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他也不放心,万一这货醒了呢?就算不醒,万一有别的掠食者经过将这货吞了呢?
这时兜里的小果子拱了拱,从宋睿口袋中冒出一个头。这枚果子实在胆小的很,在NEO附近它连头都不敢冒,生怕自己被吞了。
“小果子,怎么了?”宋睿将记忆果拿出来放在手心,见它朝冰洞的方向嗅了嗅,然后用两片叶子扒着宋睿的手指,似乎想让他进入冰洞,水漉漉的大眼睛中闪过一丝渴望。
说来也奇怪,这枚果子非常喜欢潮湿阴凉的环境,但在这零下四十度的环境中,竟然也没有多少不适,果子和叶子也没有被冻伤的迹象,让宋睿只能再次感叹一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你想进去?”宋睿问,宋睿仔细朝空气中嗅了嗅,他没有闻到任何味道,口鼻中只有冰冷的空气,冷冽无比,令人嗅觉器官都麻木起来的冰冷。
小果子点了点头,抱着宋睿手指的叶子又加了点力度,似乎是在催促他一般。
“好吧好吧……”宋睿无奈将果子放在肩上,“那就去探探吧。”
回头看啦一眼雪鱼王,这货并没有苏醒的迹象,它本身是很强大的猛兽,只能祈祷这货在这一片的统治力足够强,最好让别的生物不敢靠近。
冰洞是斜向下的,角度也越来越陡峭,中间虽然没有岔路,但这冰洞非常长,似乎没有尽头一般,不过这也许只是宋睿的错觉。
周围的气温虽然仍是零下,但以体感可察的速度越来越高。空气也变得湿润了一些,在极度低温的环境下,水分子会直接从气态转变为固态,所以一般极寒之地都非常干燥,纵然有冰,也很干燥。空气湿度增加也证明气温的逐渐升高,这点宋睿和小果子都察觉到了。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冰洞终于不再是一成不变的状态了,前面出现了岔路,小果子明显兴奋了很多,在宋睿肩膀上跳了几下,指着一个岔路示意宋睿进去。
宋睿朝空气中嗅了嗅,“噢!是酒香!”
宋睿几步便跨入左边的岔路中,整个视野霍然开朗,他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
随之而来的,是湿润的仿佛能拧出水来的空气,虽然仍是零下,但空气中的水分毫无结冰的迹象,最主要的原因是,溶洞中心有一个散发着热气的泉眼,咕嘟嘟的水声传来,伴随着一阵阵的湿气和浓郁的酒香。
“冰酒泉?呃……酒泉?”宋睿本以为是卡玛让自己找的冰酒泉,但看到咕嘟嘟冒着酒泡的泉眼,改口道。
记忆果却是非常兴奋,它迫不及待地从宋睿肩上跳下来,冲向那个冒着热气的泉眼。
“喂,你是想被煮熟了吗?”宋睿喊了一声,“那可是沸腾着的!”
事实证明他是白操心了,记忆果对泉眼并不感兴趣,它冲的位置是泉眼旁边的岩石。岩石一米见方,浑身绿油油的,呈四边高中间低的凹陷形状,浸泡在酒泉中,内部有一团白色胶状的东西,不知是什么。
记忆果一头扎到白色胶体里面,来回游了几圈,露出极为享受的表情。
宋睿:“……”
宋睿没有喝酒……恩,当然不是因为这里没有人陪他过招,他现在有别的事情要忙,万一撒酒疯,那就不太好了。
宋睿将整个溶洞探查了一番,确认这里没有什么危险,跟沉在胶体中无法自拔的记忆果交待了几句便离开了,这里是个不错的地方,他打算将卡玛和尼尼接过来。
卡玛仔细观察了一下白色胶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个应该是天然酒膏。”
宋睿在仔细观察酒膏,记忆果在酒膏中享受,尼尼在思考问题,他们都没有注意卡玛看向酒膏和记忆果时,眼神中闪动着的莫名的微光。
天然酒膏色泽浓白均匀,虽是膏状,却仍保持着液体的特性,闻之浓香,触之冰凉,可以想象入口时的冰爽香甜,宋睿吞了口口水。
“宋睿,记忆果在酒膏中扎根了,你最好别碰那个东西。”卡玛警告了宋睿一句,却并没有解释。
“……”宋睿表示很不服,这么美味的东西摆在面前,他凭什么不能喝?!
