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戚英有一股倔强之气,恒智乐了,手心端着杯子笑道:“呵呵!无妨,我虽然左腿残疾,但手还能动。我就坐在这里,你若能用枪阻止我喝茶,就算你赢,如何?”
这话一出,戚英听了心里越发不服,激动道:“师傅你太小看我了!那我就把枪换成木棒,可以保证不会伤到你!”
恒智摆手道:“就用枪,不用换棒,你大胆放心。我腿残疾,不能出招进攻人,但对学艺不精的人,还是可以自卫的。你尽管使枪来。”
戚英不再多说,一枪刺向恒智手里的茶杯。
恒智不慌不忙,等枪尖刺到,杯子飞到空中。戚英刺了一个空,大惊,接着再刺。杯子飞到了恒智的头顶。
戚英再刺,杯子又落到了恒智的肩膀。戚英一连七八枪刺了一个空。
恒智揭开杯盖,喝了一口茶,微微摆头。
戚英脸皮鼓鼓不服气,又出枪刺去。
恒智忽地用杯口和杯盖把枪头夹住了。戚英用力拉回枪头。枪被死死夹住了。
戚英拉不回枪,累的大汗淋漓。恒智用小指弹了一下枪头。一股巨大的震动力从枪杆传到戚英的手心里。
戚英手掌发麻,松开了枪杆。身体失控,向后退了几步接着跌倒在地。他惊懵了,一直自信满满的武艺,竟然在这位残疾和尚面前不值一提。
戚景公看此情景大惊,急忙拍手喝彩,赞道:“师傅好功力!”
“阿弥陀佛,得罪了小少爷!”恒智双手合十。
戚英这下输得心服口服,躬身赔礼道:“师傅好厉害!佩服极了!”
戚景公给恒智倒茶,有些不解问:“阿英的枪法我教培多年。同是戚氏枪法,他也耍得熟练,却总是威力不足。比我的枪法威力差得多!”
恒智想了想,回答道:“还是基本功的问题。基本功不足,招式图有表,而无其力。基本功扎实,才能出枪有杀气。当他有功力的时候,兵器自然就有威力,定不会被碗夹住而动弹不得!”
戚景公点头称是,给恒智夹了一块豆腐。他问:“师傅这次离开国清寺,有何打算?”
恒智道:“我今日来此,本是向将军您交付我收藏的忍术秘密。但将军您已经闲职在家,又有疾病缠身,告诉你也没用了!至于以后嘛,余生还是要回五台山念经度日。”
戚景公眼睛一转,笑道:“师傅回五台山何必急一时,不如留在我这里,帮我儿戚英提高提高武艺。虽无丰厚回报,但粗茶淡饭总归管饱的。”
恒智笑道:“将军客气了,你救过我师父,我当知恩图报,帮阿英提高功力,哪能求回报不回报的。”
戚景公高兴道:“阿英,快来跪拜师父!”
戚英听到要拜面前的这位恒智和尚为师,高兴不已,跪在恒智前面,磕头道:“戚英拜见师父!”
行过拜师礼,恒智伸开双手扶起戚英。就这样,恒智呆在戚景公家里,教戚英练习基本内功,剑法和枪法。
戚英开始苦练基本功。他站在几米高松动的竹杆上,蹲马步,单手举起几十斤重的坛子,每日两次,每次一个时辰,一连三个月。
他一开始坚持不住,累得人要散架一般,都要放弃了。
恒智摆头道:“这般秀气,回去绣花算了,还想练武!”
