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岑今夏照常去酒吧和乐团的朋友们练习,这次他特地把之前之前写的那段旋律的乐谱打印出来带了过去,打算让他们演奏一下试试,看能不能作为之后表演的新曲目。
Undercurrent虽然白天不营业,但是有蓝柒这群人喜欢闹腾的人在,也显得十分热闹。
岑今夏推开酒吧门时,蓝柒和徐子义正在抢夺最后一块吮指原味鸡,一个举着手里的原味鸡在前头跑,一个在后头追。杜承熔没在,大概是又去出差了。陈静看得津津有味,一边看一边播报战况,卢雅文撑着脸兴致勃勃地看热闹,司铃懒懒抬起眼看了一眼为了块原味鸡起内讧的两人,嘲讽地一笑。
谢谢,有被幼稚到。
岑今夏嘴角一抽,决定帮蓝柒和徐子义解决这个问题。
“子义哥!”岑今夏忽然指向玻璃门门外,假装兴奋地喊道,“外面有个超帅的alpha诶!”
徐子义“嗷”地嚎叫一声,紧急刹车,激动地向门外张望,急急问道:“哪儿呢哪儿呢哪儿呢!”
岑今夏趁徐子义不备,眼疾手快地从他手里夺走了原味鸡,塞进了自己嘴里。
随后而来的蓝柒:“……”
徐子义手里一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呆呆地望了望自己空空荡荡的手,他手中的吮指原味鸡消失了,手上只剩下一只塑料手套。
“岑今夏!”他悲愤地转向岑今夏,“你、你竟然演我!臭小子!”
“我徐子义这辈子跟你们omega不共戴天!!”不仅跟他抢alpha,还要跟他抢鸡,实在是太过分了!
岑今夏很快就把原味鸡吃完了,舔了舔下唇略作回味,不屑地说:“哦。”
陈静开开心心地看着面前的几人闹成一团,笑嘻嘻地偏过头对新入团的卢雅文说:“好笑吧?”
卢雅文也看乐了,点点头:“好笑,跟看小品似的。”
小品演员们:“……”
蓝柒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您几位既然看得开心,就给点钱吧。”
“别说,我现在手里还真有现金呢!”陈静说着,把手伸进棉服衣兜里摸了半天,才掏出了一枚一角钱硬币,放在了蓝柒摊平的掌心里。
蓝柒用另一只手捂住脸,痛苦道:“……简直是双重的侮辱。”
司铃拍了两下手:“好了好了,开始干正事吧。”
大姐头控场,没人敢不听,几人立刻安静下来,拿乐器的拿乐器开嗓的开嗓。
岑今夏把纸质乐谱分发下去,每人一张:“你们试试这个呗?”
卢雅文把乐谱翻看了一下:“哇夏夏,你写得这么快啊——”
岑今夏弯起唇:“最近灵感爆棚!”
陈静意味深长地说:“哦——我懂了,是因为被爱情滋润了吧?”
岑今夏居然没怒没恼,反倒有点羞赧地摸了摸鼻尖,嘿嘿一笑。
这相当于是默认了。
卢雅文捂住心口:“妈耶,这口狗粮来得太突然,噎死我了!”然后抓起手边的可乐杯猛喝一大口。
蓝柒啧啧感叹:“这就是已婚人士吗!”
徐子义:“阿巴阿巴。”
司铃摇了摇头:“傻了,人又傻了。”
一曲演奏下来,虽然各个乐器之间还不是很合,但听起来感觉还不错。于是又继续磨合了好几遍,最后出来的曲子就很动听了。
陈静评价道:“这曲子听起来有股恋爱的酸臭味。”
“听着让人特别想谈恋爱,好甜啊!”卢雅文也附和道。
蓝柒道:“既然大家都觉得不错,就纳入咱们的表演曲目呗!”
岑今夏比了个手势:“那我回去琢磨琢磨歌词。”
之后就是例行的练习了,岑今夏上次因为发情期缺席了练习,这次终于有机会发泄了歌瘾了,干脆放开了唱,唱了个爽。
回去路上,岑今夏在平地上绊了一下,差点没摔一跤。低头一看,原来是鞋子掉底了。他之前总喜欢在网上买便宜但款式好看的运动鞋帆布鞋,也因此没少挨李玉虹的骂。
事实证明鞋的确不能买便宜的,否则穿不了多久就报废了。
穿着这样的鞋可没法走路,恐怕还没到家就会因为自己踩自己摔个半死。
岑今夏叹了口气,想:反正金雅花园就在附近,干脆回去换双鞋吧。正好也能顺便见见妈妈们。
十几天没见面……他已经有点想了。
走了差不多十五分钟,岑今夏就到了家门口。
周末妈妈们一般都休息,应该在家吧?他抬手按了几下门铃,但是没人来开,便只好摸出钥匙来自己开门。
——家里没人在。
客厅卧室书房都是空空荡荡的。
咦,是出去约会了吗?
岑今夏一边蹲下来在鞋柜里找鞋一边想着。他的两个妈妈感情一直都很好,结婚这么多年依然像一对新婚夫妇一样恩爱,平常有空了时常会两个人单独去看看电影什么的,所以这两人不在家,他也没觉得奇怪。
换完了鞋,衣兜里的手机发出滴滴的提示音。岑今夏摸出来一看,原来是快要没电了。
于是他又去了妈妈们住的主卧,想用她们的充电线充一下电。结果原来一直插在插线板上的两个充电器居然都不见了。
“放哪去了啊……”岑今夏用所剩无几的电量给李玉虹打了个电话。
这次李玉虹接得很快:“喂傻儿子,咋啦?”
“……我才不傻好不好!”岑今夏瘪了下嘴,“老妈,你俩的充电器在哪啊,插线板上没有。”
李玉虹愣了一下:“你回家里了?”
岑今夏道:“是啊,我鞋穿废了,顺道回来换双鞋,结果手机也快没电了,想充个电来着。”
“哦,这样。我跟你妈的充电器都拿到公司去了,你把床头柜第一层的抽屉打开看看,里面应该有充电宝的线。”
“哦哦我找到了。对了老妈,你俩去哪儿啦?”
“我跟你妈正等着看电影呢,一会儿检票了。”
“行,那我不打扰你俩了。挂了啊。”
听到手机里响起嘟嘟的忙音,李玉虹才终于松了口气。她也拿不准刚刚自己的说话的语气有没有异样,会不会被岑今夏发现什么端倪。
她靠在医院的走廊上,望着天花板,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和脖子。
今天是她待在医院的第十天,鼻腔甚至已经习惯了消毒水的味道。
身后的病房里忽然传来一声虚弱的痛呼。
李玉虹眉心一皱,赶忙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