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清风(242)四合一(明月清风(242)对于庄...)

明月清风(242)

对于庄妃想带着福临进宫的事,四爷和林雨桐是尽量避免的!那种感觉,有些别扭!真的!特别的别扭。

每次要带进宫,林雨桐不等见到,就叫人带着跟启泰和启安玩去了。

林雨桐当然知道庄妃进宫不再推脱是为什么的,说到底,不外乎是周氏也不蠢!她开始拉拢在大清的汉臣。汉臣里,不仅是有文臣,还有汉八旗!

本来设想里还有蒙八旗的,可迄今为止,蒙旗只有两旗。大清没能一统蒙古,这个蒙八旗就只在设想之中,没有那么多的兵员。

本来,蒙八旗只在满八旗之下,在汉军旗之上的。但是如今,随着新明和大清的合作更加紧密,利益纽带越绑越紧,随着新明和蒙古关系越发的亲密,大清和蒙古之间由新明调解,能达到一个相对长时间的稳定,这就导致了在大清:满八旗地位最高,其次是汉八旗,最后才是蒙二旗。这是地位的差别,也是实力的差别。

周玉凤在争取像是张溥那些人的支持,她知道,像是范文程这样的大臣,她拉拢不上。但是其他人了,分散在拢吗?还有汉军旗,只要叫汉军旗站在她的身后,那这就是实力!

囊囊贵妃也生了个儿子,她是地位更尊崇,但是,她除了财富之外,她的旧部早就被分化了。她压根就不能成势力!真正叫她在意的就是庄妃的儿子。

皇后支持庄妃,庄妃跟多尔衮福晋出自同族,血缘关系虽然乱,但也亲近。庄妃跟费扬果都有在大明的经历,费扬果态度偏向庄妃的可能性更大。

那么,咱就要想法子了!

汉军旗的支持之后,多尔衮的态度未必不能变。至于豪格,他压根就不适合!但是她可以乖顺的把豪格顶在前面,只说支持豪格,求豪格庇护便是了。多尔衮必是不会赞同豪格的,到那个时候,豪格就会反推八阿哥!还有代善!代善的儿子岳托,这父子俩掌着俩红旗呢!

周玉凤如今对大清摸的可清楚了,她看出来皇太极的身体不好,身体不好,寿数不长,但她估摸着,这身体再不好,还不撑个十年八年吗?

八阿哥年岁不小了,周氏见不到皇太极,就去找皇后,“……阿哥该进学了,只臣妾教着,这也不合适。臣妾想着,给八阿哥找个师傅。主要还得在汉学上!只叫庄妃和九阿哥在新明也不好,臣妾还想着,等八阿哥过了三年孝期,若是皇上允了,臣妾愿意带着八阿哥去新明换回庄妃和九阿哥。”

哲哲看她,“你说你要带着八阿哥换回庄妃和九阿哥?”

是!周氏起身,看着哲哲,“是!宸妃娘娘去时,对庄妃娘娘多有歉意!觉得若是她当时不急不慌,缓着应对,许是就不至于如此。”

这也是实话!哲哲也听说了这个事,海兰珠到了最后,对她亲妹妹的母子是真放不下!尤其是在娜木钟生下博果尔之后,她就知道她当时犯蠢了!只要拖上一年半载,只说阿哥大些再去,那就能将娜木钟和博果尔送去的。

想到这个,哲哲的表情这才好点,“那你就安分的带着阿哥,其他的事不用你管,先生的事,本宫会跟皇上提的。”

是!

于是皇太极就听到哲哲说,想跟八阿哥找个汉人的师傅。

皇太极猜测,哲哲怕是有意培养八阿哥!其一,八阿哥是科尔沁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其二,阿哥丧母了。其三,哲哲无子。

若是海兰珠活着,哲哲会选庄妃和九阿哥,但未必选阿哥!而今,他们一个没儿子,一个没母亲,倒是刚刚好。

哲哲先提了找个汉人师傅,说到底,还是想给八阿哥拉拢人呀!那下一步呢?下一步怕是会将八阿哥带过去,她自己亲自抚养。

皇太极干脆自己提了,“那不如把阿哥交给你抚养!”

哲哲皱眉,给我抚养,那是给八阿哥提了身份了!成了皇后的养子了!哲哲不想要,她是皇后呀!谁将来即位,都撇不开她!她又何必把八阿哥绑在身上为他筹谋。但这有些话,只能在心里说,不能说出口的!便是不乐意养八阿哥这个话,她也不能说!皇上好似不是之前的皇上了,自从宸妃去了之后,他有些喜怒无常了。

因此她就道,“臣妾宫务繁忙,养着也没时间教,不如叫有精力的人带着。臣妾本就是孩子的皇额娘,她没了生母,我多照管是本分。可带入宫里自己带,其一,臣妾精力不济。其二,怕是顾不上其他阿哥,再叫儿子们抱怨我这个皇额娘偏心。豪格上次还说,得了熊掌没喊他进宫来吃饭,只被兄弟们抢着吃了。其三,咱家九阿哥也可怜,顾着这个,不顾着那个,会叫孩子冷了心肠了。”

皇太极听明白了两点:第一,得顾忌豪格的感受。第二,得顾忌庄妃的感受。

若是八阿哥成了皇后的养子,豪格怕是不服!豪格跟着南征北战,身为皇长子,就这么被撇开,他不会觉得他不合适,只会说朕这个皇阿玛和皇后这个皇额娘是偏心眼!