戚英不服气,一咬牙,竟然三个月坚持了下来。他明显感觉自己的步伐很稳了,三四个人不一定能推得动自己。
恒智见戚英耐力还行,又教他练劲力功。
戚英双腿站在木桩上,木桩时辰。
又三个月下来,他感觉自己臂力大增,一个石滚都抱得起了。
接着又练游壁功,扛背功,一年下来,戚英基本功突飞猛进。再也不是连枪杆都能被碗夹住的花架子。
第二年,恒智开始教戚英练内功。鹰爪功,天山梅折手,六阳掌,上乘轻功。
又练了一年,戚英的功力已经今非昔比了。
第三年,恒智开始教戚英练习花雨剑法。
看到戚英层层进步,戚景公很高兴。他知道自己身体越来越差,活不了多久。能有一个文武双全的儿子去接防登州卫,才是自己最大的希望。
戚景公以前在上峰岭突围时,被日本高手刺穿过胸部。好在被一名道士救活了过来。以至于不能再运功用刀枪,还怕风怕雨。一到下雨天,胸部的伤口就隐隐作疼。
恒智看戚景公身体每年愈下,帮他查看伤口,见他胸口处有些密密麻麻的小点子。
一般郎中看到这些小点子,会以为是皮肤斑点。戚景公对家人谎称是皮肤病,怕家里人徒增担忧。
但恒智懂忍术,看出了不对劲,问道:“你是不是中过金蝉飞丝忍术?”
戚景公点了点头,道:“当年上峰岭突围时,中了野天纯狼的金蝉飞丝,被一名叫诸葛云的道士用仙丹救活了过来。这些年伤口越来越疼,吃任何药都没用,我估计活不久了!”
恒智道:“我们都以为你是伤寒旧疾,原来是被忍术伤过。为何要对你家人隐瞒?”
戚景公道:“我虽被忍术伤过,但都是往事了。我个人的仇恨不想让孩子们背。我以前的战场经历也没有对孩子说。他们走自己的路子就好。师傅你也得帮我保密些。”
恒智听后点头,无奈道:“我在国清寺当主持时,也打听过当年的上峰岭战役,你们输得蹊跷,输得冤枉呀!”
戚景公叹气道:“这就是我不肯把旧事告诉阿英的原因,他以后要升官,这些知道得多反而惹祸。”
恒智又无奈点了点头。
看到戚景公时日不多了。呆在屋里的一家老小都悲伤哭泣。
戚英悲伤道:“父亲,我再去更远地方找郎中,一定有郎中能治得好你的病的!”
戚景公道:“不必了,我只是有点不舒服,暂时死不了。”
戚英怀着悲伤心情,练着花雨剑法。他已经练成了花雨剑法的绝招——飞花逐月。
恒智道:“花雨剑法适合走江湖,适合在屋墙巷道作战。驰骋沙场的话,还得靠枪法!”
恒智又教戚英练习虎门枪法。戚英经过内功升级,学了花雨剑法,又开始学虎门枪法。
又经过一年的枪法练习。他的枪法已经虎虎生威,只要出招,残疾的恒智已经无法应接。
这年戚英十七岁了,武艺已经达到上乘水平,就差一个武林名气了。
而这年戚景公终因身体虚弱离世而去。戚英披麻戴孝大哭,为父亲办丧事。恒智念经超度戚景公。
守丧完毕,戚英已经十八岁。戚英世袭父亲的登州卫指挥副使,但却是空职,刚进兵营报到被当为一个普通兵,站营哨岗。
登州卫都指挥念戚家多年的功劳,又见到戚英有一身好武艺,就令戚英帮助教习士兵。
后来因成绩出色,都指挥让戚英开始带兵。
戚英在军营成绩不错,戚家上下听后都开心高兴。
戚英管辖一个两百余人的卫所。一开始士兵们都不太服他。但戚英凭着高强武艺,又加和气近人,再加父亲以前的名声,很快得到了卫所士兵的忠心。
都指挥见戚英管理军营有法,又拨了一个卫所让戚英管理。戚英下辖士兵达到了五百人。
戚英长时间呆军营,恒智也经常去军营查看戚英的枪法进展。
又过了两年,都指挥升任。戚英由副都指挥升任为登州卫正都指挥,管辖八个卫所,两千名士兵。
看到戚英扛起了担当和重任。恒智心里开心高兴。就在这时,江湖传来了一个消息:五台山方丈德圆,圆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