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木布泰听说多尔衮去肃亲王府慰问,过了子夜方才回府,心悲愤,不觉爆了**:“天打雷劈!”
但多尔衮掌控了朝的大权,她虽然心忌恨,却是无计可施,偷偷抹了眼泪,明日还要与这个无情之人虚与委蛇……
豪格统兵离开盛京之后,如出笼的画眉、脱缰的野马、归山的猛虎,才刚渡过蒲河,便纵马狂奔起来。
战马向前飞奔,狂风向后在耳边呼呼作响,犹如大江大河的潮水般向身后涌去,刚刚出芽的青草、只长出两片嫩叶的油菜,在他的眼,都是黑点般飞逝而去。
豪格一口气狂奔了数十里,直到身后有不少骑兵掉队,方才一拉缰绳,让战马降速。
盛京太压抑了,多尔衮一手遮天,济尔哈朗、代善都是唯唯诺诺,连皇的生母孝庄皇太后都是曲意逢迎,大清朝堂,都变成多尔衮一人的天下了。
还是离开盛京外出好!
没有明争暗斗,也不需要提心吊胆,更不会看着谁的眼色行事。
只要有骑兵在手,可以尽情驰骋、杀戮,热血会让他忘了所有的憋屈和不满,也会让他体味到存在的价值,可惜,此处是大清的属地,暂时不能掠夺!
豪格想了想,大清属地的尽头,便是蒙古科尔沁各部,依然没有劫掠的机会。
他再次憋屈起来,还是以前跟着父皇自由自在,那时到处是蒙古人、汉人的土地,可以随便劫掠,特别是破坏边墙后,在大明的京师周围劫掠,到处都是牲畜、财物,还有小脚跑不动的女人,随手可以捡到……
豪格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或许没有意识道,自从父皇驾崩,这是他第一次微笑。
恰好抬头看到亲卫,便传令道:“快些过去,过了科尔沁部的属地,我们可以劫掠一番了!”
亲卫以为听错了,“王爷,过了科尔沁部,前面便是西藏高僧的领地,称为曼殊希利库伦,由囔素大师锡埒图达尔汗绰尔济掌控……”
豪格吓了一跳,囔素大师的来头太大,曾经随着哥哥阿兴希日巴在盛京传教,受到父皇的器重,最终划定这片区域供其传教,并掌管宗教事务,是该地的实际最高领导。
怎么办?
这么放过曼殊希利库伦?
这里距离盛京,毕竟很远了,讯息会不会传过去?
豪格在盛京憋屈得太久了,如果不是这次出兵,他都忘记自己的腰间还有弯刀,好不容易逮住机会……
如果放过曼殊希利库伦,他可以去更西面的柰曼旗劫掠,甚至不用劫掠,只要打出大清正蓝旗的旗号,柰曼旗会乖乖地送粮食、马屁、草料,可是,这些都不如劫掠来得痛快,大清的勇士,弯刀要常常见血!
他甚至怀疑,这名亲卫的血管里,流淌的并不是满人的血液,他的爹娘,至少有一人是汉奴,只有懦弱的汉人,才会瞻前怕后,才会考虑劫掠的后果!
豪格狠狠地瞪了亲卫一眼,“不劫掠哪来的粮食?告诉勇士们,每劫掠一处,不分老幼,一律屠尽,尸体地掩埋,谁知道是我们做的,是知道,也拿不出证据!”
亲兵大喜,他并非不喜欢劫掠,只是害怕大清的军律,只要是满人,哪有不喜欢劫掠的?
他迅速将命令传出去,骑兵们顿时欢呼雀跃,他们几乎忘记了刚才的疲惫,草草啃了牛肉干,换备用的战马,又是一路疾驶……
驻扎在广宁县的第三营主将李信,先后收到两份重要而又令他热血沸腾的讯息。
第一份是汉清部北方司从北京传来的,皇的亲笔手书:满清骑兵极有可能西征,根据满清骑兵的人数和前线的形式,适当牵制这股骑兵,不求聚歼,只要让他们有所顾忌,算完成任务。
李信对着这份讯息揣摩了很久,加后续的讯息,方才明白,满清骑兵并不是冲着第三营,而是因为议政大臣图尔格死在蒙古苏尼特部落!
这或许是一个机会,可惜,不知道满清骑兵何日动身,更不知道有多少人马。
为了提前应对,他向边墙外派出大量的游骑,同时让第五师的骑兵快速向西面的边墙集结,做好随时出战的准备。
李信唯恐人数不足,加第五师操训的时间不长,战斗力没有得到检验,又让装备了步枪的第一师向边墙一带靠近。
军事部署刚刚完成,他接到汉清部北方司从盛京传来的讯息:镶蓝旗主、肃亲王豪格,亲率五千骑兵离开盛京,并无后续的援兵!
李信大喜,只有五千骑兵,还没有后续援兵……奥,蒙古苏尼特部落,或许是一个小部落,人口少,壮丁不足,没有强大的骑兵,五千骑兵已经足够了……
满清朝廷一定是这样想的!
豪格,你知道华夏吗?
李信沉思片刻,决定将虎骑兵、狼骑兵,还有第一营骑兵的军功,统统抢过来,有皇的亲笔手书,到时候不怕他们闲话!
