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评委收了赵佳容的钱,原本就是刻意针对顾小满。
没想到顾小满态度这么不好,藏在镜片后的肿泡眼写满了恶意,方评委冷着脸凉凉开口:“我有些好奇,为什么你的策划案和前一位选手的策划案如此的相同?相同程度说是双胞胎都不为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小满选手,还请解释一下。”
话音落下,现场一片哗然。
还沉浸在创意的策划案里的观众蓦然回神,后知后觉地想起热搜上一直挂着的抄袭事件,惊艳的目光瞬间转换为质疑、猜测和试探。
顾小满站在聚光灯下,迎着众人试探的目光,一派淡然自若,澄亮的眸子里一丝波动也没有。
她蜷了蜷手,丝毫不畏惧地看向方评委,不答反问:“这你可问住我了,我也很好奇,为什么邵氏公司策划师参赛的策划案会和我的策划案如此雷同,用故事来代入广告的创意相同也就罢了,怎么连故事的内核都这么相似呢?”
她漆黑的双眸直直看摄像机,似乎透过镜头看向休息室里正在观看转播的邵氏策划师。
猝不及防地和屏幕上顾小满仿若能洞悉一切的双眸对上,邵氏策划师浑身一个激灵,心虚地攥紧手,敛下眼眸不敢和她对视。
没注意到她的神情变化,助理倒了杯热水放在策划师面前,不满顾小满嚣张的态度。
“顾小满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怀疑是我们超她的不成?要不是她来参赛,谁知道她是谁啊!怎么还有脸暗讽我们!”
现场观众大部分也是这个想法,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顾小满这是什么意思?她这是暗指抄袭的是邵氏的那个策划师?”
“不能吧,如果真的是邵氏的那个策划师抄袭的,怎么还会那么明目张胆地发微博暗指有人抄袭呢?”
“对啊!抄袭这个事情最开始就是邵氏的那个策划师发的微博,大家才知道的吧。如果真的是邵氏那个策划师抄袭的话,那岂不是贼喊捉贼?”
一小部分坚定地认为顾小满抄袭的人听到这里默默翻了个白眼,酸气十足道:“果然长得美就是好,抄袭的说自己没抄袭,都有人信!”
“你们千万别被顾小满那副皮囊迷惑了,她的黑历史可多着呐,都能为了钱狠心把自己的养父母送进监狱,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听到众人的议论,方评委得意地勾唇,上下扫视顾小满一圈,视线落在她修长如玉的笔直双腿上,肿泡眼里划过一抹淫邪。
他眯了眯眼,脑子里忽然升起一个龌龊的念头。
虽说他已经收了赵佳容的钱,但若是顾小满愿意陪他一晚,他倒不是不能为她在别的评委面前说说好话,虽然不能完全将抄袭的事情抹去,至少可以减轻抄袭带来的负面影响。
方评委算盘打得啪啪作响,看向顾小满的视线愈发地不加掩饰,目光更是放肆地在顾小满身上打量。
这样白皙的皮肤,摸起来肯定很滑嫩,说不定轻轻碰一下就会留下痕迹,他还真是期待,这样清冷的美人哭起来是什么样子。
一定比梨花带雨还要动人!
只是这样想想,方评委都有些口干舌燥。
他咽了咽口水,故作不悦地皱起眉,毫不留情道:“你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现在是问你,这份策划案到底是不是你原创的。”
注意到他目光里夹杂的恶心意味,顾小满嫌恶地皱眉,面色愈发地清冷。
“难道方评委没有看比赛的规则吗?保证提交的策划案是原创的,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我既然来参加比赛,提交的策划案自然是我原创的。”
“是吗?”方评委并不相信她的话,咄咄逼人地说:“那么你有证据可以证明你的策划案是原创的吗?”
顾小满皱眉,“策划案的创作和修改过程电脑里都有记录,你如果想看,我可以提供。”
“电脑的记录也是可以作假的,谁知道你会不会刻意留下这些证据?除了这些,你还能提供别的证据吗?”方评委步步紧逼,眸光锐利,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咄咄逼人。
之前可能大家还以为他是眼里揉不进沙子,看不惯顾小满抄袭所以才会率先提出问题。
听到这里,评委们都看得出来,方评委这是摆明了认定顾小满就是抄袭。
看出他的意图,顾小满冷笑一声,澄澈的黑眸漆黑一片,泛着清冷的光。
“那方评委认为,什么样的证据才能证明我的策划案是原创的呢?”
方评委往后靠在椅背上,轻蔑地看着顾小满,不悦地皱眉。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策划案和别人的雷同,难道不应该积极证明自己没有抄袭吗?怎么还要来询问我?”
话音落下,别的评委都没再出声,会场里一时只剩下观众们小声的讨论声。
现场气氛瞬间紧绷起来。
坐在傅文曜两边的评委此刻后背都要被冷汗浸湿了,两个人隔空对视一眼,苦着脸悄悄往旁边挪了挪。
自打方评委提出疑问开始,傅文曜周遭的气温瞬间降低了几个点,冷得像是寒冬腊月似的。
男人刀削般的侧颜愈发的冷峻凌厉,那双幽深暗沉的黑眸更是深不见底,周舍不断释放着慑人的气势。
偏偏方评委因为资历的问题座位被安排在最边上,丝毫没察觉到傅先生的怒气,只一味地疯狂质疑顾小满,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苦了她们俩,默默承担傅先生的怒火,真的好惨!
两个评委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正准备想方设法地提醒下嚣张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方评委,就听旁边蓦然响起一声低低的轻笑声。
方评委正在怒怼顾小满,忽然听到一声轻笑,面色登时不太好看,皱眉朝声源处看去。
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给他面子!
“你笑什么?你……”
对上一双森冷幽深的黑眸,方评委到嘴的话怎么都说不下去,像是被阴冷的毒蛇从后背攀住一般,整个人僵坐在椅子上,徒劳地张着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