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怀孕之后,肚子会一天比一天大,之前的衣服带过去也是穿不了的,反而不如不带。
听说傅老夫人的衣服都是品牌设计师带着新款图册上门让老夫人挑选的,到时候老夫人看到她没有衣服,肯定会让她也跟着挑选的。
那些衣服可比她现在的这些好多了。
顾韵诗越想越激动,护肤品、化妆品什么的也都一个没收拾,欢天喜地地等傅老夫人的人来接她。
推着箱子到楼下,她忽然想到什么,招呼正在打扫的阿姨过来。
“这段时间我都不在家,家里只要保持干净就好。”
阿姨闻言有些慌地抓紧手里的抹布。
顾韵诗现在可是孕妇,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这么说?
少爷吩咐她要时刻注意顾小姐的行踪,听顾小姐的意思,应该是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回来了。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压下心里的疑惑,阿姨看了眼顾韵诗脚边的箱子,不安地试探道:“您是要出远门吗?”
顾韵诗拿起杯子喝了口热水,眼睛看着大门的方向,淡淡道:“要去一个长辈家里住一段时间,可能时间会比较久,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了。”
说着,她环顾房间一周,眼眸里有淡淡的嫌弃。
如果计划顺利的话,她以后应该都不会再回来住这个小别墅了。
阿姨以为她是要回家住,转念一想不对,如果是回家直接说回家就好了,为什么说去长辈家住。
长辈的话,顾韵诗应该是没有别的长辈的,脑海里蓦然出现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道是傅老夫人?
想到这,阿姨点点头,心不在焉地继续工作,余光时不时瞥向大门的方向。
门铃响的时候,阿姨偷偷去看,见是傅家的司机来接的,顿时惊了一跳。
顾韵诗走后,她立马给傅承泽拨了电话,汇报情况。
听到顾韵是被傅老夫人派的人接走了,傅承泽勾唇浅笑。
“果然是个聪明的,没想到她这么聪明,倒是省了我不少事情。”
傅氏医院。
顾小满食不知味地勉强自己吃了大半碗粥之后,在病床边坐下,担忧地看着病床上依旧闭着眼睛的傅文曜,脑海里乱糟糟的。
陶言要收拾她带来的衣服,她叫住陶言。
“你放那里,我来收拾吧。”
她必须要给自己找些事情做才行,不然,她实在控制不住会胡思乱想。
将东西收拾完,天已经黑了,傅文曜却还没醒。
她重新在床边坐下,拿起桌上她特意从家里带过来的书,翻开到插着书签的页面。
傅先生在睡前有百~万\小!说的习惯,说不定她给傅先生读一读书,先生会醒过来呢。
淡粉的指腹划过书页上一行一行的字,顾小满眼睛酸涩,吸了吸鼻子,认认真真地一字一句地读下去。
读了小半个小时,她眼皮发沉,手里的书滑落到床上,整个人迷迷糊糊地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晕乎乎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她额头上抚摸。
顾小满皱眉醒过来,往床头一看,看到傅文曜醒了,眼睛瞬间红了。
“先,先生,你醒了?”
一开口,她才发现她的声音干哑生涩的厉害。
她轻咳两声,握住傅文曜的手,红着眼眶小声询问:“先生,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傅文曜摇头,黑眸沉沉看她,清冷的眸光落在她额头缠着的纱布上,黑眸划过一抹心疼。
“你的头怎么了?”
顾小满握着他的手贴在脸颊上蹭了蹭,笑着道:“没什么事情,医生嘛,你知道的,只是包扎的看起来比较吓人而已,实际上什么事情都没有的。”
傅文曜仔仔细细地看着她额头上的纱布,似乎是看到了什么,目光蓦然沉了下来。
“没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有血?”
“什么,血吗?”
顾小满看了眼桌上的小镜子,才发现她额头的纱布不知道什么时候渗出血来了,平时那么怕疼的她,竟然一点感受都没有。
既然她都没感觉,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她不甚在意道:“是之前的血迹,医生说明天才换药。”
傅文曜显然不信她的话,眉心紧皱。
“你别想骗我,现在去找医生换。”
顾小满指尖碰了碰他紧皱的眉心,没说现在时间这么晚,只有值班护士在。嘴角含笑,轻声细语地哄他。
“好好好,我一会就去找医生换。”
见傅文曜疲惫得又想睡过去,顾小满为他掖了掖被角,在傅文曜手背上蹭了蹭,乖软道:“先生,你快睡吧。”
傅文曜不放心她,强撑着精神道:“让陶言再挪张床过来,你也去床上睡。”
顾小满点头,“好,好,都好,你快睡吧。”
傅文曜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抵不过睡意侵袭,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顾小满在他手背上亲了亲,指尖抚过他紧皱的眉心,轻叹一声。
“傻瓜。”
她最终没有人听傅文曜的话,想着早上悄悄起来,傅文曜应该发现不了的。
趴在床边眨巴着眼睛看着傅文曜。
早上五点,顾小满醒过来后,特意换了套衣服,洗漱后用遮瑕膏遮了遮眼底的黑眼圈。
又去医生那里给额头换了药,才强撑着精神去病房,在傅文曜床边坐下,等着傅文曜起来。
可能是身体正在努力恢复,医生来查房的时候傅文曜都还没睁眼。
几个专家医生围着傅文曜一通检查。
顾小满紧张地候在一旁,小声道:“他昨晚上又醒过来一次。”
医生闻言点头,“说明病人的身体素质不错,接下来醒的次数应该会比较多了。”
顾小满闻言眼睛一亮,真诚道:“谢谢医生。”
医生看着她煞白的脸色,皱眉,“他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明天可以把吸氧机拔了,之后就等回复就好了。倒是你,你得好好休息,小心硬膜下淤血。”
顾小满注意力都在傅文曜身上,不甚在意地连连应声。
“好的,我知道的。医生,辛苦您了。”
医生一走,顾小满在傅文曜床边坐下,像是看不够似的,一眨不眨地看着病床上躺着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傅文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