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满手指在沙发上无意识的拨动，欲盖弥彰道：“我没有等你。”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看到男人带着笑意的英俊面庞，顾小满窘迫的红了耳朵。
也不知是怎的，傅文曜回来了，她一时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眼看着男人起身要去洗澡，她焦急的起身，澄亮的眸子染上一抹急切，下意识的伸手拉住男人的衣袖。
傅文曜垂脚步微顿，敛眸看向攥着他衣角的细白手指。
大约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女孩攥的很紧，指节弯曲，指尖隐约泛白。
心尖莫得软的一塌糊涂。
傅文曜喉结微动，视线上移，看着顾小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幽深的眸底闪过一丝暗芒。
女孩眼底的期盼太过明显，他忍不住伸手在她的头上揉了揉，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和。
“有话对我说？”
“嗯嗯。”
顾小满急切的点点头，指了指阳台，小声道：“有点事情想和你说，我们去阳台聊？”
“好。”
傅文曜颔首，跟在顾小满身后往阳台走。
“爹地？”
大床上传来小一奶声奶气的梦呓声，傅文曜猛地一怔，含笑着看向小一。
正好看到小人儿一个翻身，踢开了被子。
他眼底的笑意愈发深沉，走到床边，轻柔的给小人儿掖了掖被角。
察觉到傅文曜没跟上来，顾小满错愕转身，正好看到这一幕。
房间内光鲜昏暗，小人儿趴在枕头上，睡得小脸通红。坐在床边的男人，有一下没一下，轻柔的拍打她的背。
男人向来锋利的眉眼被暖黄的灯光勾勒出温柔的轮廓，眼神温柔的像在看稀释珍宝一般。
纵使是知道傅文曜很宠爱小一，但看到这样温馨的画面，顾小满还是忍不住的心底发酸。
这大概就是小一梦寐以求的父爱。
也是除了傅文曜之外，再也无人能给予小一的。
看着神情柔和的傅文曜，顾小满眼眶泛红，忽然就释然了。
她第一次，在心里承认了傅文曜是小一父亲的事实。
也终于明白，即便她再怎样的否认，都无法改变，傅文曜就是小一父亲的既定事实。
她永远无法抹去这个既定的事实，相应的，傅文曜也永远无法改变，她是小一的亲生母亲。
况且，傅文曜并不是蛮横无理的人，绝不会不经过她和小一的同意，就擅自让她们分离。
既然如此，她还害怕什么呢？
一直横亘在心底的阴霾骤然散去，悬在心口的大石终于落地，顾小满深深呼了口气，转身看向远处奔涌的海浪，只觉得周身轻松。
夜风袭来，意外的有些寒凉，顾小满搓了搓手臂。
肩膀上忽然传来一阵暖意，她错愕回眸，愣愣的看着给她衣服的傅文曜。
男人眼眸专注，神情温柔，仿佛在做最重要的事情。
他还穿着晚宴上的衬衫西裤，却丝毫没有晚宴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温柔的几乎让人迷醉。
怪不得会引得名媛们趋之若鹜。
顾小满痴痴的看着他，一时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