还有庄妃,她带着孩子为质在他国,结果大清的事再与他们母子无关,叫人情何以堪?

有这两个理由,皇后是不适合将八阿哥带在身边,也确实是私下里多给些关照是合适的。皇太极便不再说这个了,只汉人师傅的话,“你想选哪个?”

哲哲笑道,“臣妾才知道几个人?”不过是周氏提了张溥,张溥就张溥,这个人不是什么忠贞之士,不懂周氏看中他什么,但她要了,她就帮着提了,“不过是张溥闹出好大的名气,臣妾知道了罢了。”

皇太极皱眉,“张溥?”

是!哲哲一看皇上的表情,就知道皇上也瞧不上此人,她的心便放在实处了。

皇太极心里思量了一下,但还是道,“张溥……”品行不成,但此人最大的本事是蛊惑人心!能鼓动的人听他的,信他的,这便是本事!拉拢人心,在皇子小,女人不方便的情况下,这么个人确实是有助于拉拢人脉的。但叫这个人教皇子,会被教坏的!于是,皇太极就道,“一个师傅是不够的,除了张溥,再给个石羊吧!”

这事就这么定了!

哲哲在皇太极走后,觉的得叫人给庄妃写封信。皇上好似真的有意于八阿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皇太极从后面回了前面的御书房,心里又想到了一点,他在想,是不是哲哲坚持叫周氏抚养八阿哥,还有别的用意!比如,周氏跟多尔衮曾经的关系……只要用的好,拉拢多尔衮并不是难。拉拢了多尔衮,就拉拢了多铎。

汉军旗、蒙二旗至少不会反对,再加上多尔衮和多铎……

皇太极闭上眼睛,自己的身子不好,能瞒住臣下,宫里这些七窍玲珑心的女人,却未必瞒得住!庄妃不在宫里,她不知道。但是皇后管着宫务,她必是嗅到了一些味道。

她是皇后……如今做事还算是周全,面面俱到的都想到了。

那就这样吧!若是能拉拢住多尔衮,将来真就立八阿哥也未尝不可。

至于费扬果,他倒是不担心。费扬果跟多尔衮不一样,多尔衮心里装着一头吃人的猛兽,但是费扬果……他看重的是做事本身,而不是权力。

若是如此,能杀了多尔衮,留着费扬果吗?

不能!因为费扬果的心太亲近新明了,这于大清是没有好处的!时间久了,他非把大清变成大明的一部分不行,这比多尔衮狼子野心更可怕!

所以,只能是叫两人相互制衡,才能给后人争取更多的跟新明掰腕子的时间。

庄妃此刻还没有收到哲哲的信,她在看京报,京报连着三天都刊登了一个消息,那便是月食。

没说什么时候来,但却说可能会有。

然后用尽量浅白的话在阐述何为月食,什么挡住了什么的光之类的,听着像是天方夜谭。

这玩意也许有他的道理,但人的想法却不是轻易能改变的!

晚上了,威风吹着,不知道多少人都留意着天上的月亮呢,然后月亮一点一点的被暗影给遮住了。紧跟着就听到人在敲盆儿,从零星的声音到一片的声音,持续了好一会子工夫,月食才过去。

林雨桐和四爷站在宫里,也抬头看月亮。

月偏食——大臣要有灾祸。

春食月——欠收,亡将。

欠收,已然成了事实。

亡将——林雨桐不信这个鬼话!

西南的折子三天一份,说的是那边的海战。荷兰是瞅准了台弯了,非要拿下不可。去年的一拨攻击还说不到一千荷兰士兵,今年翻了几番,不全是荷兰人,但却不知道荷兰从哪里募来的兵,已然是五六千人之众,游弋在东南。

但整体问题不大,预计在六七月里能有捷报。

这边才扔过去,这一日,林雨桐正跟户部算账呢,想着今年应该紧着哪里赈灾,哪里尚且还有余力。突然的,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是启泰,也只他敢这么跑。

人还没进来,启泰就喊道:“娘——娘——黑了——黑了——”

什么黑了?

她抬头去看,青天白日的,哪里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日食又来了呢!理论上这是不可能的。

是来过雨云了吗?

紧跟着不是启泰的声音,而是片片的涌来——蝗虫!

