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贺韵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看贺锦谣和陆凌枭两个人情投意合秀恩爱的!
“陆总,我是锦谣的妹妹,我们之前见过的。”虽然只是一面之交,但她相信陆凌枭还记得自己!
“忘了。”男人说出口的声音冷如冰窖。
贺锦谣笑的灿烂美艳,亲昵而自然的挽住男人的小臂,“老公,这是我妹妹,不过人家想跟你过二人世界,不想被外人打扰到。”
一颦一笑对于陆凌枭来说很是受用,他随即对手下吩咐道,“请贺小姐回去,以后不必再来了。”
贺锦谣再抬眸,眼角眉梢处附着讥讽,“妹妹,白让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贺韵桑咬了咬牙,暗暗攥紧拳头。贺锦谣,你又在搞什么把戏?!
“姐姐,再过两天是你的回门之日,爸妈很想你,我们在家里等你。”
贺锦谣抿唇一笑,点头,“好。”
她还记得前世,回门之日,贺韵桑故意邀请了俞沉,二人不费余力的将陆凌枭彻底激怒,也就是那天……陆凌枭独自飙车出去,险些出了车祸。
可当时的她满脑子都是俞沉,哪怕自己的丈夫一身伤痕回家,却没有多看他一眼。
陆凌枭打量着贺锦谣,期望从她精致的面容上看出些许破绽,又怕自己真的发现这一切都是虚无的泡沫。
“老公,你放心去上班,我在家乖乖等你哦。”说着,贺锦谣踮起脚尖,想在男人脸上落下一吻,模样蠢萌得让男人的心融成一摊软水。
陆凌枭竭力忍下心底的悸动,淡淡道,“知道了。”
看到这一幕,贺韵桑更是气得咬紧了牙关,她想开口说些什么,二人却相拥着转身离开。
两天后,陆少夫人回门成了媒体最为津津乐道的一件事,各大记者蹲守在贺家门前,只为了一探陆少究竟有多阔绰。
豪车引路,警卫森严,远远探去只能隐约看到一对俊男美女,女人形态柔夷,男人寸步不离。
贺家大堂沙发上,贺知章虽然是在自家坐着,却被一股无形的威压搅的惴惴不安。
“锦谣,既然嫁人了,就要改改你那嚣张的性子,不要总是跟陆少生气。”贺父开着官腔。
谁人不知,多少女人上赶着嫁给陆凌枭,可偏偏贺家大小姐不屑一顾,偏偏陆少爷非她不娶。
“姐!你可算是回来了,爸妈非得把你和俞沉哥哥拍过的照片全部扔掉,我知道你很珍惜这些东西,所以捡回来了。”
清脆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只见贺韵桑抱着一只收纳盒郑重其事的交给贺锦谣。
后者明显感觉到身旁男人的气息逐渐冷冽,贺锦谣收下盒子,轻笑一声。
眸光一一掠过相片,里面的男人面无表情,女人娇羞的沉浸在其中。
贺锦谣不禁感到一阵心酸,曾经的她是自己骗过了自己,上演一场独角戏。
正在陆凌枭在暴怒的边缘游走时,贺锦谣猛然将相片尽数丢在地上,像是扔一件令人嫌恶的垃圾一般。
“张嫂,扔了吧,有多远丢多远。”
贺韵桑诧异,未及开口,贺锦谣便抢先一步道,“爸,妈,以前是我不懂事,才会追着俞沉不放,可嫁给了凌枭后,我才知道谁是珍惜我,适合我的人。”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跟凌枭白头偕老的。”
“那些过去的不堪事,我不想再提了。”说着,贺锦谣略带委屈抱怨的看着妹妹,仿佛是她戳中了自己不堪的往事。
贺韵桑急了,“不,姐姐你最爱的人是俞沉啊,是不是因为陆少在这里,所以你不敢说出实情?你说过要离婚,要和俞沉哥哥私奔的,姐姐都忘了吗!”
