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怎么啦?”柳如是见夫君看自己的眼神表情有些异样,不安询问。
“没什么……”钱谦益忙收敛心神,微笑回答道,在这一刻,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论姿容,柳如是稍逊陈圆圆和李香君,但她的气质灵性却让她独具魅力,这也是皇上被她吸引的原因吧?
刘皇叔说过,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柳如是虽然是他的贤内助,但死抱皇上的粗龙腿才是王道。
他所缺的,只是一个合适的机会。
钱谦益带了一份厚重的礼物,在一群护卫的簇拥下,前去看望病倒的吏部郎中郑烨。
郑夫人正在埋怨东林党人薄情寡义,被当了炮灰的丈夫没有利用价值后,竟无人登门看望安慰,听闻户部尚书钱谦益携礼登门,不禁一怔。
钱谦益已经背叛东林党,投靠皇上,他还有脸登门?
“快,快请,不,老夫亲自出迎。”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神色极差的郑烨激动地猛地坐起身,手忙脚乱地穿鞋。
钱谦益是他重返官场的唯一希望了,他必须死死地抓住这个机会。
第二天散朝后,钱谦益带着身体已经“康复”的郑烨进宫面圣,然后郑烨官复原职,东林党少了一个炮灰党友,保皇派多了一员敢冲敢打的猛将。
申办工商营业执照的十天期限,让那些富商吵成一团,停业个十天半月的,他们还能撑得住,停业一年,那可要了他们的老命了,但如果去申办工商营业执照,就意味着他们输个精光,得向朝廷缴纳税款。
其实,他们私下里都计算过,按照朝廷定出的税率为百分之十,一年N多单大生意下来,需要缴纳的税务款累计起来,确实是一大笔钱。
但这一大笔钱比他们每年给那些官员的孝敬要少一大半,如果不是畏惧那些官员的权势,需要他们的庇护,他们宁愿交税,也不愿意给那些官员孝敬。
那是一群贪得无厌的吸血鬼。
所有富商心里都有怨气,把东林党等所有贪官污吏的十八代祖宗都默默地问候了一万遍。
每年都要孝敬你们一大笔钱,说好了给我们保驾护航的,现在呢,皇上要向我们征税,我们是把税款交给你们?还是交给皇上?
这话,有逼宫之意,而且诛心。
以东林党为首的文官集团也为此发生了争吵,虽然把朱家人都问候了一百万遍,但却吵不出一个结果来,最后吵成了两个派系。
激进派叫骂着要废除昏君,另立一个听话的新皇帝,把他们惹急了就起兵造反,反正朱家皇朝也是起兵造反,从别人的手里夺下的江山。
这时候,他们发现,如果李自成、张献忠还在的话,那就好办了,可惜两人都已经被灭掉了。
温和派主张死谏逼宫,不信崇祯这个昏君真敢罢了他们的官职,他们依仗的底气是一旦罢工,各部门必定瘫痪,引发动荡,甚至混乱,
天下动荡不安,崇祯皇帝必定慌乱,最后不得不向他们妥协。
为了让崇祯这个昏君知道他们的厉害,当妥协还不行,还要逼迫他下罪己诏。
两派的力量不相上下,谁都无法说服对方,眼看着激进派有分裂出去单干的趋势,东林党的一众大佬不得不站出来当和事佬,让双方都先冷静下来,好好商量。
东林党因钱谦益的背叛,力量已经被削弱,如果再分裂,还怎么跟阮大铖的江南派斗,怎么把控朝堂?
而且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怎么安抚那些闹情绪,牢骚满腹的商贾?
当朱有兼接到锦衣卫的密报时,刚入口的茶水全喷出来了,这帮傻逼竟然要逼迫得他下罪己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