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热流穿过小腹,陆雪漫低头一看,一抹嫣红在水中晕开,她顿时风中凌乱。
“怎么回事?”
她突然没了声音,权慕天警觉的折了回来。
“没什么,你别过来……”
算一算,到日子了,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陆雪漫,你敢再二一点儿吗?
她的声音透着惊慌,明显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浴室里一切正常,没有挣扎的痕迹,窗户紧闭,地上没有水迹。没有人摸进来的话,莫非她……
弓着身子站起来,她想拿纸巾将就一下,抬头望见两条大长腿,立刻缩了回去。
“别泡太久,小心晕堂子。”
锐利的目光扫过周围,并没有发现异常。
“我的行李在哪儿?能不能让林助理帮忙拿点儿东西?我有急用……”扁扁嘴,她说的小心翼翼。
“他一个外人,进来不方便。”眉心收紧,他冷冷回答。
“不用他进浴室,从外面递进来就行。”
已经这么囧了,再被权慕天知道就糗大了。
“陆雪漫,你到底想干什么?”
越过他指挥林聪,她胆子不小!
“我……我家亲戚来查岗,你说我想干什么?”
小腹一抽一抽的疼,她又羞又恼,而权慕天的回答让她彻底无语。
“谁?除了我,还有别人进来过?”
看来,她手上的东西分量很足,不然他们不会来的这么快。那些人想从她那儿得到什么,敢在他的地盘搞事?
“我姨妈,大—姨—妈!”
天哪,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不知道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吗?
“呆着别动,我去拿!”
他闻言语塞,即便如此,陆雪漫看到的仍旧是一张扑克脸。
权慕天折回去的时候,陆雪漫已经吹干了头发,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盯着门口。
“这么慢?”
接过东西,她低声嘟囔了一句。身下湿哒哒的,她要是能动,绝对不会坐着干等。
“第一次没经验。”
干咳了一声,权慕天一脸黑线。
他没替女人拿过这种东西,又不想让佣人帮忙,翻遍了行李才在一个粉色包包里找到了卫生棉。
“我开玩笑的……谢谢!”
说的这么认真,这人可真逗!
陆雪漫转身去换衣服,台面上的手机震动,屏幕上跳出一条短信。
“漫漫,等你有时间咱们见个面,把我寄存在你那儿的东西带上,是之前我托你保存的硬盘,还有三张瑞士银行的存单。这几天你小心点儿,外面风声紧,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二十四小时为你开机。”
硬盘,存单?
照周迈的说法,原始证据还在她手上。一个月前,她传给香港警方的是备份,极有可能只是其中一部分。
那么,他们串谋、想把她置于死地也就说的通了。
果断删掉信息,权慕天快步离去。
穿着小黄人的拖鞋,陆雪漫裹了一身桃红色的家居服,胸口印着粉嘟嘟的猪头,一瘸一拐挪出浴室。
腰疼、肚子痛,现在的她就像夹心饼干,趴着难受,躺着痛苦。
在浴缸里摔了一跤,后腰磕了一大块淤青,加上昨晚跟刘丹扭打留下的伤,已然伤痕累累。
陆雪漫,你能再背一点儿吗?
看过硬盘的内容,权慕天把林聪叫进了书房。
“查一查这几个公司,我要知道他们的幕后老板、主要客户,还有资金运作的规律。打电话给唐查理,让他找个理由冻结这个账户。”
“是!”
这不是周迈和洛小姐合开的事务所吗?少爷怎么会对他们的生意感兴趣?
“把这个硬盘……”
“是!”
虽然不明白他要干什么,林聪还是一一照办。
“少爷,董事长刚才打来电话询问这边的情况,他似乎听到了些什么,说如果有必要,请您回本家住几天。”
“知道了。”
动静闹得这么大,外公一定听到了风言风语。
林聪走后,他拨通了权氏集团董事长权振霆的的电话。
“听说,你小子在别墅里藏了个警花?带回来让外公给你参谋参谋。”问的直截了当,他不喜欢绕弯子。
“不用了。这点儿小事儿,我搞的定。”
“今天是最后期限,你小子再不结婚,我就亲自出马给你安排相亲。半年过去了,你到底行不行,找个媳妇有这么难吗?”
早知如此,八年前就不该把他从拉斯维加斯押回来,要不重外孙都会打酱油了。
“晚上我带人回去吃饭。”
“好,挂了。”
放下电话,老爷子不淡定了,“告诉那几块料,今晚必须回家吃饭。让厨房好好准备,今晚少爷回来吃饭。”
抱着被子睡的迷迷糊糊,陆雪漫翻了个身,腰居然不疼了,太神奇了!
什么味道,怎么有股药味儿?回头一看,权慕天的手伸进被子下面,他在干什么?
“喂,你干嘛呢!”
