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慧珠见夏之乔被挤兑到了这个份上还能忍着不走,不由得心里更加鄙夷不屑,认定了夏之乔就是眼红薄家的富贵,所以宁愿忍气吞声受侮辱,要死死扒着薄云琛。
她哼了一声,说的话也更加无礼刻薄,“夏小姐,我们说了这么多,希望你也听进去两句,我们薄家不是普通的富贵人家,云琛他将来的妻子一定是门当户对的,你不要总想着只要能得到云琛的喜欢,就能够一步登天,那就是痴人说梦!云琛跟你也只是玩玩而已,还希望你有自知之明,不要再来我们家打扰我们了。”
这番话可谓已经是指名道姓在打夏之乔的脸。
薄诗雨皱眉,刚要开口替夏之乔说话,然而倍感屈。辱的夏之乔已经先开口了,“伯母,我觉得你想多了,我对你的儿子并没有任何的企图,跟他也没有任何关系,甚至连男女朋友都算不上,今天过来你们薄家也不过是因为他强拉我过来,我并无意高攀。”
她话音落下,薄云琛的脸已经彻底黑了,额墨色的眸中似乎在聚积着风暴一般,晦暗不明,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倏然冷笑一声,“吃饭吧,不就一张椅子的事儿吗,哪儿来那么多话?”
也没有强调夏之乔的话,像是默认了他们没有关系一般,直接让佣人端了椅子过来,安在另一边。
他坐在了薄云枫旁边的椅子上,而后面加的那张椅子则是放在了薄诗雨的旁边。
夏之乔没有动,唇紧抿着。
薄云琛也冷着脸没说话,两个人似乎是在无声地僵持着。
薄云枫幸灾乐祸地开口,“哟?现在又是唱的哪一出?你们两个这是反目成仇了?三弟,真不是大哥说你,人家女方都没有同意,你就擅自把人带回来见爸妈,也难怪人家不喜欢你,要急着跟你撇清关系呢。”
薄云琛的脸色更冷了,沉沉地看了薄云枫一眼,这才看向了夏之乔,挑眉,语气有些恶劣地开口道:“还不赶紧滚过来吃饭,难道要我三令五申地请你吗?”
许慧珠哼了一声,语气极为冷淡道:“瞧这人多大的架子,怕是得我们老两口开口求她坐下呢。”
她才不相信是夏之乔真的不眼红薄家的气势,相比起这个,她更愿意相信这个满腹心机的女人只是在欲情故纵,想要让他们放松警惕。
夏之乔站在那里,感受到了薄云琛冷漠的态度,还有薄家其他人的冷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一颗心都在颤。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过去,在薄诗雨的身边坐了下来。
佣人开始上菜,期间许慧珠跟其他人说笑,“前段时间你们董阿姨跟我说,她儿子前段时间死活要闹着娶一个平民女人回家,你们说可不可笑?那女人竟然还恬不知耻地怀了孩子,还想要母凭子贵地嫁到她们家去,你董阿姨哪里愿意,她们家族早就已经替她儿子找好了媳妇,认定了刘董家的闺女,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哪里配怀她们家的孩子,最后让那个女人把孩子打掉,然后强迫两人分手了。”
薄云枫眼神落在了夏之乔的身上,带着几分兴味和不屑,笑着接话,“打了孩子,那个女人可得伤心死了。”
许慧珠冷笑,眼神也有意无意地扫过夏之乔,故意说道:“可不是嘛!不过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谁让她不知死活,妄想高攀呢?自己作死,还有谁能拦得住?最后那个女人还被送到了国外自生自灭,连一分钱都没有捞到。”
她和薄云枫你一言我一语,听着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情,可实际上字字句句都是在嘲讽警告夏之乔。
最后薄振言还做出了总结陈词,“所以这人啊,一定要脚踏实地的活着,不要妄想着一步登天,也别想要靠着别人过上什么富贵生活,不然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害人终害己。”
薄云枫举起酒杯,“爸爸说的对,您这番话可谓是藏了很多大道理,我们都敬您一杯,感谢您的这番教导。”
话音落下,他举起了酒杯。
许慧珠紧跟着举杯,还偷偷拽了拽薄诗雨的手,让她一起。
薄诗雨哪里能看不出来自家母亲这就是明着在给夏之乔下马威呢,扶了扶额,有些无语,但看薄云琛一脸冷漠,似乎根本不在乎夏之乔被欺负一样,就更觉得心堵了。
她暗暗给薄云琛使眼色,“老三,你今天怎么都不说话?要不你也说两句?”
薄云琛挑眉,却像是根本没看懂薄诗雨的意思一样,举起自己面前的红酒杯,跟许慧珠他们碰杯,勾唇,眼底藏着冷,“嗯,那就碰一杯?”
他压根没打算替夏之乔解围,因为刚刚小女人说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的话深深刺。激到了他,也让他十分的不喜,他决定要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没有自己的庇护,她寸步难行。
而现在,夏之乔的心里却寒凉如冰,在她看来,薄云琛这就是故意在给她难堪,就像是以前一样,总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羞辱她,践踏她的尊严。
清脆的碰杯声在耳边响起,她张着干涩的唇,最终也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端起自己手边的酒一饮而尽。
薄诗雨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同情,有些欲言又止。
而许慧珠的脸上却全都是嫌弃之色,冷笑一声,“哪有人这样喝酒的?白白糟蹋了我珍藏多年的红酒。”
夏之乔心里苦涩,擦了擦自己嘴上残留的酒液,垂下眼淡淡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想去趟洗手间。”
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在说什么,就直接站起身往外走。
许慧珠看着,转头对旁边等着的佣人说道:“你们找个人看着她点儿,家里值钱的东西不少,可别让她到处乱走,到时候丢了东西,我哭都没地儿哭去。”
夏之乔背脊一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落下,加快脚步往外走。
“妈!”薄诗雨都看不下去了,有些埋怨地看着许慧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