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四周的落地玻璃几乎全被遮挡住,看到店内还有不少人,商场员工留下大门的位置,放下遮挡布走进来。
一进门看到一群人低着头对着手机噼里啪啦打字,他恍惚了一瞬,想到上面的命令,咽了咽口水。
“不好意思,这家店要撤店了,麻烦您们尽快退款离开。”
听到退款两个字,店长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人群里有人想到什么,询问进来的那人,“请问,商场里的商品多久可以退货?”
工作人员恭敬道:“其他店的商品一周内都可以退货,这家店的,从开业到现在的商品都可以退货。”
询问的人愣了下,下意识看了傅文曜一眼,试探道:“这家店的超过一周的,是店铺退货还是你们商场负责?”
工作人员悄悄瞥了眼人群里面色凌厉的男人,“品牌不负责的部门,我们商场负责。很抱歉,我们未能注意到该品牌低劣的品格,为了表达歉意,商场为诸位准备了一份礼品,诸位办理完退货可到服务台领取。”
说完,工作人员对众人深深鞠了一躬。
众人纷纷意外的看向傅文曜。
男人气度华贵,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如同睥睨众生的帝王。他俊美无俦,眉眼深邃淡漠,周身气势冷冽。
下一秒,男人的眸光淡淡扫向顾小满,那双清冷的眸子瞬间蒙上了一层暖意。
正好捕捉到这一瞬间的变化,不少人脸红心跳起来,默默在心里羡慕起顾小满来。
都是小仙女,谁不想要这种百炼钢变成绕指柔的甜甜的恋爱呢。
回想到傅文曜为了顾小满说的那句霸气的“撤店”,众人更是在心里啊啊啊啊啊个不停。
有个戴着贝雷帽的女人先回过神,不好意思的走到顾小满面前,轻轻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之前不该那样说,这个品牌,根本不配我们真情实感的维护!你说的对!”
说完,她居高临下的看向瘫坐在地上的店长,愤愤道:“起来给我办理退货!”
店长还想说什么,手机忽然嗡鸣作响,她面如死灰的爬起来,踉踉跄跄的一边朝休息室走一边接通电话。
女人狠狠瞪了眼店长的背影,没好气的看向战战兢兢的导购小姐,“你,带我去办退货。”
她一走,又有人犹犹豫豫的走到顾小满面前,红着脸道歉。
没等顾小满开口,她垂着头急匆匆走了。
接下来,众人像是商量好的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到顾小满面前道了歉,又满脸怒气的去排队退货。
顾小满根本来不及开口,眼前的人就换了一个,只能眼睁睁的接受众人的道歉。
等人都走了,她才放松下来,趴到叶思语背上沉沉叹了口气。
“没想到,听人道歉也会这么累。”
叶思语被她逗得噗嗤笑出声,好笑的转身抱了抱她。
“饿不饿?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无视傅文曜射过来的那道炙热目光,顾小满点点头,跟着叶思语就要往店外走。
“小满。”
身后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顾小满抿唇,下意识攥紧了叶思语的手。
她深吸一口气,扭头,澄亮的眸子看向傅文曜,“不是要送她去医院?快去吧。”
听他这样说,傅文曜浓黑的眼底划过一丝幽光,淡淡瞥了陶言一眼。
陶言在心里叹了口气,认命的走到丁楚楚面前,一板一眼道:“丁小姐,走吧,我送您去医院。”
丁楚楚怔了下,整个人瞬间僵硬了,她睁大眼睛看向傅文曜。
男人却看都没看她,伸手拉住顾小满的手腕,“小一在家等你一起吃午饭。”
明明还是平时清冷淡漠的声音,丁楚楚却敏锐的捕捉到那语气里暗含的温柔。
她死死的攥着肩膀上披着的外套,指节和指甲因为用力,微微泛白。
原来,文曜哥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送她去医院?
是了,文曜哥哥只是应了一声,并没有说会亲自送她。
丁楚楚竭力隐忍着胸腔里的翻涌的怒火,她紧握的手用力到发抖。
垂眸,遮掩住眼底的复杂和阴鹜,抬头,勉强对陶言笑了笑。
“那,麻烦你了。”
坐上车,丁楚楚抿唇回想着傅文曜之前的所作所为,一股前所的恐惧涌上心头。
这么多年,她都没想到,甚至可以说是想象不出来,一向公私分明,把工作当做全部,高冷淡漠的文曜哥哥竟然也会为了女人冲动做决定。
毕竟,从姨妈和姨夫离世之后,傅文曜就像个工作机器,仿佛没有感情,对所有女人都冷淡不已,她还以为,傅文曜是天生冷情。
然而,今天看到傅文曜和顾小满的相处,她才明白她错的有多离谱。
文曜哥哥根本不是冷情冷漠,他对顾小满甚至比别的男人更加的温柔和深情。虽然他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话,但就是那样日常的对话,才更加打动人。
只是这么短暂的一会相处,文曜哥哥就那么温柔。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文曜哥哥对顾小满岂非更加温柔?在床上,说不定也……
想到这些,丁楚楚耳尖泛红的把脸埋进手里。
想象不出来!完全想象不出来!
那样的温柔的文曜哥哥,顾小满根本不配!
顾小满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凭什么?
凭什么!
那样声名狼藉的女人,凭什么让文曜哥哥对她这么特别?!
凭什么享受文曜哥哥对她的偏爱和温柔?!
怒火和嫉妒在心里交织翻涌,丁楚楚埋在手掌里的脸狰狞扭曲。
以前,是她小看顾小满了!
危机感油然而生,丁楚楚很快冷静下来,摸出手机打开通讯录。
她暂时奈何不了顾小满,有的是人可以!
店里。
顾小满挣扎着想抽回手腕,奈何傅文曜力气太大,她挣扎半天都没挣开。
“我和思语还有事情要说,你先回去吧。”
叶思语在一旁看着,默默翻了个白眼。
被丁楚楚扯着袖子的时候,像根木头一样不知道甩开,现在又来喊人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