瞬间炸毛,陆雪漫迅速拉开与他的距离。
“我还没嫁给你呢!刚才你手放哪里?你爹妈没教过你,非礼勿动吗?”
“过来上药!”
她这才发觉背后凉凉的,很舒服的感觉。
权慕天挽着袖子,手里拿着药膏。她尴尬极了,“原来你刚才在……不好意思,我反应过度了。”
“以后要什么就告诉我,不舒服没必要忍着。”
扯过她的手,权慕天熟门熟路找到伤口,微凉的指尖把药膏摸匀。前一秒,她睡颜安详,红扑扑的脸色很是好看,可睁开眼睛就炸了毛。
“……我习惯了。”
“那就学着放松。”
从小到大,陆雪漫都在隐忍。忍受孤单、打骂和欺凌。她以为,一个人承受一切是她的宿命。
权慕天是第一个让她放松的人。
点点头,她鼻子发酸,低着头没有说话。
从民政局出来,想多看两眼结婚证,权慕天却不给她机会,“放在一起,统一管理。”
一想到从出门到现在没撞上一个记者,她立刻安分起来,对这个男人也多了几分欣赏,效率果然不是盖的。
跟着他走进一家造型工作室,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迎面走来,脸上推着公式化的笑容。
“权总,里面已经准备好了。请问,这位是……?”
“我太太陆雪漫……”
“你就是被金屋藏娇的警花?今天头版头条都是你,想不到真人比照片上还好看,还是权总有眼光。”
明艳的目光上下打量,她拉着陆雪漫边走边说。
“我是汤茱迪,你可以叫我汤姐,也可以直接叫我茱迪。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女人嘴上抹了蜜吗?
她这么不见外,好像权慕天很熟。只是,她要把自己带去哪里?
陆雪漫回头张望,人呢,他去哪儿了?
仿佛看穿了她的不安,汤茱迪轻声说道,“放心好了,他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当年,要不是权董事长不同意,你哪有机会嫁给他?他这个人哪儿都好,就是太拧。”
“我不是担心这个……就是……”
她什么意思?
当年,他要娶别的女人,家里人反对,所以他放弃了。万一,权董事长逼着他们离婚,他也会照做吗?
看着陆雪漫娇羞的样子,她忍不住打趣。
“刚结婚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巴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可时间久了,都会腻的,就像左手牵右手,没有半点儿感觉。喜新厌旧才是男人的本性,权总也不例外。”
“也许吧。”
这个女人到底想说什么?
云山雾绕打哑谜,真有意思!
他们不是情侣,结婚不是因为爱情。不管汤茱迪出于什么目的,她的话都无关痛痒,起不到任何作用。
她知道,权慕天拿走了硬盘和周迈的存单,那里面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
而除了嫁给他,陆雪漫别无选择。
一小时后,她踩着十二分的高跟鞋,穿着Docle的秋季新款长裙,慢吞吞走出来,拽了拽过低的领口,表情异常别扭。
“Surprise!惊艳吧!”
权慕天正在打电话处理事情,目光停了三秒钟,旋即挂断了电话。
可体的裁剪勾勒出她柔美的线条,前胸圆润饱满,呼之欲出。深V走低的领口惹人遐思。橘色的衣裙在灯下泛起金属的色泽,微卷的长发彰显出十足的女人味。
权总是出了名的挑剔,今天居然说不出话来,看来她的辛苦没白费。
“我爱死她的皮肤了,特别好上妆。”
汤茱迪准备再说些什么,他已经被陆雪漫拽进了角落,“哟哟哟,甜的腻死人哦!”
“你能帮个忙吗?”
遮住胸口,她皱着眉头,五官拧到了一起。
“怎么了?”
“衣服太紧了,我快被勒死了。你能不能跟她说一下,给我搞个裸妆就好。搞什么卷发,我才23岁,可她分分钟把我变成33。还有这个领子,干脆开到肚脐好伐?”
陆雪漫拔下高跟鞋,在他面前晃了晃,金属后跟在灯光下变得狰狞。
JimChoo的鞋子被她拎在手里毫无美感,像极了凶器。
“下次要我穿这种鞋之前,麻烦你亲自试一试。”
“你想怎样?”
不可否认,这身衣服的确让她增色不少,但复杂的做工和金属质感不符合她的年龄,还有……性格。
“文艺小清新。”
她抽身就走,却被权慕天拽了回去。
低头一看,她左手无名指多了一枚亮闪闪的钻戒,硕大的戒面几乎盖住了手指。
他刚才出去是为了买戒指?
要不要这么奢?这么大的戒指说买就买,土豪的生活她真的不懂。
“不打算给我戴上吗?”
眉梢微蹙,权慕天从她脸上看不到惊喜,而是几分担忧。
盒子里还有一枚白金指环,陆雪漫盯着看了好久,最终退下了手上的钻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