“记忆果的药性已经融入到酒膏里面一部分……当然我处理一下你还是可以喝的,但这需要时间。”卡玛拿出自己的刀,开始处理雪鱼王。
“好吧……”宋睿撇了撇嘴,虽然对这个解释有些不满,但他对卡玛还是很信任的。
尼尼自从和宋睿讨论完关于上帝的问题之后,就一直保持眉头紧锁的表情,似乎对什么事情感到很费解,就连这么美味的酒膏和酒泉摆在面前,都无动于衷。
“骨头,笔,有吗?”在卡玛处理好雪鱼之前,尼尼终于有了反应,开口对宋睿道。
“笔?有哦,纸用不用?”宋睿从背包里拿出一根笔和一个小本子递给尼尼,“你要做什么?”
“想起,语言。”尼尼接过笔,稍微研究了一下用法,抬手在纸上写下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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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再见巴别语
卡玛也好奇地围了过来,纸上的两个字,卡玛觉得很陌生,看上去像两个图形,有点类似象形文字。
宋睿也在看那两个字,他觉得这两个字很熟悉,非常熟悉,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从哪见过,这不是他熟知的文字,但可以肯定自己在哪见过这种文字。
“鲁咖。”尼尼念道,他的发音是这样的,但他说的并不是惯用的语言,宋睿和卡玛都没听懂,尼尼又重复了一遍,“鲁咖,上帝。”
“这是什么文字?”宋睿问道,他觉得这文字看起来果然还是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从哪里见过了。
“起始,文字。”尼尼回道,又在图形下方写了两个字,他下笔很不稳,字写的歪歪斜斜,“乌卡,食欲。”
“吾,食欲,人之欲。”尼尼说话的方式很不寻常,完全不是他们这段时间所了解的尼尼,宋睿和卡玛有些懵逼,不太明白这是什么状况。
尼尼没有理会两人,他慢慢地在纸上写下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六个字。
“啪!”宋睿看到其中一个字,突然一拍大腿,“这TM不是巴别语吗?!”
巴别语是一门语言,他所在的地球上的一种古老而原始的语言,他大学学习过一段时间……恩,为了近距离接触妹子,大部分已经忘的差不多了,也就是人这个字出现的次数比较多,现在还有一些印象。
宋睿努力回忆了一下这门语言的文字,对照着尼尼写下来的字,“恩……也许,大概,可能,应该是吧?”他抬头看向卡玛。
“你问我啊!”卡玛翻了个白眼,她很想把手中的菜刀甩在宋睿脸上。
“尼尼,你为什么会这种语言和文字?”宋睿看向尼尼问道,他心里转过很多个念头,这门语言如果来自他原来的地球,那尼尼是不是也是从地球上来的?宋睿被自己这个结论惊了一下,这种事情有可能吗?但是他看了一眼自己,连骷髅都穿越过来并且能动了,这世界上就是发生再离谱的事情,那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但是尼尼真的是来自地球吗?地球上可没有NEO这种生物的,那么……是魂穿?
“吾乃历练之身,此劫为食之劫,吾惭愧,在食欲中迷失了自我。”尼尼仍旧没有回答宋睿的问题,说的话倒是越来越流利了,他的手指从那几行字上面拂过,神情有些惆怅。
是的,并不是眼睛中传达出来的情绪,而是他的神情,仿佛在一瞬间变丰富了很多。
片刻后,尼尼抬起头看向宋睿,“无食欲之身。”
宋睿脸上是大写的懵逼:“??”
尼尼目光又看向卡玛:“食之心。”
卡玛目光闪动了一下,没有开口。
“……你是谁?或者说,是什么?尼尼呢?”