是的!蝗虫过境,因着宫里也有种植各种菜蔬,而今百姓家也是,只要有点空地,别管是放前还是屋后,哪怕是大树的树坑边上,也撒上一把青菜,长起来是一顿饭呀!因此,这蝗虫连城里也没绕开,就这么直扑过来。

来的快,去的也极其快,眨眼过去了,除了满地死了没飞走的,宫里凡是长着绿叶的,都成了光杆子了。

唯一□□的就是那些红薯了。

启泰站在台阶上,看着他自己种的一畦白菜苗,啥也没剩下,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过去蹲在地上,小心的摸了摸接近地面的一点残留,娃儿都茫然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天,他不懂所谓的天意了!

爹不是昏君,娘不是妖后,哥哥这个太子做的都快累死了,就连身为太子妃的嫂嫂,自从她嫁进来,吃顿好吃的都得伯父补贴,他和皇妹,未必比富人家的孩子过的更好,可便是如此,为啥天还要惩处呢!

要真是有天,上天难道不昏聩吗?

从后面钻出来的启安,看挂在那几株栽在盆里的桃树,今年春上开了花,还有毛笔点着花蕊给花授粉了,眼见花落了,毛茸茸的小桃儿都长出去了,喜人的很。这是她准备给长辈的寿辰贺礼,现在变的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了!她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委屈极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回头就喊:“母后,虫儿把我的桃儿吃了!”

林雨桐拉了她在身前搂着,一下一下的摩挲她。

宫里的公主尚且都无助的在哭泣,出去听听吧,到处都该是哭声的。

这蝗虫从山东入直隶,紧跟着河南、陕西、浙江、湖广,迅速被席卷而来一遍。

从南到北,几乎没有例外。

米的价格别说在北方了,就是在原产地,一石四两,也就是一斗四百钱。

都说蝗虫能捕杀,人能吃!可人捕捉它的速度赶不上他繁衍的速度。说是鸡鸭能克制蝗虫。可从哪能大批量的弄那么多鸡鸭去呀?

就像是/>

本就吃不抱,人本就体弱,再加上大旱,水不那么洁净了,吃的也没那么讲究了,瘟疫真的开始蔓延了。便是朝廷储备了足够的药,也早早的发了下去,免费发放。但是,人本身强壮的抵抗这种疫病的能力就强,本身孱弱,你这抵抗能力真就没有那么强。

年纪小的孩子,朝廷的赈济署全接收,孩子在里面吃住,在里面有朝廷的大夫在里面看着给用药。可年纪大的人,怎么办呢?

平均死亡人数都每天都在增加,朝廷要求登记每个死亡的人,连同他们的情况,过后朝廷要查问的。

林雨桐将这折子看完,表格也做完了,然后推给四爷,“死亡的人数不算少,年纪都在六十往上。”

四爷拿在手里,叹了一声才说桐桐,“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把能做的都做了!这真不是人力所及的。”

他手里的折子都没敢叫桐桐看,上面说的是:老人疫死者二,中年人饥死者三,青年人为盗者四。

老人里体弱的抗不过的因疫病死去的十之有二,年纪越大,死亡率越高。

中年人饿死不是因为朝廷给的不足,而是人到中年了,孩子也已经是青年了,大部分三十出头的人都已经有孙子了!那么请问,人是顾着自己吃呢?还是省着一口给孩子吃呢?所以,本不该出现饿死的,还是出现了饿死的事。

而更年青些的,已然不顾什么是非道德了,靠着身强体壮,抢了来便是。

秩序到底是出现了一些混乱。

两人还没从死亡人数中缓过神来呢,紧跟着就是接二连三的坏消息。

先是在皇陵的陈距,不敢逾矩,一样喝的是粥。这猛的天一热,老人的食欲更不好了。太医给开了药,也领了药给熬了,谁知道今儿一早起来,人没了。

林雨桐心里有数,陈距单纯就是年纪大了而已。

四爷和桐桐亲自去了,下旨礼部帮着办葬礼,将其葬在万历皇帝的身边,赐给了一品的服饰,以阁老之身入葬。

这边还都没有安葬了,又有报丧的说,叶向高没有了。

林雨桐看天,“天气反常了,老年人撑不住!这不是谁能救的!”她这边说着,还专门叫了林宝文进宫,“老爷子和老太太,可千万得看顾好!”

京城里,看看去,几乎隔上两家门口就贴着白对联,挂着白灯笼,这都是家里有老人,而老人没能扛的过去!

林宝文应承着,没多余的话。只是在临走的时候扭脸叫了一声:“三娘——”

嗯?

林宝文拍了拍闺女的肩膀,“……你做的挺好的!林家的祖上真的该是冒青烟了。心思别太重!有些事,不是你努力就成的。人得学会跟老天低个头!”

跟老天低个头?这不是低头不低头的事!

可紧跟着的事,林雨桐真的都有点怀疑,这是不是真得跟老天低个头了。一个夏天,孙承宗、刘綎、熊廷弼、袁可立,戚金,先后辞世!虽然这都是历史上早就没了的人,愣是留到了现在,可猛的失了这么些,怎能不叫人伤痛。

虽然他们中不是每个人都能合四爷和林雨桐的心思,但是,那话是怎么说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之于朝廷也是一样。

老臣谋国,这话其实放在他们任何一个人身上都能用。这些年他们在军事学堂,坚守在这里,新明能出一拨一拨又一拨的将才,于这些人息息相关。

军中的主要将领,都是他们的学生。

而今,这样的老臣老将,骤然间都失去了!

