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娇养在家十多年,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即将嫁去顶级豪门薄家的千金大小姐,一个是被遗落在孤儿院野草般生长,还因为品行不端被家里人赶出来的草根。
谁是山鸡谁是凤凰,众人简直一目了然。
而这番话,更是一点面子都没给夏之乔。
众人面面相觑之后,看向夏之乔的眼神更加鄙夷起来。
连自家的未来姐夫都对她看不上眼,被家里人赶出来,没有后台,没有背景,这样的人他们也不屑去结交了。
而薄云琛的哪句话并没有压低声音,夏之乔自然也听见了,感受到周围朝她看过来的鄙夷目光,夏之乔脸色微微泛白,有些站不住。
林慕秋不动声色地扶住了她,深深往薄云琛的方向看了一眼,又体贴地问夏之乔,“之乔,你没事吧,要不我现在带你离开。”
慈善晚宴都还没有开始就要走了,只能更显得自己狼狈。
夏之乔摇了摇头,抿着唇,稳了稳心神,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去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林慕秋还是不放心,将酒杯随手丢给了旁边路过的侍者,扶着夏之乔,关心道:“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夏之乔攥了攥手,咬唇,“抱歉,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林慕秋看她脸色不好,便没有再坚持,但还是嘱咐了一句,“那你不要走的太远,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夏之乔点头,接着就拿了手机,去了稍微偏僻一点的地方一个人闲逛。
这次的慈善晚宴是在一个富商的别墅里举办的,宴会厅的后面就是一个小花园,夏之乔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花园里,两眼有些恍惚地看着眼前的花圃。
以前他在薄云琛的庄园里时,也最喜欢在花园里坐着,还在里面种了自己最喜欢的郁金香,她搬走这么久,不知道那几株郁金香怎么样了。
她又苦涩地笑了笑,薄云琛讨厌她讨厌到了极致,肯定也不会喜欢她种的花,只怕是她前脚一走,后脚就让人把那些花都给拔了吧。
薄云琛,可真是薄连无情呢。
夏之乔想事情想的出神,丝毫未察觉到,有一个人影正在朝她缓缓地靠近。
“夏小姐,真巧,在这里碰见你,你也在这里赏花吗?”一身身穿白色西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富二代走过来,自认为潇洒的摆了个姿势,笑看着她。
夏之乔微微眯了眯眼,在闻到对方身上浓烈的古龙香水味后,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想要离开。
然而对方却先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笑得十分轻浮,“夏小姐你好,我是谢琅,你可能没有听说过我,因为我一直在国外,最近才回国,不过我倒是见过夏小姐你好几回了。”
夏之乔皱眉,她很确定自己从没有见过这个人,直接道:“轩婶,不好意思,你可能认错人了,请让一让,我要回去找我的朋友了。”
说完就想绕过对方,直接离开。
谢琅却不愿意放她走,再次拦在了她的面前,还大胆的想去牵她的手,呵呵笑道:“我怎么可能记错呢,夏依梦,你就别在我面前装什么清纯了,我们圈子里谁不知道你放浪得很,只不过是没人敢去薄总面前说罢了。”
原来是把她认成了夏依梦。
夏之乔眼底的冷意更甚,抿着唇,冷冷看着对方,“这位先生,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你认错人了,我并不是夏依梦,我是夏之乔。”
谢琅皱了皱眉,再仔细观察过后,这才道:“哦,那可能真的是我认错了吧,不过你们两姐妹长得也太漂亮了,不对,你比你那个姐姐还要漂亮几分。”
虽然解释清楚了,但是对方似乎依旧不打算放过夏之乔,“哎呀,不管是姐姐妹妹都一样,认识了就是朋友,以后一块儿玩儿啊。”
他眼神weisuo 地在夏之乔的身上转了一圈,那“玩儿”的意思不言而喻。
夏之乔抿了抿唇,正要直接把人推开,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的男声。
“谢琅,我听说你们你们谢家有意跟沈家联姻,你还有心情在这里溜猫逗狗,要是我把这事儿跟你爸爸谈一谈,你觉得他会不会绕过你?”
男人温润磁性的嗓音,极具有辨识度。
谢琅回头,看到薄云琛那张惊艳俊逸的脸,脸色僵了僵,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连连告饶,“薄总,您可千万不要跟我爸说。”
薄云琛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眼神冷漠,吓得谢琅直接跑了。
夏之乔皱了皱眉,觉得自己和薄云琛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便也打算离开。
然而薄云琛却突然叫住了她,“夏之乔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才从我这边搬走,就又搭上了林慕秋,现在连这种花花公子都要勾,你果然虚伪又恶心。”
夏之乔的心狠狠刺痛了一下,难道她在薄云琛的心理就是这样下贱的人吗?
纵使心痛如刀割,却还是不肯放下自己的骄傲,挺直背脊,扬着下巴,丝毫不惧地与薄云琛对视,“随你怎么想,反正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放荡不堪的女人,但是这是我的事情,现在似乎跟你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薄云琛微微眯起眼,语气变得危险,“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夏之乔,你可不要忘了,你跟我签署了一年的契约,在这一年之间,你都不能在外面找其他男人。”
夏之乔扯了扯唇,讽刺道:“我当时签的名字是夏依梦,你该去找她履行合约。”
薄云琛脸色阴沉,“你不要在这里跟我耍嘴皮子,今天从会场离开之后,你必须要回庄园。”
夏之乔呵呵,冷漠地看着他,“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薄云琛,你把我当成什么呢?呼之即来,挥之即则去的狗吗?别把你自己看的太重了,我永远都不会再回到那个地方去。”
薄云琛听她说再也不会回去庄园,就仿佛在说她永远都不会再回到他身边,心底不今升腾起滔天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