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是她毁了我的一切

安静下来的我,会悲伤会痛,可是当我笑着的时候,我会把它们隐藏在快乐的背后。

——张晓玲

夜晚,叽叽喳喳的笑声混杂着零碎的言语声惊扰了几处正在嬉戏的蝴蝶。一辆辆漆黑色的车踏过乌黑发亮的柏油路在柔和的灯光下闪出别样的光芒。

张晓玲作为财富榜上排名第四的张氏财团最大股东的大小姐,家中的奢华程度自然是不用说的,这让财富榜上与之排名相同的潘式财团大总裁的女儿潘多拉大开眼界。

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不亮也算不上太暗,只是恰到好处地营造出一种淡雅的气氛。外围的“城墙”上垂着常常的藤蔓,藤蔓上开着一朵一朵五颜六色的琉璃花,小路两旁栽着各种精心修治的盆栽,各式各样,千姿百态。

暗淡的草地上白色的秋千上趴着一只沉睡的波斯猫。内部一个金色天使雕像举着一支箭,箭上喷出一朵朵小水花,落在下方卧着淡黄色睡莲和包含着锦鲤的池子里。看得出,房屋主人的用心程度和高雅的品味。

“欢迎大家参加派对。”张晓玲依旧是那种招牌式的笑容。张晓玲的裙子也是精心定制的,鹅黄色的纱裙上点缀着一个个白色的小珠子,白色的珠光耳环在灯光下反射出亮晶晶的光芒,她头戴鹅黄色饰品,甚至手链也是鹅黄色的。

其实张晓玲的颜值也不差,只是充斥了太多人间珠光宝气的俗气,于是,在不食人间烟火的潘多拉面前闪耀却收获不了太多的回头率了。只是,今天,在派对聚光灯下的她异常闪耀。

她领着大家走向屋子,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张晓玲抛开了她原本形影不离的狗肉朋友,十分亲近地走在海薇拉身边。

潘多拉隐隐约约瞧出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不怀好意挑衅,心中翻起了波涛汹涌。一只小小的流萤彩蝶飞过,潘多拉长舒一口气,正了正在出发前慌乱中戴好的斑斓的蝴蝶头饰(一只流萤彩蝶蜕变成为魅光盈蝶时蜕下来的一个壳,详见第七章《流萤彩蝶的友谊》),薇薇答应过我的,她不会离开我的,永远不会。

张晓玲倒也没有对潘多拉平静的态度而不满,她依旧微笑着,也亲昵地拉过潘多拉的手,一手一个,走向华堂。

“姐姐!你怎么又开party啊!开party还不让我这个做妹妹的来帮你!”张伊凡从高高的旋转楼梯上提着粉红色的公主纱裙快步跑下,精心卷过的头发扎成了小辫子在脑后一晃一晃的,粉色的限量版耳环在她的举动下忽上忽下地跳着——和她姐姐一样,挂着虚伪的笑容。

只是,如果说张晓玲的笑像一朵腐烂的花带着弄弄的俗气散发着的甜腻令人快要窒息的话,那么张伊凡的笑就像是一朵沾满了沼泽泥水的甜面包散发着令人厌恶的气息。

“我开party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亲爱的妹妹,属于我的party你就不必参加了,省的又像上次那样把我精选制作的豪华千层蛋糕甩掉,还把我的礼物丢到垃圾桶里。”张晓玲对这个“妹妹”恨之入骨,她要在海薇拉面前作出反击,毕竟那个“环节”是要赢得她的信心的!

“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的妹妹!”张伊凡涨红了脸,在这么多双眼睛面前被揭短,就算那些人本来就知道自己和姐姐的明争暗斗,但如此不给她面子,张伊凡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于是很自然地,她对自家姐姐的厌恶值急速直线上涨!

她依旧保持着虚假的优雅,提着裙摆缓缓走到蛋糕桌旁,不顾形象地闷闷用叉子叉起一大块蛋糕,对着蛋糕狠狠地咬了下去,不再搭理别人。我不甩蛋糕,我要把它统统吃掉,不给你们吃!

其余的吃瓜群众仿佛习以为常似的都没有说话,在紧张的气氛恢复party该有的热闹后便各自干各自的“活”,耳朵却像个兔子一样直直地竖着。

狗肉朋友就是狗肉朋友,她们并不是交心朋友,所以大家对她们的事情感兴趣是感兴趣,那也只是感兴趣,可是谁也不想插手当一个炮灰,毕竟都是富豪榜排名第四张氏财团的最大股东的大小姐,后台没有别人硬啊。

张晓玲也乐得清闲,再没有管自己的妹妹,而是像个领导者那样站在“舞台”的中央:“我宣布,party开始!大家尽情happy起来啊!”

华丽的华尔兹乐曲在很识时务的乐手中的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乐器里地响了起来,在喧闹的人群中,张晓玲轻轻拉住潘多拉和海薇拉的手,示意她们和自己去后花园。

幽静的后花园有一个清澈的小泉,秋季的凉风将湖水的冰凉传到了三个人的身上,潘多拉微微打了一个寒颤。

在秋季的这个时候,知了已经完全没了动静,只有萤火虫还在奋力装点着黑夜,昆虫在草丛里悄悄鸣唱着秋季,稻香淡淡地从远方传来,远处嚣杂的人群和这里可贵的宁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潘多拉觉得,此时的张晓玲是那么的无助,就和当初的自己一样,深陷世界的囫囵之中。

“你们一定会好奇我刚刚为什么会这样对我的妹妹的吧……”张晓玲低垂着头,将自己所有的脆弱暴露于两人的实现之中。

还未等两人开口说什么,她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她,不是我的亲妹妹而是我超级讨厌的人!和我都没有血缘关系,只是一个外来户!”

潘多拉身影一顿,海薇拉也微微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呼,没有想到外表鲜丽的张晓玲背后也藏着悲伤的故事。

“她,是那个小三的女儿!我名义上的亲妹妹!”张晓玲沙哑着声音,白色的耳环在她的皮肤上擦除阵阵不甘的声音,像一只正在濒临发狂的野兽。

“是她,毁了我的一切!”“野兽”在发出低低的咆哮表达着对人生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