在刘綎的灵堂前,林雨桐跟四爷上了一炷香,四爷一抬头,身体就晃了一下。那么些人看着呢,不由的都喊了一声。

林雨桐一把扶住了,攥住他的手,紧紧的攥着。

高迎祥忙道:“皇上,您节哀!保重呀!”

四爷扭脸看见高迎祥头上的头发由灰白变成了全白,想起那个才被桐桐从西北带回来的高迎祥,轻轻的拍在高迎祥的胳膊上,“辛苦了!诸位都辛苦了!”

扭转这个危局的不止自己和桐桐,还有许多像是高迎祥一般的人。他们不敢出于什么原因为朝廷效力的,但这些年来,不辞辛苦不停的奔忙,功勋该被记住了。

谁都看的出来,国失栋梁,皇上和娘娘是真的心疼了。

是的!四爷回去之后,就叫人给台弯下了一道旨意,“王成该回来了。”

每次叫王成回来,王成都说,再等等,再给皇上守一些年。这一拖,连启明都成家了!东南的战报该回来了,哪怕此次不胜,也得把这个戍守了快二十年的王成接回来。

可接回王成,谁去台弯呢?

四爷交给启明,“你看谁去合适,就叫谁去吧。”

启明安排李定国去了,自此之后,台弯跟各州府一样,官员几年一换,再无特殊。水师就在海峡训练,确保此地不出事。

晚上只剩下两人了,屋里伺候的打发了,四爷才说,“还是该去城外看看……”

行!明儿就去,谁也不带,就咱俩,去城外看看去。

京畿之地,还算是好的!两人就往远的走,一人一匹马,往更远处去。田地里荒芜,秋粮才冒出来,入秋后是个什么收成也不知道,但满地的苞米苗,叶子那么蜷缩着。照这么下去,秋粮也难保。

两人信马由缰,沿着小路就这么叫马带着一路朝前走,结果再抬头看,不远处那是什么?

四爷勒住马头,“天坛?”

林雨桐也怔愣住了,“还真是天坛。”

没有香烛就不用香烛,没有带酒也就不用酒,就是水囊里的水,林雨桐拎过去。一壶清水,四爷用来祭天——咱敬天,但不畏天!

向天低头?玩去!

桐桐站在四爷的身后,转着方向,朝四面八法拱手,但膝盖就是没落到地上。

若而今的灾难真是天意,那我们——扛定了!

大明这么大的面积,应对都如此艰难,不用问也知道,大清和蒙古的情况。但是巴林并没有完全从新明求助,他打发人一路往西,在给朝廷的折子上,他说,他想走通那一段丝绸之路,他想看看,从西边走出去,都有哪些地方。只要是能换来吃的,跟谁做生意,做什么样的生意都可以。

是的!这场灾难太熬人了!这一年秋粮没收,紧跟着第二年的春上有大旱,接着是鼠疫,是蝗灾,鼠疫面积之广泛,谁都没有预料到,从蒙古到大清,到新明,都有鼠疫蔓延。这不是一场瘟疫,鼠疫难就难在,比一般的瘟疫要难以消除。

这本就雪上加霜了,谁知道六七月里,山西又地震,地震规模大,牵扯到三省十三县。这场地震,不是震过去就完了,他是迁延了数十日,从夏天震动到了秋天,才慢慢的算是消停了。

好容易地震过去了,大旱过去了,又是秋雨绵绵,紧跟着到底是酝酿出大的人祸了!河南有人造反,将河堤给炸开了,水漫开封!

而中原战区最主要的指挥官王嘉胤,在去平叛的路上,被人给害了!害他的人一个是他的同族,叫王国忠,一个是他的妻弟,一个叫张立位!两人不知道被人给拿住什么把柄了,两人一个夜里跟王嘉胤的去瘟药里家了安神的汤药,一个趁着王嘉胤睡死过去了,直接将王嘉胤给勒死了!

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林雨桐当时就捂住胸口,心真的是一揪一揪的疼。

王嘉胤稳当,稳重,也从没有给他的家眷求过恩典,或是安置过他家里什么人,不满大概就是这么积攒下来的!生生的要了他的命!

平叛不难,疼的是开封一城的百姓,疼的是王嘉胤这么一员干将,说没了就这么没了。

启泰坐在一边,一边看着炉子,一边搅动着炉子里的药,这药是给娘熬的!自从王嘉胤将军没了,娘身上就不大好了!一直都没见过娘生病的,这次娘真的病了。

王肯堂给瞧的,说是伤了肺气了!又气又急,又悲又愤的,来的这么急促,伤着了。虽无大碍,但也得好好调养上几个月才成。

启泰将药搅动了一下,启安小心的出来了,“母后没看书,睡下了!”她凑过去,闻了闻药,“今儿的药更苦了……我去拿些我的蜜饯。”

好!