豪格已经接近科尔沁左翼前旗的领地,不过,他没有停下军队,向旗主洪果尔索要粮草,而是悄悄穿过去,并没有惊动洪果尔。
他暂时对科尔沁人没什么兴趣,和他们呆在一些,是喝喝酒吃吃肉,与盛京一样了无趣味,还是快些离开科尔沁部为好。
如果从苏尼特部落凯旋而归,倒是可以逗留一两日,向洪果尔讨杯马奶酒,或者睡两个科尔沁的女人。
科尔沁盛产美女,大清的皇宫和王公大臣们的府,收藏着不少科尔沁的美女。
但不是这个时候,豪格的心思,不在科尔沁美女身,而是前方的曼殊希利库伦,他在盛京被多尔衮压制得太久了,只有杀戮和血腥,才能让他的灵魂得以康复,让他重新找回自信和雄风。
从科尔沁左翼前旗穿过,再渡过南面的柳河,前面数十里外便是曼殊希利库伦的地界了,不仅豪格,所以的骑兵都充满着憧憬,因为豪格让他们前去劫掠,只要手法干净行。
五千骑兵的动静不会太小,科尔沁左翼前旗的人肯定发现了,不过,大清的正蓝旗,不是科尔沁的敌人,而是盟友,是依靠,他们不必担心。
按照惯例,大清的骑兵经过科尔沁各部,科尔沁人有义务为他们提供粮食、草料,甚至是女人,正蓝旗的人没有索要财物,他们已经谢天谢地了……
豪格明白,在杀戮之前,要先填饱肚子。
他一带马缰,让战马缓缓停下来,“勇士们,前面是曼殊希利库伦了,吃饱饭,喝干清水,前面是我们的粮草补给,不过,本王先说清楚了,谁要是手脚不干净,留下尾巴,别管本王不客气,便是回到盛京,本王也会夺取他一半的牛羊。”
“遵命!”士兵们一阵欢呼,这个时候,每个人的脑都是杀戮和血腥,谁会想起回到盛京之后的事?王爷是让他杀戮,又不是让他们救人……
干这个事,满人最擅长!
士兵们快速下马,在路边喝马奶酒,吃牛羊肉干,战马也能休息片刻,甚至在小范围内自由自在地啃些刚刚长出的嫩草。
科尔沁的季节盛京稍稍早些,水草不仅丰盛,也很娇嫩,像科尔沁的女人一样水淋。
难怪科尔沁部出美女!
豪格虽然咀嚼着干硬的牛肉干,目光却一直定在面前的牧草,这个时候了,牧草似乎还有金莹剔透的露珠!
回头的时候,一定要让洪果尔送两个科尔沁的明珠,盛京的日子非常压抑,整日窝在王府造人……可是整个肃亲王府的女人,便是大福晋杜勒玛,也失去了以前的美貌和风韵,必须增加新鲜的美人……
傍晚的时候,豪格赶到柳河南岸的十家子,这是曼殊希利库伦东南角的一处山洼,此处原本无名,因为大清国为了增加曼殊希利库伦的人口,从蒙古各部迁来了牧民,定居在此处的有十户牧民,所以山洼叫“十家子”。
十家子依山傍水,地势起伏很大,很难得地拥有换季牧场,一年之,除了严冬,都有丰盛的牧草,所以牧民才会在此定居,但牧场的规模并不大,勉强能养活十户牧民的牛羊,他们的生活算不特别富裕,却能自给自足,少了游牧、迁移的风吹日晒雨淋。
此时正是牧民们收牧回家的时候,劳累了一日,回家喝些马奶酒,在干爽的床铺休息一夜,明日还要劳作……
豪格的到来,打破了山洼的宁静,不过,牧民看到正蓝旗,知道是自己人,也不慌张,有些好客的牧民,正预备将自家的晚餐送给远方的客人。
士兵们看到这些人,双目顿时放出血红色的光芒,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第一批猎物,虽然猎物有些小,很难满足他们的胃口,总好过白跑一趟。
急不可耐的士兵,已经开始摘下背后的弯弓,豪格扫了眼对面的蒙古牧民,冷冷地道:“除了女人,一个不留!”
“杀!”满人的血性,在这一刻被完全激发出来,豪格亲自下达的命令,士兵们自然争先恐后。
可惜,牧民们太少了,连同老弱在内,不过数十人,一阵箭雨,毡房外的牧民,全部倒在血泊……
血腥更加激发了士兵们的杀心,只有杀戮,才能体现满人的血性,血性一起,敌人都会进入地狱!
没有人去想,对面的这些蒙古牧民,是不是他们的敌人,他们只是按照习惯,将这些蒙古牧民看多自己的敌人了。
毡房外地敌人杀光了,士兵们收起弓箭,拔出腰刀,冲进毡房,一场乱刀,不该存活的人,竟然一个不剩。
便有那急不可耐的士兵,向残存的女人扑去,豪格的亲卫长大声喝道:“瞎了狗眼,先让王爷挑选,便是王爷挑选过了,暂时也轮不你!”
豪格将肩背活动一下,淡淡一笑,抬步走向一间掌着灯的毡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