尼尼看向宋睿,“吾,即是尼尼,找回了自我意识,全凭小友相助。”
“……你能不能讲人话?”宋睿顿了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尼尼还是给两人解释了,虽然他的话有些晦涩难懂,但宋睿最终还是搞明白状况了,但是明白了以后,他反而觉得更加匪夷所思了。
据尼尼所说,他来自某一个地方,是先知。
很明显,尼尼所说的上帝跟宋睿所认为的并不一样,宋睿所了解的上帝是一种信仰,但尼尼所说的是一种强大的生命体。具体有多强大,尼尼说不清,宋睿也很难想象。
宋睿根据尼尼的话,抽丝剥茧发现,也许在地球上人类进化的时间线上,曾经出现过岔路,宋睿在岔路这边,尼尼在岔路的另一边。而这个岔路的节点,是宋睿所了解到的一则故事。
《圣经》上曾记载,那一年,非洲还是人类唯一的家园。为了方便与上帝交流,人类决定建造一座‘通天塔’,并给它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巴别塔。但上帝毫无疑问是不喜欢这个主意的,因为一旦这塔真的建成了,那人类就能通过这座塔直接来到上帝的身边,那时,天国将再无秘密可言。于是上帝大手一挥,将人类当时使用的唯一语言剥夺,各种‘方言’、‘鸟语’充斥在巴别塔周围。人们无法沟通合作,建塔的工作自然也只能放弃。
这是宋睿了解到的,但据尼尼所说,他们的‘上帝’并没有干涉人类的建造工作,所以人类一直都是使用的同一种语言,巴别语。他们有了和自己的‘上帝’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人类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选择、进化、洗牌,最终诞生出一套符合生存的法则。这其中就诞生了先知,他们并不是预见未来,他们只是追寻力量的一群人。
举个例子的话,先知就像是美食猎人,不过他们追求的不是美食,而是力量。他们修身、修心,像苦行僧一般追寻着最强大的力量,将生命中的每一件事都当做对自我的历练。
就像尼尼,他现在仍旧认为这是一种历练。
先知并不是无欲无求的一类人,相反,他们有着强烈的欲望,这种欲望就是变强。所以,先知之间的争斗也是非常激烈的。他们的手段和思想非常极端,为了变强,不择手段。
从进化的角度来看,这也是正常的,见识到他们的上帝的力量,他们就会无比渴望力量。
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步子大了容易扯到蛋,先知们追求力量并没有错,但是因为太过极端和急切,他们对待同类的态度变得尖锐,关系也渐渐变成敌对。争斗、内耗、物竞天择的生存方式,确实让一部分人变得更加强大,但也有很多人陨落,陨落者是变强者的几倍。
而尼尼,就是陨落者之一,但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只是将这当成了另一次的历练。
而这次的历练,也失败了。他自己的意识已经彻底迷失在强烈无比的食欲之中,就这样吃、变强、被杀死、重生,一遍一遍重复这个过程。可以说,如果没有宋睿的出现,他甚至都不能找回自己的意识。
了解状况的宋睿叹息了一声,他是有些不太明白那种被食欲掌控失去自我的状态,他本就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变成骷髅架子以后,吃的欲望就更淡薄了。
有时候宋睿会想,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到这个时代,这个无数吃货无比向往的美食时代。不能吃,也不想吃。
他似乎选择性地遗忘了一个事实,玉骷髅,是一种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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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食欲
宋睿狠狠抹了把脸,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想了想,他问尼尼。
随着时间的流失(人类的发展),加上NEO一直吃下去,他最终会变得很强,食欲也会更难控制。而且宋睿知道,再过几年人间就会迎来美食时代,NEO本身是人之食欲,人的食欲越强,NEO就成长的越快。美食时代的来临,可以说是他成长的一个黄金时期。
只是不知道这种强大,是不是尼尼先知所追求的。
尼尼找回了原来的记忆,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不一样了,虽然还是非常害羞,但是能跟宋睿流利地交谈,也能清晰表达自己的态度了。
“打算……”尼尼有些迷茫,他一直在追求力量,作为NEO的时候,曾经也有过强大无比的时候,但是他就算再怎么强大,也会被人消灭,力量这种东西,真的有极限吗?
而且自己难以控制的食欲,就像是一个藏在体内的炸弹,如果没办法解决,那最终自己还会毁在这上面。食欲是一把双刃剑,可以让他无比强大,同时也是带来毁灭的诱因,可以说成也萧何败萧何。没有体验过的人,是无法理解被食欲掌控所带来的煎熬的。先知是苦修的一类人,他们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