启泰搅动了两下,把药倒出来,放在炉子的边上温着。才要起身呢,就见嫂嫂急匆匆的来了,他忙起身,低声道,“嫂嫂,娘睡下了。”

郭东篱点头,也声音低低的,“娘吃了吗?”

启泰摇头,“还没吃。”

郭东篱笑道,“有俩好消息,其一,去南岛的船回来了,王承恩给你哥哥写了信回来,说那边比想象的好的多,他们靠岸的地方一年四季都是炎热的,是个一年三熟的好地方。并且,他们跟当地的土著建立了极好的关系,当地的土著百姓很喜欢咱们带过去的东西……荷兰人驱赶那些土著,可咱们赠送许多东西给土著百姓,他们很欢迎咱们。而今是混居在一处的,能帮着咱们更快的了解当地……”

启泰这才笑了起来,“可算是有好消息了!还有呢?”

“王大人的船估计明儿就能到通州码头,明儿晚上肯定能来得及在宫里吃晚饭……”

话没说完,就听里面说,“……东篱,进来说话。”

林雨桐本就是半梦半醒着呢,听到被新明取名为南岛的地方,她不意外。但是王成要回来了!她一下子坐起来,“……是明儿能回来吗?”

是呢!娘!

郭东篱坐过去,“太子说您听了必然欢喜,叫我赶紧过来告诉您一声。殿下说,叫我带二弟和小妹过去,我们今晚出发,要去接伴伴回家!”

去吧!赶紧去吧,“他一回来,就证明南边的境况好了,稳当下来了……今年春上南边的境况也还算是好!要不然,他且不会回来呢!”

是啊!只要南边逐渐好起来,收上两年粮食,朝廷就缓过来了。

林雨桐催他们赶紧走,启泰端来的药,她端起来咕咚咚给喝了,启安塞进嘴里的蜜枣,也不觉得放的时间长,味儿都有些发酸了。她是真觉得浑身轻省起来了,“都去吧!我得叫人准备点食材,给做点王大人爱吃的。”

嗳!

二十年了,王成回来了。

站在码头,他瞧见了一身布衣朝他疾步走来的青年。青年走到近前,看着他眼圈红了,“伴伴,您可回来了!”

殿下!

他要下跪,这位殿下却紧紧的保住了他,“伴伴,回来好,回来哪也不要去了!您不知道,这些日子娘病了,昨儿一听说您回来了,才能下床,还亲自去下厨去了。”

娘娘病了!

启明就搀扶着王成的胳膊,“是!”他把这几年的事说给王成听,简明扼要的,一路上也就说的差不多的,“……日子当真是难,娘跟着熬呢!先是失了那么多肱骨老臣,后来又民变还损了王嘉胤王将军……”

王成在太子的唠叨中,进了这个熟悉又已经陌生的皇宫,然后看到了消瘦若此的皇上,还有依旧带着病容的皇后。

这一刻,王成想起了慈庆宫里,那个小院。他想起了那个小小年纪被封为简王的孩子,想起了能随时去见皇爷的简王。也想起了,在那个小院里,闻鸡起舞的简王妃。

真的不能想象,若没有当初那么些机缘巧合,叫简王登基做了皇帝,就凭这些年这天灾,大明的天下得成了什么样。

他疾步过去,远远的就跪下了!

四爷朝前了好几步,去扶王成:“……这些年辛苦了……东南能稳定,你功不可没。”当年走的时候还是个青年的样子,而今,头发已经花白了。

王成没起身,反而拉着四爷的手,眼泪就下来了,“皇上,老奴想起……想起当日的慈庆宫……若没有皇上和娘娘……若没有皇上和娘娘……大明的江山休矣!”

就别重逢,说不完的话。王成说起了东南,说起了去南岛的船,说起了郑芝龙,以及去了倭国的郑森,“……那边已经很成气候了!估计要不了几个月,最初年底,就能得了信!大清必是能进倭国的……”

因着王成的回来,带了许多有利的消息,京报上刊登起了南岛的各种讯息,开疆拓土嘛!只要有好地方,就没有国人种不了地。

然后东南的捷报频传,海上能走更远的路,紧跟着便有物资源源不断的从各个港口给运回来。

这几天天灾,为了赈灾,也是在力争修一些基础工程。像是路面,像是河堤,像是码头海港,都是用灾民一点一点的修建起来了!

如今沿海一带,海港多的去了。运河在一秋的雨之后,水量充沛,航运加河运,南边和安南的稻米,在今年入冬的时候,逐渐进入了京城,继而向北方辐射!

吃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什么菜都不放,林雨桐觉得自己的病是彻底的好了!她问四爷说,“还有大灾吗?”