如果不是她爱俞沉爱的死去活来,自己也不会放心要她嫁到陆家去。
这下反倒是她替贺锦谣这贱人做了嫁衣?凭什么!
“姐姐,我打电话叫俞沉哥哥来,这段时间他很想你。”说着,贺韵桑就要拿出手机。
却被贺父狠狠斥责,“够了!滚出去!”
这段婚姻如果能美满,对贺家百利而无一害,可这个蠢丫头偏偏要戳散这桩婚事。
“你姐姐嫁给陆少是木已成舟,家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当家做主,轮不到你来说话!”
“爸,我只是不想姐姐牺牲自己的幸福!”贺韵桑急忙解释道。
贺锦谣冷笑一声,看着这一幕实在是可笑。
如果是前世,她一定被这个妹妹感动的泪流成河了,可现在,这个狠毒的女人分明就是以装无辜的方式陷自己于不义中!
“我现在唯一的幸福,就是能嫁给凌枭。”贺锦谣的脸上挂着甜美知足的笑。
听闻这话,身旁的男人心中一窒。
不论真假,有她这么一句话,他甘愿拿出一切去换她的真心,即便现在没有,他愿意等。
“我倒是觉得,韵桑一直在家受庇护,越发的不懂事了,不如搬出去住。”
“凌枭,你觉得呢?”
哪怕贺韵桑说了再过分无礼的话,爸妈也不会舍得让她搬出去,可这话若是借着陆凌枭的口说出来,是无人敢反驳的。
男人眉头微皱,疑犹了一瞬,道,“好。”
平日里他最恨有人把心思耍到他这里,借他的手和口行便利。
可对于贺锦谣,他百般愿意。
“老公,你今天不是有重要会议吗?不用特地陪我,我陪爸妈说说话就回家了。”贺锦谣依偎着男人,小女人十足。
陆凌枭自然不放心。但更多的是生气,这女人刚用完他,就要推他走,真是忘恩负义!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收拾区区一个贺韵桑,还犯不着陆凌枭亲自出马。
男人又交代许多,这才离开。
陆凌枭刚走,大厅里便传来委屈的哽咽声。
“我舍不得爸妈……”抬眸是泛红的眼眶,委屈的模样让人心软。
贺锦谣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只怕你舍不得的不是爸妈,是贺家的荣华富贵吧!”
贺父眉头紧锁,神色飘忽不定。
二老有些心软,贺韵桑看准时机,抹了把眼泪,声音沙哑道,“既然爸妈不肯留我,我也不再自讨没趣了,贺家的东西,我一样都不会带走!”
话落,贺韵桑起身要走。
贺爸爸的脸色阴沉下来,正要开口,便被贺锦谣截下了话茬:“你身上哪一样不是贺家的?”
贺韵桑顿住脚步,脊背僵硬,她握紧拳头暗自咬牙,脑海中拼命想着补救的方法。
万一贺家真的不再留她,她该怎么办?!
“姐姐干嘛这么羞辱我?”唇齿哽咽间,贺韵桑看着二老的神色尽是伤心和委屈。
贺锦谣冷笑,她最了解这女人的招数,每每在父母面前装柔弱可怜,总能赢得加倍的关爱。
“噗嗤!”贺锦谣突然掩嘴轻笑,“韵桑,姐姐怎么会舍得赶你走?只是……贺家的儿女要么才华横溢,要么能力卓群,只有你……”
“我们只是想让你多加锻炼,如今你长大了,当然应该搬出去闯练闯练!”
经过贺韵桑这么一哭,本来狠下心的父母又犹豫起来,退一步也好,只要能送走这具瘟神。
一旁沉默的贺爸爸终于开口:“锦谣说的有道理,你这孩子过于直率,口无遮拦的容易吃亏,搬出去磨砺磨砺也好!”
“我……”贺韵桑想拒绝,但她知道爸爸的脾气,眼下至少还有机会搬回来,再讨价还价只怕赔了夫人又折兵。
“好,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贺锦谣露出一个满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