中,竟全是他的理了,而且他还说得如此正经。
看她吃瘪,裴望心中大悦,他以帕擦手,眉目舒展,又恢复了平日里的谦谦君子,风光霁月。
裴望挥一挥袖,好似万分无奈,“鉴于你恶劣的表现,现在请你将你的承诺写下,并签字画押。”
“我不写。”明柔别过头,不睬他。
“你还想我再亲你?”裴望眉眼含笑,宛如清雅郎君,可说的话,却不是人话,“行吧,那我勉为其难,忍着痛,再辛苦一次,或者我们做点更深入的。”
裴望说着就要起身。
“我写。”明柔旋即,出手制止。
好女不吃眼前亏!
反抗是她一贯的姿态,但是小聪明也是她的防身武器。
裴望喜她小脾气,也喜她适时的小灵动。
“南江公主对天起誓。”裴望一字一句,铿锵说道。
明柔心下不满,却又反抗不得,只得一边瞪他,一边提笔,按他所言落笔。
裴望不理她恶狠狠的神情,接着说道:“南江公主对天起誓,此生此世,只心许夫君裴望。生为裴望人,爱他、敬他。死为裴望鬼,陪他、伴他。若有二心......”
裴望停顿。
明柔笔尖也跟着停下。
他骚话连篇,她能想象他接下来会有何恶毒之言,她只待他继续。
“若有二心,得南江公主者死!”
裴望悠悠,将未尽之语说罢,目光难得茫然。
明柔笔尖却是顿住,她愣愣看他,恰裴望转眸,也定定看向她。
得她者死。
他有狠戾,却不是给她的。
空气突然沉静。
明柔心念浮动,收回视线,侧首再不肯再看他。
裴望许是有着心事,许久也不曾出言,直至明柔将所谓的承诺书写罢,他才缓缓起身,很是珍重地将纸张卷起,收入书匣中。
“方才忘了,这个给你。”裴望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支珠钗,递给明柔。
明柔接过,发现竟是自己那日在长乐宫宫门前,迫于无奈打赏给内侍总管杨爽的那□□日她分明给了杨爽,如今怎么会在他手上?
“你的东西,其他人不配拥有。”裴望淡淡说道。
他语调很淡,明柔却是一怔。
他对她,是当真的?
“还有一事需告知你,后日我们将启程回北都,所以明日,我准备在大营设宴,宴请你父皇和母妃。”裴望长身玉立,眸色暗淡,“我已决定,留你父你母于长乐宫,但明日之后,他们此生不得擅离。”
如此,其实已是最好的归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是这个道理裴望不会不懂,他现在如此做,无异于放虎归山。但他叱咤疆场,绝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
所以,裴望到底按的什么心思?
明柔很是谨慎地盯着他,裴望目光坚定,不躲不闪,唇角无笑,一眼看穿明柔所想。
“我只是不想让我的小夫人,以后恨我。”裴望将书匣锁好,转身在榻上躺下,又拍拍身侧,示意明柔过去,“我做了这个令人愉快的决定,现在小夫人要不要陪我再躺会儿?”
陪他睡,才不要!
明柔扭头,再不看他。
此反应,皆在裴望所料里。裴望不以为意,幽幽说道:“你总有愿意陪我睡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宝们,下章V哈~谢谢大家的陪伴与支持,本章还是24小时内小红包,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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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一:《帝君总劝我清心寡欲》
彼岸是个美人,天生带有欲骨,每日心思不正,喜八卦世间情爱,自诩阅人无数,精通帐中术。
但她知道,纵她看遍缠绵悱恻,男欢女爱。
她自己却不能喜欢人,更不能委身于人。
若是她动了心,她会不老不死,生生世世被岁月锁囚困。
而那个被她喜欢的人,更会修行尽失,沦为废人,坠入轮回劫,再难重生。
所以,师父总想着帮她剔骨。
可是,彼岸一不留神搞大了,不仅喜欢了自己的师父,那个天地至尊的清冷男人,还睡走了他的清白之身。
起先的几百年,彼岸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藏身在师父门前的桂花树下,偷听师父与芷兰仙子在房中窃窃私语。
每待芷兰仙子离开后,她都会很贴心、并不留名地,给师父送上事后茶。
赤炎帝君手捧茶水,面容阴郁。
后来的几百年,因着身上的欲骨,她便不再满足于只听墙角了,她大逆不道,怀揣着小心思,也想与师父试一试......
*师徒恋*
*仙与魔*
*女主是彼岸花神,男主是上古神君*
——预收二——
《无双公子》
蓬莱山上有位无双公子,天人之姿,有颜,多金,为人温柔。
世间传闻,能与无双公子双修者,可长生不死。
小女子花影,身中奇毒,肌痒难耐,便也想随众人去蓬莱山上试一试。
蓬莱山脚下,花影偶遇一俊朗公子,他出于好心,告知花影,“要想睡无双公子,需纳百万灵石。”
百万灵石,又名泼天富贵。
花影诧异,百万灵石,如何挣?
俊朗公子,笑颜如花,不疾不徐,“赴刀山,入火海,过鬼门,经黄泉,登望乡,渡川水,踏奈何,摘彼岸,见孟婆,进轮回。”
“掉入轮回,还不忘无双,则无双心甘情愿将自己奉上。”
花影更惊讶,“你怎知他心意?”
俊朗公子,笑颜依旧,“我就是魏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