四爷摇头,小灾小难不断,但大灾大难就算是过去了。而今要是按照历史的时间线划的话,都已经是崇祯十五年年底了。

崇祯在位十七年,也就是说,历史上的大明亡国是在后年,也就是一年半之后。

哪有一年半?李自成是后年三月就入京城的,也就是那个时候,崇祯死在煤山。

林雨桐点头,小冰河时期其实一直持续到清朝初年。便是到了康熙年间,冬天都是格外寒冷和漫长的。但人习惯了那样的冬,也就不奇怪了。但这样的气候至少还算是稳当,小范围的灾情是有,但像是这样大规模的灾难,却几乎是没有了。

再有大灾大难,那就得又是个二三百年。

四爷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跟桐桐说,“明儿……吃一顿红烧肉吧!”

桐桐就笑,“明儿统一加餐,都吃红烧肉。”

吃了红烧肉,四爷又看桐桐,“该安安人心了,你写一篇文章,就说大灾过去了,之后会局部零星的灾难,不会有持续性的大面积的灾难了!”

嗳!但咱们得把灾难的应急机制给规定好,这才是大事中的大事。

新明八年,是在红烧味中过去的。新明九年,也是在一片欢欣中来到的!没有鞭炮没关系,烧起柴火来,噼里啪啦的,赶走所有的霉运。

新的一年一开春,就有好消息,倭国闹起来了!洋教徒再一起闹事,引清兵去了倭国,有两州之地,已经被清军给占领了。

林雨桐拿着刘舟送来的消息愣神,密报上说,辽东那边的码头上,大小船只来往频繁,这是搜刮了不少物资吧。

而今,大清的情况是绝对离不开新明的,只船只一项,没有新明他们得被仍在倭国!增兵撤兵,都需要新明的配合呀!

再算算日子,皇太极就是今年没的吧!

那不是能将庄妃跟福临放回去了呢?

林雨桐问四爷:“要不,干脆放回去吧!”要不然,这皇位真未必能落到你家祖父身上,“但这也不全是说大清非得你们这一支来继承,关键是……不管多尔衮还是豪格,都不合适!至于费扬果……没戏!两黄旗不服的!”知道索尼鳌拜的权臣之路为什么那么顺吗?当时多尔衮摁不住两黄旗!凡是两黄旗的,都是大清的功勋之臣!就像是鳌拜,他在其中就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皇太极驾崩之后,聚在一起议论谁来即位。不少人举荐多尔衮!但是鳌拜围住了皇宫,拎着刀就进去了,放话说,要立就立太|宗子孙,要是不立太|宗子孙,谁也别活着出去。多尔衮逮住鳌拜就骂,说关你屁事,滚出去!鳌拜是出去了,但是他带着数千的刀斧手却没撤,意思明摆着的,想皇弟即位,除非鱼死网破!

两黄旗不同意多尔衮即位,就不会考虑费扬果。那就只能是皇子!

那个八阿哥想即位,除非多尔衮支持!可咱们下一步,不就是清除掉多尔衮吗?

没错,多尔衮就是新明朝前发展的一个绊脚石!庄妃虽然聪慧且有眼光,但她被女子身份所限,跟多尔衮还是不一样的。

四爷沉吟了半晌,抬手将一枚白子往前一推,“那就听你的……放回去!”

于是,一份国书摆在了皇太极面前,皇太极看完之后,压制住的咳嗽声再也压不住了:送庄妃和九阿哥回来?

没有原因,就是简简单单的那么一句话。

什么意思?

他抬手将茶碗里药茶一口喝了,暂时压制住了咳嗽。才放下茶盏,他就微微愣住了:新明是在怀疑什么?

怀疑自己的身体吗?

新明对大清还有什么事是不清楚的!

他抬手将茶盏一把给拂下去了,新潮起伏,嗓子多了几分腥甜的味道。

太医一再说,“您不能劳心劳力,不能动怒呀!皇上。”

皇太极摆手,叫人下去了:“要送庄妃回来……那就回来吧!”

庄妃离开,四爷没去见!见庄妃不合适,其实是可以见福临的。但是四爷没见!

桐桐猜测,他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小怕的!

小怕的四爷压根就不知道,他就是一份国书,里面透漏出来的意思,叫皇太极更加焦虑了!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想着大清的以后,种种的忧虑蔓上了心头。

再加上从新明传回来的新报,新报上刊登了那位皇后的文章,说是从今往后,再无大灾大难!

无大灾大难,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以新明那样体量的国家,有个三年,就能恢复元气。若是加上海贸和海外的疆土以及属国,他就是个巨无霸!大清再难撼动它了。

想起汗阿玛临终前,被迫撇下了七大恨不提,只把矛头对准蒙古。可汗位传到自己手里,蒙古依旧是蒙古,没能有丝毫撼动。

朝显是征下来了,可上战场的是多尔衮,是阿敏。

而今又冲着倭国去了,冲锋陷阵的还是多尔衮。

敢问皇太极这一生,有何建树呢?

他问石羊:“朕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石羊叹气,“天灾若此,天下依旧稳当,这还不算是功绩吗?”

