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亭里大多是老生的仆兵,只是就算是新生的仆兵,也没人认识今天刚到炼山谷的花五。
所有仆兵蒙圈似的看着那个冷若冰霜的金领女生,他们注意到了,这个女生和她身后的男生,在左臂上都带着红色的袖箍。
显然,花五也注意到了红色的袖箍,随手抽出了嘴里的那支小草:
“美女,是不是认识他的,可以请你吃顿饭呀?”
金领女生身后的一个蓝领男生,脸上露出了一丝狠色:
“你怎么和徐清师姐说话呢?”
噗……
花五像看白痴一样的瞄了那个蓝领男生一眼:“兄弟谢谢啊,我还没请吃饭呢,就知道了美女的大名。”
那名蓝领男生的脸色明显红了一红。
另一个蓝领男生适时出来解围:
“徐清师姐的大名,是炼山谷人人都知道的。”
他回答的很超然,人人都知徐清师姐的大名,多你一个知道的又能怎样?他的眼神甚至带起了一丝不屑。
花五嘴角邪邪的一勾:
“你是智商有问题吧?我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说人人都知道?”
没有再搭理被噎得俩眼喷火的弱智男生。
花五转向了名叫徐清的金领女生:“你们执法队是不是都有点智障啊?这样的智力能力就执法,会经常冤枉好人的。”
俗话说宴无好宴!
俗话说黄鼠狼给鸡拜年……
这帮鸟执法队来找自己,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花五直接把帽子先扣了回去。
想让哥不爽?
哥先让你不爽。
凌梦带着小胖子来到了八角亭。原本她还不知道在装备部的哪儿能找到花五的,只是花五那副屌炸天的声音,凌梦瞬间确定了花五所在的位置。
真是一刻也不消停啊。
这才是来炼山谷的第一天呢。
凌梦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的争执,看着注意力都放在金领女生身上的花五。
嘚瑟着的花五,还真没注意到凌梦和小胖子的到来。
金领的徐清微微皱了皱眉。
徐清可以说是精武系学子中的二号人物。精武系的大师哥从来不管平时的这些破事,精武系学子间日常的事情,主要都是由徐清负责打点。
在精武系弟子们的心目中,徐清就仿佛是精武系的一姐,有如慕诗蕊在炼器系的地位。
当然,比起五苑三系真正的一哥一姐,徐清的身份地位终是差了一点。所以她也只能是在精武系内,地位遵从。
这种挑人语病,唇枪舌战的功夫,并不是她的擅长。
她能够成长为精武系的一姐,主要是因为她对事物判断的思维非常缜密,她对武道的追求近乎疯狂的痴迷。
她没有接花五的质疑,掌管执法队多年,她了解仆兵的思维和仆兵的行事方式。冷冷的回问了花五两个字:
“报酬?”
果然如徐清所料,一说到报酬,花五的双眼放光。
报酬,自然是指认识“花五”的报酬。
花五难道不是认识“花五”吗?只怕这个世上,没有比他更认识的了。
花五的双眼放着精光:
“1000晶圆。”
雾艹,这小子真敢要价啊?这么一句认不认识就敢要1000晶圆?
这不是赤裸裸的讹诈吗?
黑心啊。
这小子忒TMD的黑。
四周围,即使是久经江湖的仆兵老油条,这时也被花五的无耻行径给深深震撼了。
他会得逞的。
他肯定会得逞的。
太了解花五的凌梦,瞬间做出了判断。
花五那一系列看似无厘头的瞎扯,都是他为了引诱对手付出最终利益,而挖的大坑。
果然徐静没有任何犹豫,而是轻轻一点头:
“好!”
哼!
臭花五。
死花五。
姐就料到会是这样的。
看着徐静伸手掏出了银卡,凌梦手里捏着自己的银卡,倏的冲到了徐静的面前:
“姐姐刷给我吧,我来告诉你那人是谁。”
这声音也太熟悉了吧?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看着一闪而出的熟悉的身影,花五的脸上顿时精彩了。
看到徐清略一错愕之后,把1000晶圆刷入了凌梦的银卡。
花五那从来就是屌炸天的神情上,终于变成了愤慨:
“小主,你这样做是不道德的。”
看了看花五那精彩纷呈的脸色,凌梦顿时比七月天吃了冰激凌还要舒爽。
臭花五。
死花五。
你也有落在姐手里的这一天呐,得意得小脸一扬:“还不都是跟你学的。”
花五懊丧地仰起了脸,狠狠地一拍额头:
“青出于蓝、青出于蓝啊……”
吃瓜的观众们,幡然明白了过来。
这俩人竟然是一对主仆。
要是边上的吃瓜观众,这时还看不出这是一对主仆,那人的脑子肯定是被某个四蹄动物给踢爆了。
这还真是啊。
那句流传千古的名言是怎么说的来着?
有其主必有其仆。哦不,应该是:有其仆必有其主。
盖不谬也。
极品啊,真是一对极品主仆。
凌梦可没管八角亭吃瓜观众的内心澎湃,抬手指着花五对徐清说到:
“你要找的人,就是他。”
卧去,太爆了吧?
贫穷限制了哥的想象啊……
刚刚还在叹息人心不古的老江湖们,顿时目瞪口呆、大跌眼镜。
剧情的发展瞬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无语了,彻底的无语了啊。
这对主仆的行径,简直践踏了老江湖们对三观的认知底线啊。
八角亭里,仿佛一阵噼噼啪啪。
当是三观碎了一地。
就算是再怎么冷静的徐清,冰冷的面颊上也闪过了几丝肌肉的颤动。艰难地清了清嗓子:
“今天被你击打的一名金苑白领弟子,现在伤重垂危。”
伤重垂危?
不会啊。
凌梦感觉得到,花五的出手并不重啊。
两段战力的小废材,怎么能判断出花五的出手是否轻重?废话,要是看过花五在罪城怎么胖揍天武的,你也能分分钟看清花五的出手,是轻还是重的。
小废材坚决的选择了捍卫花五:
“我们离开金苑凉棚的时候,没人有重伤。”
徐清的脸色依然冰冷着:
“有些伤,只有事后才能被发现。”
“有些伤,只有事后才能〔做〕出来。”
花五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
花五铿锵有力的回怼,让场面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一丝寒意从凌梦的心底冒起。
地球26年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博士后,最白痴的就是对人心叵测的了解。只是再白的白痴,听着花五的回怼,也能顷刻明白。
这是一个局。
一个别有用心的人,做的一个局。
一个别有用心的人,做的套向自己头顶的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