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乔并不怎么了解薄家众人之间的关系如何,只知道薄云枫是薄云琛的二哥,现在对方当着众人的面这样羞辱自己,她只觉得难堪,咬着唇,垂着头,眼底都是痛色。
因为她根本无法反驳对方,从一开始,薄云琛之所以让她到他的身边做情。妇,就是把她当做了夏依梦的替身。
薄云枫这么说也无可厚非。
而薄云琛似乎也没有要替她解释的意思,只是冷淡地看了薄云枫一眼,勾唇嗤笑,“二哥有时间的话不如多去学点生意上的事情,别总像个女人一样在家里唧唧歪歪。”
薄云枫脸色难看,冷哼一声,看向夏之乔的目光有些阴冷,话却是对薄云琛说的,“我只不过是想提醒你一下而已,她们夏家的女人可个个都不简单,不知道都被多少人玩过了,你就甘心做她们两姐妹的接盘侠?”
夏之乔唇都快要咬破了,脸上没什么血色,深吸一口气,“二公子,请您慎言。”
薄云枫嗤笑一声,丝毫没有把她的话放在眼里,反而嘲讽道:“哟!你倒是比那个夏依梦要有脾气一些,不过这也无法改变你下贱的本质。”
夏之乔气得浑身发抖。
她很希望薄云琛能替自己说两句话,然而薄云琛始终神色淡淡的,直接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转头看她,挑眉,声音寡淡,“你喜欢在门口站着吗?”
夏之乔的心,也跟着凉透了,咬了咬牙,站着没动。
还是薄诗雨看出了她脸色不好,赶紧站出来打圆场,瞪了薄云枫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了,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薄云枫撇了撇嘴,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而薄振言也只是在夏之乔进来的时候看了她一眼,打量过后就收回了目光,也没有搭理她,反而问起了薄云琛公司里的事情,声音有些沉,“你二哥好歹也是你的亲兄弟,做事得留一线,闹得太难看,大家脸上都无光,别人也只会看我们薄家的笑话。”
薄云枫坐直了身子,等着看薄云琛被老爷子训话,脸上都是幸灾乐祸,偏偏还补充了一句,“爸,你就别这么说他了,老三这个人一向冷心冷肺,生怕我在公司抢了他的位置,才咄咄相逼,反正我都已经习惯了,你这样说他,倒显得我来您这里告状,他又该说我小家子气,像女人一样了。”
薄振言皱了皱眉,脸上的神色有些晦暗,还想跟薄云琛说什么。
然而薄云琛已经懒洋洋地靠在了沙发上,闭目养神,显然并不想跟他们交流这些事情。
薄振言脸色就有些难看,沉着脸,终究是什么都没说,最后就把气撒在了薄云琛带过来的夏之乔身上,冷哼一声,语气不好地说道:“自己找个位置坐吧,杵在那里做什么,像个门神一样!”
夏之乔觉得很尴尬,尤其是薄云琛从进门开始就没有给她任何的介绍,也没有提她的身份。她心里惶惶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薄家的,情。妇?女朋友?又好像都不是。
她没办法找准自己的定位,面对薄家人的时候,自然也就没有底气,面对薄老爷子的迁怒,也只是抿了抿唇,然后就顺从地走过去,坐在了薄云琛的身边。
薄诗雨去厨房拿了水果过来,还让佣人给夏之乔倒了杯水,语气温柔地跟她说话,尽量减少她心中的不安。
夏之乔对薄诗雨的印象很好,见对方今天有意为自己解围,心里很是感激,对着她友好地点了点头。
那边的许慧珠已经让佣人开始摆饭上桌了,看见夏之乔的时候,只是冷淡地打量了一眼,就直接移开了目光,叫其他人过来吃饭。
夏之乔尴尬地扣了扣手指,垂下眼,唇紧抿着。
薄云琛似乎是现在才看出她的不自在,眉头微微皱了皱,牵着她的手往餐桌走,“走吧,先去吃饭。”
夏之乔没说话,只是顺从地跟着对方。
到了餐厅之后,众人各自落座,然而,宽阔而又装修豪华的餐厅里,豪华加长的欧式餐桌旁边却只有五张椅子。
作为一家之主的薄振言自然是一人单独坐在高位上,他右手边坐着许慧珠,依次是薄诗雨,左手边坐着薄云枫,他旁边还有一个座位是空着的,毋庸置疑,那个位置肯定是为薄云琛留下的。
夏之乔随着薄云琛过来,看着那个空出来的位置,一时间更加尴尬了。
薄诗雨皱了皱眉,神情有些古怪地问道:“妈,餐厅里的其他椅子呢,昨天不都还在的嘛?” 说着又看向身后站着的佣人,想让他拿把椅子过来,却被许慧珠拦下来了。
许慧珠耷拉着眼皮子,似笑非笑地说道:“咱们家本来就才五个人,放那么多椅子在这里干什么?”
薄诗雨眉头皱得更紧了,看了眼夏之乔,这才转过头,语气有些不赞同地说道:“咱们家的餐厅这么宽,又不是没地方放,多加两把椅子怎么了?而且今天云琛带女朋友回来,人家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或者让云琛坐在地上吗?”
许慧珠暗暗瞪了她一眼,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不知道自家大女儿是怎么回事,怎么总向着那个女人说话!
她撇了撇嘴,对夏之乔横看竖看都觉得不顺眼,哼道:“诗雨,你可不要胡说,什么女朋友啊,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可不是什么人都配做我们薄家儿媳妇的。”
薄振言皱了皱眉,声音沉沉地开口道:“这件事本来就是云琛做错了,既然是家宴,就不该带不相干的外人到场。”
两人一唱一和,明里暗里的都是在说夏之乔配不上薄云琛。
夏之乔咬着唇,被薄云琛拉着的手有些僵硬,下意识想要抽回去,想要离开。
薄云琛在察觉到她的动作之后,反而更加用力地把人拉住,让她挣脱不开。
许慧珠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夏之乔还赖着不走,撇了撇嘴,不满道:“但凡一个女人有点教养,都知道不经人家长辈同意,是不会随意到人家家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