是啊!天灾!这是时不我命,奈何奈何!

也就是这一天,庄妃回来了!带着九阿哥福临,重新踏入了皇宫。

夫妻父子,数年分别,早已陌生。在正宫设宴,吃了顿饭。哲哲见皇上不动,就给庄妃使眼色,“你先回宫去,皇上一会子过去!”

可庄妃并没有等到皇上过去,过了子时了,宫殿的大门被拍响,是皇后宫里的,“快!娘娘!皇后娘娘急召!”

怎么了?

这人低声道,“皇上……不好了!”

庄妃心里咯噔了一下,抓了大衣裳边怕跑边穿,苏麻没跟着,回身去抱九阿哥去了。

而庄妃到的时候,皇上已经口不能言了。庄妃甚至于看见皇上的眼睛都涣散了!

是的!皇太极仿佛是看见了当年在草原上有过数面之缘的年轻帝王,那个帝王一身龙袍,却不是大明的服饰,那穿的是大清的龙袍。他看见那位帝王跪在一排的牌位前,不由的他看了过去。

太|祖、太|宗、世祖、圣祖……

这是?

他站在大殿里四下里望,而后皱眉:这大殿陌生的很。

看着这位帝王叩拜完,然后朝外走去,他也跟了上去!一脚迈出去,他看到的不是大清的皇宫。

那位帝王回过头来,跟他对视!这一刻,他懂了!全都懂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一根针扎入百会穴,他的心里清明,眼里也能看的见人了,几次张嘴,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哲哲坐在边上,别的大臣该是还没到!贵妃几次想朝前,哭嚎不止,把博果尔朝前推,他是扫了一眼,视线就落在了庄妃的身上。

他看见了:世祖——爱新觉罗福临。

哲哲赶紧叫庄妃,“近前来!”

庄妃跪在床边,手背皇上紧紧的抓住了!这一刻,她一下子懂了皇上的意思,她的声音小小的,只两人能听见:皇上,硬着不能取,软着未必没机会!臣妾在新明,学了许多汉人的俗话。像是,穷不过三代,富不过三代。穷富尚且如此,更遑论其他!臣妾也不信,新明能代代出贤君。而臣妾更不信,臣妾培养不出个好儿子,好孙子,甚至于好曾孙来!臣妾读愚公移山,最喜欢一句话,那便是‘子子孙孙无穷匮也’!皇上,只要其志不辍,臣妾坚信,未来可期。

皇太极说不了话,却笑了!他的笑容舒展,在他咽气的那一刻,似乎是看到了更广袤的土地,由他的后人主宰!

所以,太宗病虽起的突然,却走的格外的安详。

可再是拉着庄妃的手,安然而去,但到底是没留下只言片语。

这一晚上,四爷猛的从梦中惊醒,不断的喘着粗气!

桐桐抬手摸他的脉,一切都好,“是觉得哪不舒坦?”

四爷摇头,看桐桐,“辽东……人没了……”

桐桐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皇太极,“没了?”

是!没了!

桐桐再算了一遍日子,“不到日子呀!”

所以,还是变了!

是啊!变了!

皇太极没留下旨意,谁来登基,依旧得讨论!

两白旗呼喊着,多尔衮战功烜赫,非多尔衮即位不可!

岳托竟然破天荒的,站在了多铎的一边,要支持多尔衮即位。

豪格掌控着正蓝旗,正蓝旗和两黄旗都反对!正蓝旗觉得该豪格即位,两黄旗却坚持:“非太|宗子孙即位不可!”

不仅满臣里有一半反对多尔衮即位,汉臣那边几乎是都在反对多尔衮即位。

鳌拜手持利刃,“若非太|宗子孙即位,那就是谋逆!得问我手里的刀答应不答应!”

多尔衮一瞧,只反对的势力就跟他势均力敌,还有一些所谓的中立,到底会如何选择难说的很。他呵斥鳌拜,“出去!这里的事与你何干?!”

鳌拜没犟着,就在外面守着呢!好似选出谁来,他就要把谁弄死。

哲哲坐在上面,满心的焦急,看代善和费扬果。

费扬果没言语,代善就试探着说,“国赖长君,若不然,豪格来!”

这话一出,没人言语!

豪格心里一喜,想着这即位,自来都是三请三辞的规矩。于是,他就道,“我德小福薄……”

话没说完,多尔衮直接就道:“那就从小阿哥里选一个立为新君,未尝不可!”

豪格:“……”差点没给气死!

众人:“……”先帝那样的人,怎么会生出这种儿子来!这种时候该当仁不让,你玩什么三请三辞!代善立马从善如流,他也没真觉得豪格合适!因此,他就提议,“庄妃与九阿哥,在新明为质,论尊,论贵,论功,都当得!”

多尔衮却反对,“论贵,当一贵妃所出之子为贵。论尊,当以宸妃所出之子为尊……”

费扬果就接话了,“此言差矣!论贵,轮不到贵妃!贵妃乃林丹汗遗孀,敢问,蒙古部属今何在?”

多铎道,“那就八阿哥!八阿哥与九阿哥出身一样,但八阿哥之母宸妃却比庄妃更尊贵!若要论起对大清以后的好处,对新明新帝该有了解!九阿哥长在新明是没错,但是八阿哥的养母乃是新明人,且先帝亲赐的师傅,都是汉人。”又一样了!这处处一样,那只能以长幼而论了!

费扬果笑了一下,“此话又不对了!那周氏虽是汉人,然则,得看是什么样的汉人!”说着,就一拍手,小豆子便进来了,捧着一个东西。费扬果接过去,“这是账本,什么账本呢?一个药铺的账本!为什么要查药铺呢?因为先帝曾怀疑宸妃之死有蹊跷……”才怪!不过是有人说用了大明的药也没用,宸妃还不是一样死了。他以为是弄到假药了,想私下查一下。谁知道就查出点东西来!但是,现在先帝没了,他说是奉命,那就是奉命,无人敢说不是!

他把账本翻开,“有几种药,卖给宫里一位嬷嬷!这位嬷嬷,是谁的人呢?此人出宫的时候,我已经羁拿了!此人是周氏的人!周氏懂药性,她用次要煲汤,进给宸妃饮用。食材相克,体弱之人,便能要命!这般恶毒女子所教养的八阿哥为君,是为了大清?还是为了谁呢?”

上下大惊,不管这事真不真,但是费扬果此时拿出来,便是捏造的,也能把周氏给拍死,继而连带的八阿哥失去资格。

多尔衮皱眉,但却无法辩驳。周氏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能说,就被人给拉下去了。只留下惶恐的八阿哥,满眼的茫然!

庄妃拉了八阿哥,轻轻的拍了拍安抚。

等前面请她了,她才一手八阿哥,一手九阿哥出去!然后看了看福临,福临朝额娘点点头,朝皇额娘走过去,靠在皇额娘的身边,紧紧的攥住皇额娘的衣摆。

哲哲的心都软了,她轻轻的拉了福临的手,然后一步一步的牵着他走上了御阶,将他安置在龙椅上。

庄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将八阿哥拦在怀里,“不怕!不怕!”

博果尔瞪了八阿哥一眼,八阿哥躲在庄妃的怀里,“姨妈!”

是啊!我不仅是你的庶母,还是你的姨妈!

这一天,爱新觉罗福临,登上了皇位。

十天后,国书摆在了四爷和桐桐的面前,一切尘埃落定。

四爷将国书递给启明,“你看看!”

启明接过来了,“幼主登基?”

是啊!幼主登基。

“这是咱们的机会?”

对!这是咱们的机会!

启明就道,“回头我就写信给费扬果,也得给刘舟下令,多尔衮得想办法拿开!”

桐桐笑了,那就是你的事了!我跟你爹在,在朝中,敢跟你硬扛的人不多了!那就不如,我跟你爹看着,你拿别人练练手,试试深浅。

郭东篱低声道,“娘!我觉得莽古济公主或可一用!”

那你就去试试!那些女官女卫,都交给你。我在后面看着,便是办坏了,也没事!

正说着话呢,启泰就扯着娘的袖子,“娘,我想从朱字营挑些人,出海转转。”

出海呀?现在不行,等过几年,咱们的船更安全了,一定放你出去。

孩子们嘀嘀咕咕的计划着以后,可四爷和桐桐相视一笑,再没言语!

崇祯十七年,大明变成了新明,没亡!这一年,大清是大清,也不是大清。这一年,蒙古是蒙古,却也不是历史上的蒙古。

两人站在观星台上,遥望着星空,没有因为混战,而死更多的人,万幸!

之后会怎么样呢?之后依旧会风大浪急!朝廷这地方,哪有消停的?!在以后很长的时间里,女官依旧会被排挤,官员依旧还是会结党然后相互攻讦,这都是不可避免的事。

可这就是朝廷,也才是朝廷!

身在东北的老道,一直观察着星象。那颗帝王星还照样亮着呢,还照样显示东北出帝星。可其实呢,这里刚陨落了一颗星!对着那颗星正叹气呢,突然之间,就瞧见天空中的那颗大星,骤然闪耀!

帝星闪耀之下,那是多广袤的一片土地呀!

老道急匆匆的往楼下跑,喊小徒弟:收拾东西!回!回!

回哪里?

老道愣住了,继而哈哈大笑。是啊?回哪里呢?这是是国,那里也是国,不过是早晚的事而已!

小徒弟问说,“那还回吗?”

老道没言语,只看着星空,然后就见星象图在云中若隐若现,云雾过后,漫天璀璨的星辰,他们拱卫着帝星,照亮了整个东方。

四爷和桐桐是看不懂这玄之又玄的东西的,要问桐桐看着漫天的星辰想到了什么,桐桐只能说,“明儿是个大晴天!”

四爷哈哈就笑:有你,哪天不是晴天了?!